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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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塔之外。
段穆身形笔挺如剑，紧闭双眼，静静站立在那。
唰！
陡然间，他双眼猛地睁开，惊讶看向附近像是睡着的顾玄。
“难道……”
不可思议的念头浮现同时，顾玄躯体的气息，也在快速增强。
轰隆隆！
苍穹之上，忽有雷鸣滚滚，朗朗晴天，却是很快变得乌云密布，厚重如山。
沉甸甸的，让下方十万剑宗弟子，感到有些压抑。
顾玄双眼，缓缓睁了开来，深邃如海，璨若星空。
上千世的人生经历，让他眼底深处，无意中流露出，一股历经岁月的沧桑。
明明只是一个年轻人，却像是一位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
看尽天下万事，看透生死存亡。
“这…这劫云正在形成，你该不会是……”
段穆眼中满是震惊，是他成为长生境之后，头一次如此失态。
顾玄抬起头，静静望着天空。
少顷，微微摇头。
随着他的动作，那劫云没有彻底形成。
在最后关头，重新缓缓消散，恢复了万里晴空。
“还差一点，冥冥中像是触摸到了那层界限，但又好像隔着一层薄膜，没有完全捅破。”
“我现在还不是长生境。”
“但我对生死奥妙的领悟，比之长生境也没逊色多少了。”
“只差最后一个契机，我便能步入长生。”
顾玄语气不疾不徐。
在附近捡起一颗草籽，放于掌心，顾玄盯着它看。
神奇的一幕发生。
那颗草籽，竟是以肉眼可见的状态，在快速发芽、成长。
小苗、壮苗、结籽……最后逐渐走向枯萎。
短短一会，就走完了它的一生。
不过仅是枯萎，没有彻底腐化。
顾玄这番话，让希望顾玄越强越好的段穆，居然反倒大大松了一口气。
主要是，前后才半年时间。
如果顾玄直接一步到底，彻底领悟出生死奥妙，证道长生。
那这进步速度，就真的太吓人了。
不过现在这种程度，也已经足够吓人。
已经领悟到半步长生的极限，与真正的长生境，只差一步之遥，就那么一层窗户纸的距离。
兴许是有开头的惊吓，导致现在这么一对比，感觉这种程度还能接受。
所以说，不管什么情绪，都是对比出来的。
“生死轮回塔，终归只是借助宝物，模拟人生让你体验。”
“尽管对于身陷其中的你来说，体验非常真实，但说到底依旧不是真实。”
“也或许因此，你才没能借此直接证道长生吧。”段穆缓声说道。
“也就是说，我需要去历练一番，寻求那一丝突破契机？”
顾玄接着话茬，猜测说道。
“不错！确实需要在现实中亲自历练一番。”段穆道。
顾玄点点头。
“对了，上次说的那条紫皇蜈蚣，后面还有没有什么消息？”
进入轮回塔后，顾玄对外界，就完全失去了感知，不清楚都发生了什么事。
“没有。”段穆摇头，“这半年以来，我也想方设法去调查，但没再发现那家伙的踪迹。”
“都过去半年了吗？”顾玄喃喃道。
外面看着没什么大变化，就跟刚进去时一样，还以为没过去多少时间。
段穆眼皮跳了跳。
瞧这语气，怎么感觉还嫌太久了？
就在这时，段穆脸色变了变。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玄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什么事。
“是发生了一些事，不过具体细节我还没了解，我过去议事殿一趟。”
段穆说完，身影逐渐虚化，很快消失在原地。
“好像很急的样子。”顾玄眉头扬了扬。
先回一趟剑神峰看看吧。
等下如果真有什么事情，再做打算。
之前将小黑留在剑神峰，有叶清瑶可以帮忙照顾。
半年过去，也不知那小家伙，现在长大些了没。
“嘎嘎嘎……”
才刚临近剑神峰，就听到夸张的嘎嘎声。
那声音听着，就好像在发笑。
别人不知道的，听到这声音，怕是会以为，剑神峰养了一群鸭子。
“小黑，别闹！”
“你不要过来啊！”
在一声声夸张的嘎嘎声中，夹杂着叶清瑶清亮的惊叫。
“到底在搞什么？！”
顾玄加快速度，几乎一跨步间，就来到剑神峰的院子上空，俯视下方一切。
就见，体型比半年前，长大了将近一倍的小黑。
嘴里叼着一块发黑的不知名骨骼，扑腾着翅膀，一个劲地往叶清瑶飞去。
它速度控制得不紧不慢，既不会跟丢叶清瑶，也不会立马追上。
叶清瑶的注意力，全在那块发黑的骨骼。
顾玄之前告诉过她，院子里这些发黑的东西，都是恐怖剧毒，随便碰到即死。
但小黑好像可以完全免疫毒素，每天闲着无聊，就叼着这些东西，扑腾着翅膀靠近她、吓唬她。
总是惊得她连声惊叫，连连躲避。
小黑见状，就嘎嘎怪笑着。
“主人，您到底在哪啊！快来救救我啊！”
叶清瑶快哭了。
半年来，不见顾玄踪迹。
通过主仆的远程意念联系，也完全联系不上顾玄，好像彻底人间蒸发。
“小黑，别闹！”
一道熟悉的低喝，从高空传下。
小黑身形一僵，反应过来，直接把嘴里的东西扔了。
化作一道黑光，一飞冲天。
噍噍！
噍噍！
小黑叫声都变了，变得无比激动。
同时通过意念交流，表达着它的喜悦。
它扑腾翅膀，一个劲围着顾玄转。
“行了行了，下来吧。”
顾玄与小黑回到院子当中。
“主人，您终于来救我了！”
“您是不知道，这些天以来，小黑每天都欺负我！”
叶清瑶眼中噙着泪花，很是委屈哭诉。
“没事了，它是在逗你玩的。”
顾玄安慰一句。
转头睨了小黑一眼，“你这捣蛋鬼，以后不准这么调皮。”
小黑原本高高昂着的鸟头，一下子埋进胸脯。
\嗯？\
顾玄忽然转头，看向某一方向。
那是主峰方向，传来一道波动。
“是何事，让一宗之主的段穆如此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