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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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忘生可谓是近万年来最杰出的人，从无人注意的小小普通人，悟得剑道，最终成为了超越圣人的存在。
“希，这可不是我今日来此想要的。”李忘生看向青衫男子。
希，便是青衫男子的本名，他原是至圣门下第二弟子，至于那黑衣男子，乃是第十二圣，本名邬。
希看向李忘生，叹息道：“原本是想借你之手破去这天道束缚，但后来发现这样会导致此阵提前消散，对于玄灵大陆人族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天道虽有定数，但剑道似乎又是个变数，只可惜你的剑道虽能破去束缚，但仍在天道之内。我推演了数十万载，终于发现了一个变数，或许你的剑道在他身上，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原来希之谋划，便是自己的剑道传承，处心积虑，不惜以拔苗助长的方式让那少年快速成长起来，但看似百害而无一利的方式中，又因圣人的维护不至于崩塌。但这样成长起来的道，还是自己吗？
李忘生看了希一眼，后者神情并无什么变化，独修剑道的李忘生自然明白，剑修最重要的就是心无旁骛，剑心通明，而这样成长的剑修，再强也只不过别人手中之剑而已。
希接着说道：“只希望他能早日入道，跳出这天道束缚，去界外寻得先师，人族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李忘生问道：“你之前所说圣境之上，为何不去一试，若是成功，不也一样能替人族解决这些厄难？”
希摇了摇头，“当初此阵以十三位圣人之道源为引，才能聚天地之灵，人族之运成阵，也就是说，此阵一成，就连天道本源都被夺取了一部分，圣人之道源更是失去半数之多，想要恢复何其之难。”
“难怪人族落得至今这个地步，不过若是没有此阵，人族存不存在都是两说了，至圣前辈果然厉害。那如今的武道便是至圣推演出来的？”
希点点头，“玄灵大陆灵气被此阵吸收之后，灵道崩塌，先师便推演出这武道，只是武道并没有完善先师便带着大师兄离去了。先师曾言，武道若得完善，完全可以超越灵道达到一个新高度。”
“你想以剑道全武道？”
李忘生稍微有些惊讶。
“这又有何不可？剑道也是武道之列，武道之极是什么无人得知，剑道之极也是如此，但结果并无任何差别，如今天道不全，也只有趁此机会放手一搏了。”
希的一番话，李忘生并不反驳，他想要亲手打造出一个圣境之上的存在，若是真心为人族，那可称得上天地仁心，若为一己之私，那后果不堪设想。
只是如今看来，希更像是真心为人族着想。
“既然你说我的剑道仍在天道内，那我又怎能破去天道束缚呢？”想到希之前所言，李忘生又觉得有些矛盾。
希解释道：“并非是力破，而是合道，与天道融合从而离开这方世界，但只是暂时的，而且要道心通明才能做到合道，先师便是以这种方式离开此界的。”
李忘生没再问，但心中还是觉得有些奇怪，具体的又说不上来。
希又说道：“今日与李兄说这隐秘，只是希望李兄不要出手阻拦，此阵只能维持数百年之久了，到时候还请李兄勿要袖手旁观。”
李忘生点头道：“自然。”
对于希的布局，他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没有再多言，看了一眼封天大阵的所在，转身离去了。
待他离去，希的身后突然走出人，正是断臂的圣人邬！
邬开口问道：“二哥，若这李忘生最终知道此次布局的目的，那他会不会阻止，以他的实力，可不是你我二人能抵挡的。”
希脸上的笑意消失，“这就要看我所选的人能走到哪一步了，只要他能破去这封天之阵，到时候即便李忘生也仅此而已。”
邬却有些担忧，“人族真的不管了吗？”
希看着他冷声说道：“人族自私自利，却要我等守护百万年，他们把我们当做守护神，又何尝不是一种束缚，想要更上一层楼，就要做到真正的无拘无束。人族唯有自救，若不能，那便不该存在了。”
邬便不再说话了。
……
张之然自落云山脉走出去后，回到了千机宗，站在山门外，他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这感觉太过于真实。
“瞎子，你……你回来了？”山门外值守的弟子看见张之然，有些惊讶，自秘境之争结束后，不少传言说他已经死在了那秘境中。
张之然应了一声，然后问道：“请问宗主他们在吗？”
值守的弟子还没有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的张之然，有种被盯着看的感觉，有些不太真实。
“宗主他们前往行道院去了，听说好像要跟哪开战来着。”那名弟子回答道。
张之然一听，没有进宗门，转身向着行道院的位置飘然而去，完全没看到身后惊讶得嘴巴能塞进一个鹅蛋的宗门弟子。
凌空而行，这至少是变境破灵期的强者才能做到的吧！可张之然才多大，而且还是个瞎子，那名弟子严重怀疑是自己出现幻觉了。
不多时，张之然便出现在行道院山门外，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了，而这次，不但没人拦他，门外的弟子看见他还格外地尊重。
这倒让张之然有些意外，问过那名弟子才知道，秘境归来后，大长老贺知行便下令以内院高级弟子对待张之然，也就是说他现在不仅可以随意进出行道院，就连武技阁那些地方，他都能随意进出。
门外巡守的弟子之前见过他的，而且他最主要的特征便是眼睛，那标志性的双眼，应该也不会有人冒充吧。
“请问可知我哥张少成在哪？”
虽然身份如此，但张之然还是没有托大，被如此关注老实说他还是有些不太适应的，对巡守的弟子还是很客气。
那巡守的弟子也是一愣，他也没想到张之然并不是那么高高在上的，而且此人看起来虽然是个瞎子，但行事风格可跟一个明眼人似的。
“师兄不必客气。张少成师兄可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在行道院内那可是风流人物，而且还是当下天赋最好的天才，谁人不知。相传数月前张少成师兄就已经晋升到临境，而在一月前又得到一位变境强者传承，不仅凝聚出了神念，如今都已经在冲击变境了！张师兄可谓是行道院有史以来修炼最快的弟子。”
那巡守的弟子滔滔不绝的向张之然讲述着张少成的事迹，眼中满是崇拜之色，修炼者就该如此才能叫天才。
张之然听在耳中，嘴角也不经意地上扬，他打心里为哥哥感到高兴。
相对于自己，他并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处于哪一个层次，除了神魂，在冥冥中他还能感受到许多东西，但他并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
如今到行道院，或许可以找个机会向那些前辈请教一番。
“不知可否带我前去他闭关之处，我在那等他出来。”张之然拱手说道。
那巡守的弟子欣然道：“当然可以，我也是相当崇拜张师兄的，很早就想一睹他的风采了，请跟我来。话说你们两兄弟都好厉害，许多人都以为你们来自某个隐秘的大世家呢。”
那巡守的弟子一边说一边指引着张之然向院内走去。
在走过‘行道’两字时，张之然突然停住，竟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个念头，行道，行何人之道？天道？
张之然陷入了沉思之中，前方的弟子疑惑地回头，见张之然并不动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喊了两声：“张师兄，张师兄？”
张之然被他的喊声打断，应了一声便跟着他进了院内。
只是无人注意的是刚才那一刹，漫天的云霞好似震动了一下，不过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圣灵峰下，张之然抬头，神魂之下，只看到磅礴的气势，还有一种莫名的威压，不过这威压落在他身上就像河流入海一般，并无任何影响。
旁边的弟子则是双目虔诚，就要跪拜下去一样，这里毕竟是大长老修炼之所，寻常人基本是靠近不了的。
那名弟子不太适应，说道：“师兄，这里便是张少成师兄修炼之地，我只是普通弟子，不能在此逗留过久，师兄你身份不一般，在院内各处都可自便，在下就告辞了！”说完，一溜烟跑开了，在这多待一刻压力就更多一分。
张之然对着他抱拳道：“多谢！”
显然张少成还并没有闭关结束，他也是第一次到行道院内，并不熟悉这里，只好先待在原地不敢走动。旁边有一块高大的石台，正好可作歇息的地方。
坐于石台上，张之然的神魂不断展开，一道强大的神魂之力顿时扫过整个山峰，他终于见到了行道院的整个容貌。
行道院内弟子众多，往来御气而行的人数不胜数，但都不敢靠近这些长老们修炼的山峰。再往前看去，张之然的神魂好像被什么所挡，竟不能再向前，前方能看见的只有一片混沌。
此时，行道院内传来一声大喝：“是谁！”紧接着数道身影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