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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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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妇将他们带到后院:

“前面是我们自家人住的地儿,不方便你们住,这两间屋子给你们用,都是我家亲戚平时来住的,不脏,你们找个人跟我来拿被褥。”

“有地方住就行,麻烦大娘了。”

德叔说完对旁边扶着景珩的旭宁说:“旭宁,你跟大娘去拿被褥,少爷我来扶着。”

不一会儿,旭宁就抱着两床被褥回来了。老妇跟在后面,看着狼狈的几人,她说:

“你们给了那么多银子,肯定要供你们吃喝,我儿子儿媳一家都去外面干活了,我也老了,没办法给你们做,灶屋里有菜,你们想吃就自己去弄。”

德叔点点头:“我们会自己看着办的。”

看老妇要走,他又忙将人喊住:“大娘,您这里可有衣裳给我们穿,我们淋了雨湿透了,衣服我们出钱买。”

老妇看了看几人的身量,说了句“等等”便走回了前面。

不一会儿拿着几套衣服过来:“我儿子比较壮,这些你们穿上可能会大,这丫头就穿我儿媳的。”

旭宁忙上前接过衣服,德叔拿出银子递给老妇,但她没有接,摆摆手:“你们给的已经够多了,这些衣服也都是旧的,不用给钱了。”

德叔忙再次道谢,看着老妇往前面走去进了自己的屋子。

姜一雪舒了口气,总算是找到地方住了,要不然晚上会被冻死在外面。

之后,德叔让姜一雪二人先坐在屋里,他和旭宁则麻利的将两个屋子的床铺好,又将炉子和炕也烧着。

弄妥当后,他走上前,从姜一雪手里扶过景珩:“小圣主,屋子已经弄好了,您赶快先去把湿衣换掉,这位公子我们来照顾。”

姜一雪的确也冷的牙齿发颤,实在受不了了,她点点头:“好,那我先去换衣裳了。”

德叔和旭宁先将已经意识模糊的景珩扶上床,扒掉他的湿衣盖上被子,他们自己也利索的换上干爽的衣服。

“旭宁,你赶紧先去做些吃的,我看小圣主也不太好,吃下让她先睡下休息。”

“好。”

…………

姜一雪收拾妥当后就回来了。

德叔走上前,问:“小圣主,您可有受伤?属下会些医术,让属下给您看看?”

可能刚才一直都在高度紧张中,无暇顾及,此刻被人一提,姜一雪才感觉到,除了伤口疼之外,被剑鞘打过的后腰和被人踹过的腹部疼的厉害。

她将自己不舒服的点说了后,德叔示意她先伸手把脉,在查看了一下伤口,捏了捏她的后腰。

所幸那些人为了威慑没有下重手,都是些皮外伤和淤青,养养就好。

“小圣主,您这番折腾下来已经开始发热了,如今还有伤在身,先去休息吧,旭宁已经在做饭了,好了属下去叫您。至于这位公子,我来想办法。”

姜一雪看着景珩半死不活的样子,摆摆手:“不用了,我现在哪里睡得着。”她指着景珩,担心的问:

“您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吗?”

德叔朝床上看去,想了想:“目前看他像是中了剧毒,但具体还要诊治后才能知道。”

姜一雪一看对方真会,心下一松,想着她们还是幸运的,遇到德叔会医,要不然照景珩一直这样下去,人怕是真的扛不住了。

“好,那麻烦您先去给他诊诊,我看他这样很辛苦,看着也吓人...”

德叔应是,走到床边,抓起景珩的手腕,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片刻后,他放下景珩的手腕,问:“公子,可否告知,你为何会中这种阴损之毒,何时开始服毒,服过多少次?”

景珩微睁着双眼看向这个医术高明的中年男人,竟然一把脉就探出了这么多,秦先生可能都做不到如此。

他在将视线移向满脸担忧的姜一雪,稍顿片刻,咽了口唾沫,缓缓开口:“我是被人强逼威胁服毒,从十三岁开始至今,每三月一次。”

这个答案让二人皆是一讶,德叔心里更是异常震惊,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样下毒养蛊的方法,实在是有些太狠了,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吊着命来折磨人,他忙继续问:

“那你每次毒发都是怎么挺过来的。”

“就靠硬撑,配上行针逼毒.....平日里搭配上散毒的药材....”

“哦,原来如此....”德叔了然颔首:“那就怪不得了。”

这说的不清不楚的,把姜一雪这个外行人听的有些急:

“德叔,您为什么如此说,这些又是什么意思?”

德叔思索片刻:“这位公子中的毒我若没诊错,应该是来自南域的阴邪毒蛊,一般用以毒养毒的方式,达到控制一个人的目的。”

怕姜一雪听不懂,他尽量避开专业术语,用白话的方式讲解:“小圣主,意思就是在身体里养一些毒蛊,需要定期用毒药投喂,但人的身体肯定无法接受那种毒药的冲击,于是就会出现这位公子中毒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但至少毒蛊吃饱了是安分的。”

“若停止投喂,毒蛊得不到满足就会在身体里造反,让服毒者承受来自毒蛊真正的折磨,到时候所受之苦是现在无法比拟的。”

姜一雪大概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景珩如今的症状只是来自养毒蛊的毒药,并非来自毒蛊本身?”

德叔颔首:“大概可以这样说,我看医书上的记载,以及听过的病例,这种情况只能先将毒蛊引出,之后才能去解决其它的问题,但引蛊所需的药材和东西又是世间罕见,极难寻到的,所以很是麻烦!”

“很多中此毒的人最后都是忍受不了它痛苦的折磨,为了解脱,自我了断而去,所以我才震惊于这位公子居然坚持了这么多年.....”

姜一雪有些接受无能,是谁这么狠毒,要用以毒养毒的方式控制折磨一个人。

这时,只听德叔继续说:“按这位公子服毒的年限来说,他现在的状态应该是被掏空了身体,内里虚到如同无的状态,但我刚才诊出却非如此,控制的很好。”

“这大概就跟那位平日里负责行针引毒,和日常散毒的先生有关了,那位医术应该很不错。”

姜一雪了然颔首,她看向景珩,突然有些看不懂这个人了。

为何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富家纨绔子,背后却经历着这些非人的折磨,就单单和他逃亡这一路感受到的,她已经深刻的知道他有多难受,全凭一口气撑着。

究竟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会去将一个人从孩童时期开始荼毒至今,而且景珩居然会去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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