第23章 圣母祭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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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马连续奔跑三个时辰，终于不堪重负栽倒在路上。
杨凡飞身跃起跳上树丛，三两下消失不见。
一骑三马的斥候快马追上来，跳下战马查看情况。
一团坚硬的泥巴从树梢飞下来，重重砸在斥候的头盔上。
晕晕乎乎间，斥候看到树上跳下来一道身影，骑上他的战马迅速远去，还顺手牵走了他的两匹空马。
三道响箭升空，紧接着，三只孔明灯飘向天空。
白莲圣母抬头看一下马车顶棚，轻声吩咐说：
“他已经中计，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启动，直奔千里外十万大山的大江发源口而去。
白莲圣母千算万算，却算漏掉两件事。
第一，她不知道小黑在无负重的情况下，可以日行千里。
第二，她只知道小白是杨凡的贴身侍女，并不知道小白是杨凡的身外化身。
所以，杨凡考虑到自己可能受骗时，就兵分两路。
表面上，他继续驰援泛水城迷惑追兵。暗地里，杨凡让小黑带着小白泥塑悄悄潜回平安镇。
待白莲圣母离开后，小黑仔仔细细搜索一遍，也没找到什么秘密。直到张通带人闯进平安镇，他才让小黑藏身矮墙后偷偷观察。
起先，杨凡并不信任张通，认为他是白莲圣母安排的伏兵。
直到张通说三国皇帝和弥勒教联合，在今夜开坛作法，还逼迫百姓祈祷七日。
杨凡瞬间想明白，白莲圣母为什么不愿意让自己在平安镇停留了。
七日后，泛水城破。
从平安镇到泛水城，骑最快的马不眠不休也要七日。
开坛做法，正好也是七日。
很明显，白莲圣母希望自己这七天都浪费在路上。
白莲圣母已经降世，杨凡不知道全天下都开坛做法还有什么意义。
但是，杨凡清楚的认识到，白莲圣母越不希望自己去破坏，自己就越应该去破坏。
即使这是一个陷阱，小黑也可以带着泥塑小白安全离开。
还好，事情并没有向更坏的方向发展。
听到小白的问话后，张通呆愣片刻，像是突然想明白许多事情，不停的喃喃自语说：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接下来，在张通失魂落魄的讲述下，杨凡终于弄明白，白莲圣母为什么怕张通找到自己。
一个月前，席卷天下的弥勒教反贼，突然消失了。
一直跟在张通军队身后纠缠不清的蜀军，也消失不见了。
张通搞不清状况，也不敢轻举妄动，只得派出大量斥候四处探听消息。
三天后，王康突然来到军中，说蛮荒军叛乱，郗正带领护城军拼死抵抗，催促他火速回援星月城。
张通心急如焚，立即安排王康带领大军撤退，他自己带着三百不死军全速回援。
刚走到一半，正碰见赵虎的信使。
赵虎在信中说，七天前星月城开始建造圣母祭坛。郗正还下令蛮荒军占领的城镇也必须建造圣母祭坛，尊奉白莲圣母为唯一真神。
这一政令违背蛮荒军民自由、民主、平等的三项原则，经全民投票驳回。
郗正立即宣布蛮荒军民为叛军，要派出军队平叛。
形势一触即发，眼看星月城就要发生内乱，张龙赵虎只得带领本部五百军马固守北隘口，阻止平叛军出城。
此时，前线的蛮荒军肯定收到消息回援，赵虎催促张通尽快回城查明原因，平息祸端。
一边是至交好搭档，一边是多年老兄弟，张通犹豫不决，无法判断是非对错。
正在此时，前方战败的消息传来。
王康下令军队全速分散撤退，却遭遇蜀国和弥勒联军的埋伏，彼此都失去了联系。
张通来不及多想，急忙带领三百亲卫飞马去救。
可惜为时已晚，五万军马十不存一，沿路只收留五千多残兵败将。
其中最大的一股，还是由蛮荒三百不死军带领的四千蛮荒军。
此时，张通彻底相信赵虎的判断，却已无力回天。
他担心附近还有伏兵，只能带领残兵就近攻陷一座弥勒教占领的小城。
看到城中圣母祭坛供奉的白莲圣母和弥勒圣女，张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两座雕像，赫然是自己三年未见的夫人和女儿。
张通接连审问很多弥勒教信徒，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没多久，散出的斥候和赵虎那边，送来让他更加吃惊的消息。
全天下都在加紧建造圣母祭坛，还要在十月初一夜，开坛作法恭迎圣母降世，救度众生。
张通敏感的察觉到，天下被弥勒邪教统治后，会有多么可怕的后果。
在这个危急的时候，能拯救天下的，恐怕也只有手段通天的杨凡了。
于是，他以小城为根据地，派出斥候四处寻找杨凡的踪迹。
可惜，杨凡行踪不定，从来不跟任何人接触，斥候一直没有打听到他的消息。
到了十月初一这一天，陷入绝望的张通突然想起来平安镇，想起来那个少年曾经窝在墙角十年。
这才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想法，快马来到平安镇。
从张通的描述中可以看出，郗正、王康和星月城很多将领，都成了白莲圣母的傀儡。
而张通、张龙赵虎和蛮荒不死军，都保留着理智的判断力，并没有成为白莲圣母的傀儡。
从白莲圣母透露的消息知道，孙曌、孙启和周善等人，也不是傀儡。
这些人都有一个统一的特征：
都是通过泥塑复活，拥有不死身。
难道，白莲圣母的傀儡术，对这些人都无效吗？
想到这里，杨凡豁然开朗说：
“你连夜回小城，我解决掉星月城的麻烦就去找你。”
……
星月城最中心的广场上，有一座三米高的莲台。
三米高的白莲圣母塑像，慈眉善目盘坐莲台之上，手掐指诀拈花微笑。
巨大的莲花中氤氲的飘着青烟。
青烟凝而不散，笼罩着整个广场，使得跪在在广场祈祷的人群若隐若现如在仙境。
三十六名童子，七十二名童女围坐莲台外围，哼唱着若有若无的梵音。
星月城官员以家庭为单位，手拉着手跪在圣母像前潜心祈祷。
更外侧是星月城的富户，百姓，最外围是整齐排列的军阵。
无一例外，在场所有人都手拉着手，跟随童男童女哼唱着梵音，摇头晃肩如痴如醉……
随着梵音吟唱，高大的莲台散发出一种乳白色的祥和光晕，缓缓聚集向神像。
圣母像越来越亮，面容越来越飘渺。
莲花中飘荡出的青烟更多，烟气笼罩的范围一点点扩大起来。
看到这种怪异的场景，杨凡也觉得束手无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