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老鼠的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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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姆你疯了？知不知道你现在能自由自在的四处劫掠是因为谁？要是没有我关照，你只能像一条狗一样被海军追得四处逃窜！你真想被海军追捕？”
一开始的震惊过后，老鼠上校迅速回过神来，拍案而起，脸色铁青的放声咆哮，“有本事你就开枪，看看杀了我以后你能不能跑掉。”
尖细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看似声势十足却藏着色厉内荏。
吉姆没有回应，站起身来退到一旁，一直默默站在吉姆身侧的戴维，则面无表情的坐到了主位。
老鼠上校看到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瞪大了眼睛，视线在两者身上来回扫动，最终落在戴维身上。
“你收编了吉姆海贼团？”
他只能想到这种情况了，否则无法解释吉姆为什么会恭敬站在眼前年轻人身后。
“这不重要。”戴维没有正面回答，老神在在的敲了敲桌面。
“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号吧？如果有什么不满意可以提，我们可以商议。”
这一回老鼠上校是真的怕了。
不同于在这片海域混迹许久的老家伙，这些毛头小子可不会管什么后果，只顾着onepiece，要当海贼王什么的，不知道天高地厚。
他们去伟大航路送死没关系，可他老鼠上校还有大把的荣华富贵没来得及享受，可不想同归于尽。
“听说你不仅提供庇护，还会贩卖消息，吉姆前两天发的横财，就是从你这里得到的消息？”戴维眯起眼，说到横财时咬了咬牙。
老鼠上校闻言顿时大喜，他还以为是碰到了愣头青呢，什么嘛，原来也是个聪明人。
他连连点头，喜笑颜开道：“对，我这里还有许多类似情报，只要你答应不传出去，我都可以告诉你，到时候你去劫掠，获得的财物我们五五分账。”
戴维脸色突然阴沉下来，老鼠上校心里一惊，叫苦不迭，“别人都是七三分，我七他们三，不信你可以问吉姆，五五分我已经做出很大让步了。毕竟要处理后续，压住消息，许多上级要孝敬，一群嗷嗷待哺的手下也要吃饭……”
戴维眼中怒意越来越盛，杀机毕露，老鼠上校见状咬牙道：“这样吧，你七我三，这已经是我能做出的最后退让了，要是你再不满意那就杀了我好了。”
老鼠上校梗着脖子大叫，他没有说谎，这确实是他的极限了，就这还要他自己垫资才能摆平，如果对方胃口大一点，杀的多一些，能不能摆平还是两说。
当然，话虽如此，他也不可能花自己的钱给海贼善后。
现在只是人在屋檐下的无奈之举，一旦对方真的接受，到时候他自然有无数种方法让对方尽数吐出来。
杀倒是不会杀的，现在阿龙没了，正是他缺人手的时候，不过他会教会眼前的年轻人什么叫做海军的威严不容亵渎！
想到此，他心里暗自得意，同时也有恼怒。
这群蠢货是干什么吃的？我都叫唤半天了，都没人来看看？分赃时比谁都积极，一到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
“呼——”
另一边，怒不可遏的戴维听到这里，表情反而变得平静。
他幽深的黑眸死死盯着老鼠上校，“看样子你很急啊，是在等手下？”
老鼠上校心下一凛，不等他解释，戴维的声音继续传来，“交易？我只是在跟你确认情况，既然你承认那就好。”
说话间，他嘴角缓缓咧开，露出了森白的牙齿，“从始至终，我就没想过要放了你，区别只在于让你怎么死。”
老鼠上校脸色大变，终于不再犹豫，猛地掀起桌子。
借着二人后退的功夫，他起身就往门外冲去。
“敌袭，敌袭！一群蠢货，快来救我啊！”
“嗤——”
“啊啊啊啊啊啊！”
刀刃划破衣物破开血肉的声音响起，老鼠上校扯着嗓子哀嚎。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受过伤了。
可哪怕如此，为了活命，他还是咬牙硬挺冲向了大门。
十步，九步，炽热的子弹射入他的后背。
八步，刀光险之又险的擦过他的头皮，将他的右臂连根斩断。
最终，在身上多了7处枪伤、五处刀伤过后，缺了右臂，后背伤口纵横交错的老鼠上校一瘸一拐的来到门口。
有救了！
随着仅剩的左臂推开大门，他的眼睛里猛地亮起光芒，随后宛如失了魂一般迅速暗淡。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军舰上一片狼藉，甲板上更是躺满了尸体。
那是海军的尸体，只有海军的尸体！
鲜血犹如小溪汇聚在一起，将甲板映得通红，血泊中倒映出一团团幽绿色的，拳头大小的，漂浮在半空中的透明火焰。
老鼠上校再也坚持不住，颓然摔倒在地。
眼前的场景，宛如地狱。
“啪塔啪塔。”
鞋面踏在木板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下方无数漂浮在尸体上空的幽绿火团顿时如同乳燕归巢般飞了过来，越过老鼠上校，融进了戴维眉心。
失魂落魄的老鼠上校这才恢复了一些人气，猛地回过头，惨白的脸上满是恐惧。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杀我，杀我们？”
戴维闻言脚步一顿，声音因心绪稍有起伏。
“我是谁？你们屠戮平民时会在意他是谁吗？为什么杀你们？因为你们该死啊！”
“屠戮平民的是海贼！你以为没了我们平民就能过的更好吗？”
老鼠上校已经明白了自己必死无疑，歇斯底里的咆哮。
“每年每个地方都会有你们这种人，自命不凡，可你们做过什么？你们也不想想最弱东海的名号是谁在维持的？我们才是做事的那些人，庇护那么多人，难道就不该过得好些吗？是我们在拼命维护秩序，我们是正义的。”
“跟海贼狼狈为奸的正义？”戴维眼中闪过讥讽。
作恶的不少见，但自欺欺人，将自己做的恶事扭曲成正义之举的倒是头一回见。
“是，我是跟海贼有合作，是有私自贩卖一些消息，可那都是他们自己交不起钱，你怎么不看看那些只需要交钱就能安稳度日的多数人？
“你以为海贼死光了我们就能过上轻松幸福、人人平等的生活吗？
“别做梦了，你们头上有我们，有贵族，王族，在那之上还有天龙人。
“对他们来说，平民是家畜，是宠物，是奴隶，是财产，是数字，唯独不是同类。
“醒醒吧。多少岁了还做着天真的美梦？
“什么是正义？围剿海贼不是，拯救那些贱民更不是，正义是贵族、国王以及其上的天龙人，只有他们才配规定什么是正义，而维护他们，保持秩序的就是正义！
“像你这种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明白这个世界的复杂。
“你之所以憎恨我们，只不过是因为无法成为我们羡慕嫉妒恨罢了。”
“说完了？”
一道银光闪过，斩下了老鼠上校死不瞑目的头颅。
“呸！”
戴维朝尸体上啐了一口，满脸鄙夷。
在他看来老鼠上校所说的一切不过是一个临死罪人的狡辩罢了。
正义？
他不配！
连说出口的行为都是在给正义抹黑。
憎恨他是因为无法成为他？
少他妈恶心人了，自己什么样看别人才是什么样。只有煞笔才会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是一个样。
正义是天龙人制定的？放他妈的狗屁，早在天龙人出现之前就有正义了。
一缕幽绿火焰自老鼠上校尸体处飘出，发出无声地惨嚎。
戴维静静地注视着老鼠上校的幽魂，低声自语道：“时间会证明一切，我对正义没有兴趣，但既然你这么说，我会杀光天龙人把正义还给所有人，我会一直留着你。忍受发自灵魂的痛苦，一边赎罪一边见证这一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