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小胳膊小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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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小白楼，和人打听了一下，找到大仓库办公室。
“您好我是来报到的姜茶。”
“小胳膊小腿的，你在我库房能干嘛呀？”
端着茶缸子，五大三粗的中年男人嫌弃的看着她。
“搬钢板干不了，其他的您看着分配，不怕苦不怕累，一切听指挥。”
好话谁不会说，那边情况不明，还是在这里踏实点。
“你这小丫头还挺有意思，过来别哭鼻子啊！咱这儿冬冷夏热，每月盘库又脏又累，平时还要轮流值班。
对了我姓卢，是这的副主任，有啥事儿找我就行。咱们部门主任姓孟，最近生病住院，等他回来你就知道了。”
卢副主任是好人，刚来就把缺点告诉她，意思是能干干，不能干找路子调走。
姜茶心说有路子还会被调到这儿，先干着吧，有啥事儿等回去再说。
跟着卢副主任进了旁边的大库，红色砖墙上贴着“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与地奋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库房里，到处都是钢板、钢筋。
“这是个成品库，咱们大库就有好几十个。这个类型少数量也不多，你也搬不动。就在这里每天记账、点数、填写出库入库单。
这活儿简单，你干正合适。有啥事上办公室找我，老王，老王在哪儿呢？”
叫来负责这个库房的老王，指着她说道；
“你带带新人，她也就能干点儿简单的。你告诉她，怎么做记录填单子，我回去了。”
卢副主任风风火火的回去了。
“您好，我是新来的叫姜茶。”
老王瞧了一眼她好像眼疼似的，在这她就这么不受待见？
“办公室那帮孙子不办人事，我们这边啥活你干的了，细胳膊细腿再给你碰着。”
拿着记录本嫌弃的告诉她，怎么写出入库单，怎么写当天记录，月底的盘库过几天再教，先熟悉熟悉钢材的型号。
一群大老爷们儿里来个姑娘，干不了啥还怕给她磕着碰着的。细皮嫩肉的再给磕坏了，多好看的小姑娘，谁知道让哪个孙子给坑了。
一群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儿，蹲在一起八卦的样子没眼看。好不容易熬到下班，赶紧往回走，今天还有事呢，可不能磨蹭了。
往东门走可看出钢厂人多，下班人乌泱乌泱的，好不容易挤上58路人真多。走走停停的还好到苹果园站人不多了，进地铁消停好多。
分局在东单下车，门口的大爷认识她了。
“丫头你又来了？你叔在里面忙呢！有事直接进去找他。”
“好嘞，谢谢大爷！”
笑着打完招呼，直接进了大厅。
这会儿老刘他们正开会呢！知道姜茶找他肯定有事，让人叫她到会议室。屋里面都是那天的熟人，不用回避，直截了当的说明来意。
“我今天去钢厂报到，本来分到厂办，结果去了以后，发现给我调到了库房。
这回招人就没有库房的，占我工作的叫王妍，原先她是被分在财务室。
我试探着威胁她，说要写大字报她，结果人家一点也不担心。
我就没敢再闹，老实的回库房了。万一跟那晚有关系，闹大了怕坏你们的事儿。这不是下班就赶过来，和您反应情况。”
喝了口旁边递过来的水，把情况说明白，剩下就没有自己的事。
“这个线索很重要，丫头这么看来你没有危险了。那晚他们没发现你，最多以为你好欺负想把你挤走。临时安插进来一个人，动作还挺迅速的。”
刘叔听完她的汇报，琢磨一下踏实了，最起码孩子没暴露，他们的行动也会方便很多。
“你先辛苦一阵子，等案子破了叔再给你找补回来，到时候让你好好出口气。
行了去食堂吃点饭，踏实的回家睡觉。这事到此为止，什么都不许管了听见没有？安全第一，你给我老实点儿！”
刚要夸她刘叔好，就这么不相信她吗？她不就干了那么一点点事吗？哼，待会儿去食堂要吃他两张饭票。
和各位叔叔打完招呼，直接去食堂吃饭。大佬们开会没啥好听的，有那时间多吃两块肉。
在小武警花那，人家也在忙。
“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
从书包拿出洗的香喷喷的衣服，上面还有一袋瓜子。
“这是感谢小武姐的，你可得收下。”
吃饱喝足从分局出来，坐公交车回家睡觉。早晨起来又是忙碌的一天，到了厂里先和各位师傅打招呼。
打水扫地收拾卫生，别的也干不了，她有自知之明，干不了她不逞能。
中午去食堂吃饭，素菜五分荤菜一毛，主食有窝头，杂粮饼子，免费的冬瓜汤或者绿豆汤。
很多人自己带饭盒，超级大的蒸屉上面直接给加热。平时一线工人会有伙食补贴，吃的还是很不错的。
钢厂一线工人又热又危险，他们加餐会有盐汽水和包子、枣糕什么的。这些要凭工作证领取，姜茶一点都不羡慕，这活儿辛苦着呢！
吃完饭去水房旁边排队，你见过自来水里出汽水吗？钢厂福利自制汽水，经常有人拿暖壶过来，它还是免费的。
总听说大厂的福利好，没想这么好啊！听说除了中秋节发月饼水果，还有厂里最有名的香肠，每到过节，公交地铁都是香味儿。这班上的好馋，好幸福！
库房每天除了填填单子，打打水，最多让她帮着收拾一下办公室，其他的都不让上手。妇女能顶半边天，在这些钢材面前支愣不起来。
待了两个礼拜，卢副主任找她去办公室。
“姜茶，咱们厂长找你，现在就过去，听说是好事儿，”说完还冲她挤挤眼。
能有啥好事儿，这半个月偶尔碰上王妍他们，阴阳怪气的都快气死了。忍字头上一把刀，等刘叔他们破了案子抓完人，都想刀死她们。
“您好，我是姜茶，厂长您找我？”
在门口秘书把她带进办公室，琢磨着和他也没什么联系啊？难道打算开除自己？
“小姜啊，来咱们厂快一个月了吧？感觉怎么样？咱们厂是个大家庭，有什么需要直接和我说说。”
厂长心里都快气死了，这他妈的傻x，坑死我了！厂里出现特务不说，被挤到库房的姑娘，还是公安局长和军区领导的侄女儿。
这特么一天天的，现在好了他还得赔笑脸让人家消消气儿，谁想这小丫头为了任务能一直忍着。
听说在厂里受了委屈，她的叔叔们在会上好一通表扬，牺牲精神啊！为了党和国家啊！和坏人抗争到底！
现在这祖宗只要愿意，她上我边上支张桌子上班都行。
“厂长我现在挺好的，没什么需要的。库房的卢副主任，和各位师傅对我特别好。也不用我干重活，说来惭愧这都半个月了，咱们厂那些钢材还没摸全乎呢！”
姜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打算回去问问刘叔再说，这时候必须小心谨慎点。
趁这个机会多夸夸库房的师傅们，幸亏有他们的照顾，要不凭原主这身板得累吐血。
厂长看姜茶来回绕圈子，打太极也是服气了，难怪受委屈憋的住，这是没确认安全呢！
他也不绕弯子了，“小姜啊，下班去趟你叔那，有好事儿。明天再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好不好？”
“好家伙，这是逮住了吗？要不他咋知道的。”
姜茶差点没绷住，和厂长告辞回了库房。
“丫头，厂长找你啥事啊？不会有是那几个找你麻烦吧？甭怕他们，要不我们替你撑腰去，我看他还敢欺负你。”
正聊天的师傅们看见她回来，赶紧围过来，恐怕她是受了气回来的。
“没事儿，厂长找我谈话，关心一下新员工呗！”
她现在不敢漏口风，细节决定成败。
下班赶紧往外跑，想着先出分局看看啥情况。
“姜茶这呢！傻愣什么呢，回家了。”大门口停着辆吉普车，狗蛋那傻货手摇的跟二哈似的。
也没理会周围望过来的眼神，问狗蛋儿
“你怎么过来了，忙完了吗？”
周围都是人，万一碰上个会唇语的呢，谨慎点好。
“忙完了，今天领导开会，给我放了半天假接你回去吃饭。”
正事儿上狗哥从不拉胯，瞧瞧这配合。
用发亮的眼睛盯着狗哥？狗哥回一副堪比国宝的黑圆圈，他还有眼袋。哇！忍住忍住，赶紧给他比个大拇指，真牛！
等车进了分局，看见里面的人都忙得飞起。狗蛋儿领着她直奔会议室，打开门里面都等着她呢！
“我们的大功臣到了呱唧呱唧，下面有请魏首长，给我们的小英雄颁奖”
大院的魏伯伯，以前是爸爸的老领导，这次他也过来了。刘叔这边请魏伯伯给她颁奖，简直让她受宠若惊。
“我没干什么，危险的事情都是你们冲在前面，只是提供点消息，这也太隆重了。”
奖拿的有点心虚，前面薅秃了那个特务，东西还在自己手里，现在奖状拿手里有点沉。
“好几年没见过你了，长成大姑娘了，真给咱大院长脸。”
魏伯伯拍拍姜茶的肩膀，笑眯眯的看着她；“想不想当兵啊？我安排你直接去怎么样？随你爸爸是个侦察兵的苗子”。
就原主这身板再练三年，她也是癞瓜一个；
“你看我这身板，风都能刮跑了，去了给您丢人，”
魏伯伯的笑脸，差点儿没崩住。
“来我们分局，肯定没人欺负你。”
局长也跟着凑热闹，打趣她。
“孩子立功了瞧你们那样，咱这行一忙起来好几天，她正长身体呢别给累坏了。”关键时刻还得是刘叔。
“姓王的一家都抓了，那个女的是食品厂的糕点师傅。你们厂里的内应也抓了，把你挤走的那个王妍，她家收钱给你们调了位置。
趁机把两个内应安排进厂，一个在宣传的位置，当天负责布置会议室，准备在桌子底下放炸弹。
另一个去了安全，准备在厂房放炸药，把炼钢炉炸了，还好都抓住，这帮人还交代了上线是谁。
顺藤摸瓜一共逮捕了150多人，你可是立了大功啊！姜同志！”
狗蛋儿在桌边，把事情全都跟她说清楚。
热热闹闹的聚完餐，告诉刘叔今天厂长找谈话。
“今天领导开会，我们在会上说你是我们侄女儿，这次重要线索都是你提供的。
而且特务为了安插人，还顶替你的工作。你为了任务一直忍着，受的委屈，我们得给你找补回来。你们厂长现在，巴不得你提意见呢！
这次的事，差点儿把他给牵连进去。王妍的爸爸是厂长的心腹，调岗塞人都偷着盖的厂长公章。
因为这个他还在里面蹲了好几天，调查清楚才放出来的。他找你就放心的提要求，让他给调个合适的岗位。”
敲着桌子告诉姜茶放心的去，没事儿是她应得的，撑腰的气势超级足。晚上美的在床上打滚，这口恶气总算出来了，好几次都快忍不住想动手。
恶气出了睡觉好爽啊，早起上班直奔厂长办公室。
“小姜想好没？”
听听领导的心声，比她还急呢！
“厂长我想调岗，现在的工作不适合我。几位师傅多干一个人的活，弄得我特别不好意思。”
早就不想干了，每天的任务，师傅们都分出去。只让她干点儿小活，这么好的大师傅们，等会儿好好犒劳一下。这段时间给他们添了不少麻烦，怎么感谢都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