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私欲分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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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外敌，不出意外，完颜戊起买也来了。

我自然是知道事态孰轻孰重，涉及到阿骨打的利益，别说跟完颜戊乞买相处别扭了，就是再传出绯闻来，我也无所谓。

那晚，在完颜阿骨打他们三人的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耶律章奴这个一个人。

一个占据了时代权力位置却因为一己之私做事毫无底线的人，是一个时代的黑暗面，也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从我后来与他的数次碰面中我了解也进一步了解他，他是一个充满野心和阴谋的人。

“开始于牌印郎君，后升迁为同知咸州路兵马使，如今被任命为都监，负责领导军队，很受辽天祚帝重用，是掌握兵权的实权派。”马扩说。

我被这个信息给困惑道，因为在我看来，耶律章奴屡次挑衅大金这完全不是在为辽天祚帝着想，相反更像是在背刺：

“一个人怎么会去背刺一个重用自己，权力至高的人呢？他如此受到天祚帝的重用，应该对他忠诚才是。”

见我想不通，阿骨打柔声抚了抚我的头：“你不理解很正常。”

“嗯？为什么。”我疑惑。

“因为这天下并不是所有人都如皇后您一般善良且规矩。大多是贪婪且自私。”马扩说。

“他把自己的老大玩死，对他有什么好处？”我不懂。

“自然是想自己当老大。”这时，许久未发声的完颜吴乞买突然开口。

自从山上那夜后我们就不曾见面，甚至见了面也只是象征性地默契般地点个头。后来因为流言蜚语，我们就更加不怎么交集了（从我的角度是刻意保持距离，他我就不知道了）。

如今，他接我的话，也算是我们时隔半个月第一次“破冰”吧。

“你是说他想谋反？”我若有所思而后震惊，“可是他怎么当老大？他虽是皇族后裔但并非直系。应该没人愿意跟他过家家吧？”

我见完颜阿骨打别有深意地撇了撇他那双微卷的许久没剃的胡子突发奇想：

“难不成，他想另立其他人为王，而后退居幕后，效法慈禧隔帘干政？”

我也是在穿越到古代后才知晓原来那些谋反者都需要给自己的一个神乎其神的“合法”身份。要么就是自己有皇族血统，所谓新肉换旧肉，但肉烂了在锅里。要么，就是给自己编造一个神话，比如自己是老天派来的天之骄子，比如自己出身便自带祥瑞。

“何为隔帘干政？”阿骨打用他那双英俊但稍缺睿智的目光看向我。

“何为慈禧？”马扩瞪大自己的眼睛向我投来好奇的眼神。

“我也是从史书中看到的，历代王朝当皇权弱于兵权，或者皇帝的权力无法与除他之外的人抗衡，而那个人也没有合法身份取代他，就会垂帘听政。有些是丞相，有些是外戚，有些是皇后太后之类的。”我回答。

“什么书？我马某怎么没看过？”马扩这个铁憨憨问了个冷场的话。

哪有什么书，不就是我印象里的曹操、慈禧这类人。

于是我只能支支吾吾回答：“历史小说，名字忘了。书在部落被洗劫的时候就没了。”

“哦，可惜了。”马扩摆摆头略显遗憾。

我隐约感觉到完颜吴乞买在凝视着我。

我选择无视，望向阿骨打：“那怎么接下来拿这个耶律延禧怎么办？”

“如今我们也大致知道此人居心，莫不如随了他的意。”阿骨打转身望向完颜吴乞买道，“此人的党羽有哪些？”

“密探来报，他与魏王耶律淳、萧敌里、耶律女古等人来往密切。”完颜吴乞买说。

“呵。”听到这些人的名字，阿骨打轻声冷笑，“由于私欲相随，群聚同仁同益。但因私欲分驰，众人各自图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