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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血与火的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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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吧,布尔汗先生,”我咬紧牙关:“我死了不过就我一个人,至少不会造成成千上万人死去的惨剧。”

布尔汗的脸抖了一下,没再说话,从怀里掏出两张纸,一张就是那张书页,交给我右边的那个士兵,把那张白纸交给我左边的士兵,然后他走回摄像机后面,对那个摄影师点了一下头。

摄像师抬起一只手,往下一落,嘴里喊了一句什么,应该是开始录像了。

我左边那个就开始拿着白纸大声地念起来,可我一句也听不懂,大概是阿拉伯语;而右边那个就双手举着那张古老的书页对着镜头展示。

我突然明白,他们这是在用我和那张书页录什么威胁式的言论,可惜我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左边那个刚读了一半儿,却听见外面轰隆一声巨响,整个楼都在震动,接着轰隆、轰隆声不断,同时外面响起了密集的枪声,紧跟着隐隐听见头顶上好像有直升机飞过的声音,楼顶上扑腾扑腾,有人在跑动,同时伴随着枪声和人的喊叫声,但很快就没了。

布尔汗一步冲上前,劈手把书页从右边那个士兵手里夺去,对屋子里的人喊了几句什么,快步走出去了,屋子里其他人没动,一个个精神紧张地端起枪。

听见屋顶上噗噗作响,抬头看看,头前上方天花板上的那两盏吸顶灯突然震动起来,簌簌作响,还没完全想明白,“噗”地一声,不大的声音,以两盏灯为圆心,两圈儿屋顶“呼”地掉下来,屋子里顿时一片漆黑。

就在那两圈儿屋顶往下落的同时,我双脚用力,向左后方一蹬,咣当一声,连人带椅子侧身摔在地上,那两块屋顶随即也砰然落地,碎渣四溅,屋子里一片惊叫声,好多士兵赶紧蹲下或卧倒。

躺在地上往上看,看得稍微清楚:屋顶上被开了两个大天窗,两根绳子垂下来,一上一下滑下两个人来,穿着黑色的作战服、戴着头盔和夜视镜,都左手抓着绳子下滑,速度极快,右手里端着的自动歩枪里喷着火舌,哒哒哒哒……,子弹壳象下雨一样稀里哗啦、丁零当啷地落到地板上,屋子惨叫声连天。

屋子里那些人可能是因为突然摸黑,也可能是被吓麻爪了,竟然没几个人开枪,大概只有两三个人射击了,哒哒哒……,天花板上尘土飞扬,扑啦啦地往下掉土。

我躺在地上,暗自祈祷:老天保佑,可别躺枪啊!

滑下来的两个人落地,蹲身对着四周的士兵一阵扫射,也不知道打倒了多少人,最先落地的那个枪里没子弹了,可靠门口的已经站起来三个士兵,其中一个仓皇端枪,还没开枪,这边的扔掉步枪,从腰里拔出手枪,砰砰两声,士兵一头栽倒。

第二个端起枪扣动了扳机,哒哒哒,地上溅起了一片火星。

那个人就地一个滚翻避过枪弹已经到了那个士兵跟前,起身用胳膊肘猛地抵住士兵的脖子贴在墙上,用身体把他的枪倚到了一边,飞起一脚踢在旁边那个的脸上,对着被抵住的士兵砰砰两枪,一枪在胸口,一枪在头上;那个被踢的士兵刚直过身,又是砰砰两枪,一枪胸口、一枪脑袋,速度都极快,两个士兵一声没吭就倒了,墙上隐隐四大片黑色。

我心里一阵地哆嗦。

记得听大块头一朋友、军队上的一位教官说:现在打仗的理念和以前不同,以前是尽量多杀死敌人,现在是尽量多杀伤敌人,能打伤的尽量不要打死,可这位似乎是习惯性动作,对一个人都是连开两枪,一枪胸口一枪脑袋,分明就是往死里打的节奏。

另一个降下来的也够猛,一阵扫射把墙边的人打倒,他也没子弹了,还没换上弹荚,一个士兵爬起来端起枪,他赶上去就是一枪托,又飞起一脚把士兵踹倒,咔嚓一下换上弹荚,砰地一枪,那个士兵就挂了,然后他对着那些还在挣扎的士兵开枪。

前后不到一分钟,屋子里十几个黑衣士兵全躺在地上成了尸体。

这时,门口响起喊叫声和跑动的声音,在靠近门口墙边的那个一闪就到了门旁,恰好两个士兵进来,因为屋子里黑,大概他们也找不到目标,刚到门口就开枪胡乱扫射,哒哒哒……,子弹横飞,墙上尘土飞扬。

躲在门旁的那个一抬手砰砰、砰砰,两个士兵同时倒了,他咔嚓一下换上弹荚,同时从腰里摸出个手雷,用牙齿一下拔掉保险栓扔出门外。

“轰”地一声,门外又传来人的尖叫声。

另一个跑到他身边,伸出步枪对着走廊里就是一阵扫射,又是一阵惨叫声和枪声。

那个用手枪的转回身,把枪插回腰里,走到跟前,把我连人带椅子从地上提起来,拔出军用匕首,把我身上的和手上的绳子割断,收起匕首,捡起步枪,从腰里拔出弹夹换上,一拉枪栓,对我一摆头:“go!”

听着又象个女人——我真有女人缘儿!

这两个在前面,猫着腰双手端着步枪,我也猫着腰跟在他们后面往外跑。

屋子里已经断电了,一片漆黑,我什么也看不清,只听到房子内外都是枪声、爆炸声和人的喊叫声,在黑影里看到拖着火光的子弹乱飞。大概他两个戴着夜视镜能看见,一边跑一边开枪,而且枪法都极好,只要枪响就会听见有人惨叫、倒地的声音。

跑到楼下的客厅,看到地上隐隐地躺着不少人,还有手电筒的灯光乱晃,一些人穿着和这两个一样的作战服,端着枪,枪上带着电筒和激光瞄准器,在死人堆里扫来扫去。

这边一个喊了一嗓子什么,还是个女人的声音,那边答应了一声,上来六个人接着我们,快速跑出了屋子。

出来一看,场面可壮观了:整个院子里都是火,那片房子被炸得七零八落,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不少尸体,都是穿黑色衣服蒙脸的人,到处是血;两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还在发射火箭,爆炸声不断,一些房屋被炸得东倒西歪,上面的机关枪喷着火舌,地面上也枪声不断,大概这里的敌人还真不少。

其中一个作战服士兵用步话机大声喊着什么,一架直升机开过来,降落了。

“go!go!go!”那个士兵大喊着,我们一起上了直升机,直升机立刻起飞,在另一架的掩护下,直接往岛外海面上飞去。

我从飞机开着的门往外看,一片漆黑,偶尔有白色云雾掠过,大概外面是茫茫大海。

想看看几点了,一抬左手腕,发现手表被人撸走了,而佛珠还在右腕上,可能这东西属于异教徒的东西,他们不感兴趣。

那个指挥的士兵咣地拉上机舱的门,机舱里的灯亮了,才看清楚,除了我之外,还有八个全服武装的士兵。

那个领头的向我伸出手:“卡普兰中尉。欢迎回来,宇教授。”

我和他握手:“谢谢中尉……”

“哦哦,别谢我,主要是这两位,是他们打主攻,我们打外围。”他一指坐在我面前的两个,大概也就是从屋顶滑下来的那两个。

和我正对面的,从身材上看就是那个用手枪的士兵,他把夜视镜推上头盔,解开颔下的皮带,把头盔摘下来。

一头金色的短发,一双蓝色的大眼睛,红唇尖下巴,靓丽的面孔,我差点惊叫起来:“南纳·萨缪尔森!”

南纳没说话,向我伸出右手来,两个嘴角往上挑了一下,大概算是微笑了。

我急忙和她握了一下,结果沾了一手血,她的战术手套上都是血,肯定是刚才近距离用枪崩人溅上的——她那种近距离两枪杀人的技法,应该是她多年当杀手养成的习惯,根本就不给目标留活路,真是个可怕的丫头!

南纳和我握完手,就不再说话,从腰里拔出那支手枪来摆弄。

另一个也摘下了头盔,是格蕾西!

格蕾西又魅惑地一笑,向我伸手:“教授,欢迎归队。”

我握住她的手:“我的天啊!刚才可真可怕,你们竟然在屋顶上开天窗,那两块屋顶带着顶灯,差点拍在我头上!”

“不会的教授,我们的仪器准确地显示了您的位置,所以我们已经避开您了。”格蕾西说。

“不得不佩服,两位真是勇猛,干脆利索。”我说。

“这没什么,教授,我在特种部队呆过三年,参加过几次战斗。”

“贵国女兵当特战队员并且参战的可少见。”

“远不如男兵多,但不少见。当然,我们往往是打助攻和救援,冲锋在前是男兵们的事。”

“哦。那么,南纳她……”

“南纳啊,受过严格的战术训练,她的实战经验比我们多,自然也很专业。这次我都开眼了。哈!”

“哦,是这样。谢谢,谢谢你们冒险来救我。”

“这是必须的,”格蕾西说:“我们把您弄丢了,当然要把您再救回来。”

一定是我身上这套衣服在起作用,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快、这么准确地找到我。

“萨缪尔森小姐,您不是和美国人在一起吗?”我盯着南纳问。

正在摆弄手枪的南纳看了我一眼,嘴里只蹦出来一个单词:“cooperation(合作)。”

我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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