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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王背后的棍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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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直相拥着,外面的人想进来服侍他们安寝都不好意思。

“可都这么晚了。”乐锦嘀咕。

“我不敢进去打扰,你也不是不知那位的脾气。”莲蓬后退。

“王后在嘛。”说话的是阿水。

莲蓬笑道,“你倒是胆子大了,不如你去?”

阿水被吓住,连连摆手。乐锦拉过她,冲莲蓬道,“别吓她。也罢,我去吧。说不定我只在门口一现身,王后就明白了呢。”

于是她端着一盆水走到门外,只见屋内两人还抱着呢,她立即低下头。王向着外面,所以看见了她。

王竟没有赶她走,而是出声道,“不早了。”

朱九从他怀里抬起头,“你冷不冷?”

他摇头。

朱九从他身上下来,他起身时身子踉跄,倒吓了她一跳。

“无妨,就是腿有些麻了。”

朱九先愣后笑,“怎不早说?”

“舍不得放开你。”

乐锦因为端着水,捂不了耳,都红到耳根子了。

朱九转身看见了她,“乐锦。”

“啊?”

“快进来。”

“哦。”乐锦呆呆的。

朱九拉着王入内,道,“乐锦你放下吧。”

乐锦明白意思,放下后便退出了,并轻轻关上了门。

朱九转身便开始脱他的衣服。

他僵住。

“小九……”声音开始低哑了。

她已把他上衣褪完,露出精壮的身躯。

因为烛火昏暗,她隐约看见他背上似有红痕,手指不自觉按上去,他紧绷得更严重。

“你等等。”说完她就快步去端了一个烛台过来照看。他似恍然大悟,立即就想躲开,却被她拽住手。

她看清了,是一道很粗的红印。若她所猜不错,这是一道被棍子打过的痕迹,明晃晃在他后背横着。

谁敢打他?无非是那人罢了。

她鼻头一酸,差点就又破口骂将出来,生生忍住,走到他前面,看着他。

烛光溶溶。

被她无言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刚刚我抱你那样紧,疼不疼?”她问。

他摇头。是真的不感觉到疼,若不是她突然脱掉他上衣,他都忘记自己背后还有伤。

“你一路发了许多汗,疼不疼?”

或许是有些刺疼的,但他都忽略,以至于到最后都感觉不到了。

他只是摇头。

她突然转过身去放下烛台,然后背对着他开始绞帕子,手上用力,实则是在抑住涌上的哭意。

他望着她的背影,不知道她在哭,只是诧异她手中的帕子绞了又湿,湿了又绞。

只听她问道,“这次又是为何打你?”

他一愣,原来她都猜到了。

“……”他的沉默令她转过身。他看见她红红的眼,立时就什么也不想瞒她了,步子急急向前两步,靠近她。

“燕人要求南玉做质子,母亲不同意。孤去与她说,她生气了。”

她扭着帕子,想说又不能说,望着他,只把自己一双眸子憋得更红。他心疼地抱住她,“没事的小九,这伤孤没当一回事,一点不疼。”

她本还能忍住,却被他这话撞开阀门,眼泪瞬间就滚落,“你不疼,我疼!我让你争气些!大杖则走,大杖则走,你不是应了要听话的么!”

她哭得气不顺,竟咳嗽起来,这吓坏他,大掌抚在她后背,“小九,孤没有不听话。母亲打孤两杖,孤只受了一杖。另一杖躲开了。”

朱九捣着自己心口,脸也咳红了,好容易缓过气来,直起腰看他。

“小九,可好些了?”他的大掌也到了她心口。

“为何还要受一杖?”

“南玉是母亲的命,如今孤要把她的命送到危险之地,是孤对不起她,合该受她一杖。”

朱九的心再一次揪紧,“你是为了大魏,想来南玉也愿意。”

“若可以,孤宁愿自己去。”

朱九情绪稍缓,开始给他擦后背,特意避开他的伤处,擦得缓慢而轻。

“我知道,你不愿让任何一个弟弟冒险。可是,你是王。”

“要是当初祖父没有立孤为储君就好了。复国时,孤就极力推举南玉为王,孤做他的大将军即可。有什么冲锋陷阵之事,都让孤来做就好。”

“说浑话呢?”她轻斥,“你可知你就是大魏天定的王?谁也无法取代你。”她的帕子移到了他后颈。他微微扭头看她,笑着,“孤还是做王好了,这样才能娶到你。”

朱九的手一顿,唇勾起,“漂亮话少说,你可知我现在对你还有不少气呢。”

“要如何,小九才消气?”王依旧扭着头。

“你这里要上药,但我因为生气不想给你上,你自己上。”说完,她转身去一边小柜子里找药,找来就交到他手里,然后站在一旁袖手。

王捏着药盒,笑着看向她,“若孤能自己上药,小九就不气了,嗯?”

“你先上上我看。”

王于是坐到身后的妆镜前,将烛台挪过来照着镜子看身后的伤。药盒子打开,王的食指放上去沾了一指药膏,然后就见他扭着身子,弯手去够身后的伤。

他的手臂够长,竟教他成功地抹到了伤处。他的手指按在红痕处时,抬眸冲她一笑。她刚刚止住的泪意再度涌上。

“孤曾经在战场上负伤,有时便是自己上药。小九这要求,难不倒孤。”他自顾自道。

王果真自己上完药,然后站起身朝她走来,毫不在乎自己一直光着上身。

“小九。”

她抬头看他。

“孤自己完成了。”

“把衣服穿上。”她道。

“可不气了?”

“不气了。”

听到这话的他开心地去把衣服穿上,一边穿,一边道,“擦过身子后舒服多了。”

她走过去给他系衣带,问他,“明日几时走?”

他停顿了下才道,“申时……”

“未时就走。”

他愕然。

“早些走不用赶,我放心。”

“孤的马儿很快……”

“我说未时就走。”她捉着他衣服,抬眼看他。

他被她的眼神镇住,只好点头,“好,未时。”

“睡觉。”她赶他去睡,而自己则坐下开始拆头发。

他有些吃惊,走过来,“你竟会自己散发了。”

“久而久之就学会了。你不也因为长期在外征战而学会了给自己上药?”她的发散下来,些微弯着。他伸手卷起一缕,软软凉凉的在手心,“长了。”

她弯腰去拿木梳,却被他抢先拿走,“孤来梳。”

她收了手,“你自己还有幅巾未取下呢。”

“孤这个快得很。”

他托着她的发,一下一下地梳,微微弯着身子。

朱九从镜中看见这画面,笑道,“王奔波而来就为给我梳发?”

“是。”

朱九低首笑。

他抬起眸子看她,跟着笑道,“小九可满意?”

她点头,露出雪白的脖颈和耳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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