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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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城，西北角。

一位少年顶着漫天飞雪走在街道上，严冬之下，少年只是象征性的披了件大衣，裹了条毛巾，下身的裤子十分单薄，在凛冽的寒风下发出呼呼的声音。

倒是少年脚上的靴子还算凑合，在他腰间，挂着一枚闪烁着白光的冰元素神之眼。少年就这么走在风雪中。

这条路似乎极其偏僻，往来间并没有多少行人，只有一两人行色匆匆，与稳步向前的少年有莫大的差别。

天地之间，只有如同独行客一般的少年行走在未知之中，留下的只有存在仅仅数分钟的二三十厘米厚的雪。

雪，深了。

但少年的脚步还没有停止，这条路他已经走过了上百次，尽管多少和现在一样下着让人看不起路面的大雪。

在远处的雪景中，一道模糊的人影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清晰了起来，一个身穿白色大褂的男子慌张的跑在街上，见到少年后，他又转向少年的方向，在一阵又一阵接连不断的喘气声中，男子跑到了玄风面前。

“米哈伊尔大人，A.1451号实验体死了！”男子有些慌张的说。

男子看着比自己低将近一头的少年，脸色慌张，粗重的呼吸不减，一团团水雾从他的口中喷出，在极低的温度下，男子汗流浃背，没一会儿功夫就打湿了他那包裹了数层的衬衣。

少年的脸上变得阴沉起来。

男子打了个激灵，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但又想到自己的目的，于是向少年陪笑几句，说了些失陪道歉的话，就消失在了大雪中来......来自大雪，绝于大雪......生死不知。

少年悲叹一声，恢复了冷漠的神色，麻木之感油然而生。

直走到天色近昏，街道上的路灯全部打开，飞雪被照的清晰可见的时候，少年推开了眼前的大门，走进了明亮的房内。

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少年司空见惯的大堂，大堂的四周连通着漆黑的走廊，整个大堂空无一物，静得可怕。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味，还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血腥气息，而这股血腥味，虽然被处理的很好，但少年依旧能察觉出其中的新鲜气息。

少年随手脱下大衣，挂在了门旁的衣架上，上面还有着许多厚重的衣物，衣架下还留有一滩水渍。

少年正望着衣架出神，一声敌吼突然从一处走廊响起，惊起了大多数的感应灯，吼声摄人心魄，却又有些稚嫩气息在其中，少年心头一紧，盯住了吼声的方向。

几个呼吸后，一个蓬头垢面浑身破烂的小女孩率先跑出，紧跟在身后的是一个略有人型的怪物。

小女孩见到少年后，毫不犹豫的跑向了对方，少年就任由她躲在了自己的身后。

面对一身凶气的怪物，少年左手不自觉的别了别衣角，将原本露出一角的铭牌完全遮住了。随后，少年脚下弥漫起寒气，寒气经过地面，迅速爬上了怪物的身体，怪物就这么被在了原地。少年右手取出天目影打刀，结果了怪物。

做完这一切后，少年习惯性的擦去长刀上的血迹，把它收了回去。少年的眼角流下一行眼泪。

在这里的实验体，大多会直接死在实验过程中，另一部分则是被魔神残渣侵蚀，变得人不人，鬼不鬼，最终死在少年等人的刀下。极其小的一部分，会在实验中存活，在博士收集完资料后，死在下一批或下下一批实验中，只有极为特别的个例才能生存下来。

......

少年走到怪物身旁，从他的右肩处取下了一张沾染血迹的印着A.1451几个数字字母符号的铭牌。

少年沉默的站起身，看到了不知何时来到自己面前的博士多托雷。也许是看了少年的对敌过程，少年察觉到多托雷严重的赞许。

“看来魔神残渣和你融合的已经很完美了，米哈伊尔。”

玄风并没有街上多托雷的话，而是行了一礼，恭敬的说：

“博士大人”

闻言，多托雷轻笑几声，又说：

“这次你想要保下的就是这个小女孩了吧。为了让你高兴些，那个负责A.1451号实验体的家伙，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玄风只是应付性的嗯了几声，少年的心性使他难以与多托雷这种人面兽心相处，只是待在他身旁，对方身上那副伪善的面孔，就让玄风感到恶心，可苦于自己势单力薄，只能与多托雷有所来往，通过交易尽力保下个别实验品。这样还可以提高一些他们的存活率，玄风付出的则是充当手下和实验品两种身份。

玄风不在多想，转过神，脸上强撑起了笑容，尽量语气温和的说：

“你叫什么名字？”

绿发小女孩看着玄风，紫色的眼眸显得十分灵气。

感受到玄风的善意后，绿发小女孩不由得攒紧了玄风的裤腿，用一种极其微弱的声音回复道：

“我叫，柯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