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成王败寇,是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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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之前一样 ，晚饭是由余有年的夫人准备的。
贺俊不想和晏青云同席，故而，送几个人到了余府之后，便先行离开了。
虽然只是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但胜在味道好，几个人吃着，都还觉得不错。
酒过三巡，余有年开口道：“国师，你远道而来，其实下官应该多准备一些吃的，给你们接风洗尘，但是国师应该也知道，抚州的情况，其实并没有我们看起来的那么好，这粮，我想的自然也是能节约。便节约。”
“我知道。”宋祁点头，开口道：“而今抚州安好，全是因为朔京在撑着，若是朔京撑不住了，那下一个遭殃的，就是抚州。”
只能说，明嘉是一个好人。
他还不曾直接泄洪。
如今只河里涨起来的水，就冲垮了襄州的大坝。
若是朔京撑不住泄洪，只怕抚州也撑不住。
“是啊，这几日，我日日盯着河坝，生怕什么时候，这水就涨起来了，也不知今年为何，这般多灾多难。”
余有年沉沉叹息着。
“总会好起来的，朔京的情况，也定会有所好转。”
说完，宋祁想起一件事，开口道：“余知府，明日我准备动身去一趟朔京，不知知府先前与盛国签订盟约，其内容是什么？”
“等一下。”
余有年止住了宋祁的话，“国师，你刚刚所说的，明日就知道了，莫非你是准备亲自去一趟朔京？”
“是。”
“不行。”余有年摇头：“而今朔京百姓在水深火热之中，更有不少人记恨当初割城一事，国师此时去朔京，只怕危险重重。”
“可我不去，朔京的百姓又该如何？”
宋祁目光悠远，语气也更加平静。
“朔京百姓怨恨我，是应该的，可即便如此，该我做的事，我也不能选择逃避。”
“可朔京真的去不得。”
余有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咬牙道：“国师可知盛国如今的情况？”
“大概知道一点吧，盛国本是七子夺嫡，可七王均被困于三公主府，而今朔京有水患，佑王殿下应该会到朔京坐镇。”
宋祁思索着开口。
她没有特意的关注盛国的事，毕竟是他国内政。
而且，她与明嘉的关系微妙。
若是参与太多，难免会被有心之人利用。
“据我所知，佑王殿下此刻的确是在朔京，但是，盛国的宏王，烨王，成王，均在朔京。”
“怎么会这样？”
“盛国此前消息不假，三公主一手握了盛国内政，将七王困于公主府，可国师也知道，三公主到过京城，便就是那段时间，七王举兵造反，幸得佑王殿下赶回盛京，混乱才得以平歇，可七王的野心，已经藏不住了。”
“在朔京一事的商议上，那三王的意见都是直接泄洪，弃了朔京不要，唯有佑王殿下，坚持抗洪，若非如此，抚州只怕也是要毁了。”
听得余有年的话，饭桌上，几个人都沉默了。
许久，晏青云方才开口道：“不曾想，明嘉还能做到这一步。”
“他是一个好君主，只可惜……”
余有年看了一下晏青云，后面的话，再也没说了。
“这世上，没什么好可惜的，成王败寇，是命。”
宋祁起身，听着窗外绵绵不绝的雨声，还是道：“即便朔京有三王在，我也依旧要去一趟，朔京百姓生死，我不能置之不理。”
余有年闻言，起身拱拳道：“国师大义，但也请国师三思啊。”
“我心里自有盘算。”
“既然国师已经打定了主意，而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就先休息吧，敝府简陋，只能委屈国师和晏公子了。”
余有年客客气气的开口。
在滇州时，余有年便是这样，宋祁也没有觉得不好的地方。
这一路，她经常风餐露宿，倒也不在乎。
晏青云更是无所谓。
只是到了分别时，宋祁才问道：“那贺将军，如今是住在何处？”
余有年想了一下，开口道：“贺将军手里掌管平西军，平日都是驻扎在城门外的，极少入城，今日是因为国师要来，所以入了城。”
“意思就是，我若是要去找他，还得出城？”
“是。”余有年点了点头。
宋祁还想问什么，就见墨离和晏青云都看向了她。
她不明所以的问道：“怎么了？”
“国师大人是当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奔波几日，好不容易到了，还要去见贺俊？以往在京城，怎么没发现国师与贺俊这般交好呢？”
晏青云冷哼一声，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脖子上的伤口，话音更冷：“更何况，有什么话不能明日说？非要今天晚上去。”
一旁，墨离第一次把晏青云给看顺眼了。
“国师，属下觉得，晏公子说得对，本就奔波几日了，明日又要去朔京，还是应该好好休息才是，有什么话，属下可以代为转达，不需要国师亲自跑上一趟。”
墨离不想宋祁见到贺俊。
原因无他，宋祁会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多数的原因都在贺俊身上。
若是没有贺俊，宋祁早就已经自由了。
先前贺俊离开京城的时候，他与墨禾去找过贺俊，贺俊都不为所动。
更何况如今。
宋祁实在没必要为了这么一个人，辛苦自己。
两个人的话大多都一模一样，宋祁便道：“可我需要他帮忙。”
“黑羽卫一直都在，国师若是觉得去朔京危险，自有黑羽卫一路相护，不至于去求贺俊。”
晏青云脸上冷淡。
“算了，我不与你们说。”
宋祁最后看向余有年，斟酌一番后道：“可否请余知府派一个人去请贺将军，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今夜无论如何，一定要到余府一趟，不管多晚，我都会等他。”
宋祁开口，余有年没有半个“不”字。
把人安排妥当以后，方才离开。
三个人，三间卧房。
宋祁就要回房间的时候，瞥见晏青云脖子上的伤口，又想起晏青云黑了一路到脸，心里叹了叹气，到底是松了口道：“晏公子，你进来一趟，墨离，今夜你也好好休息，不必在我房里守着。”
“是。”墨离抱了抱拳，回了另外一个房间。
宋祁吹了火折子，点了蜡烛以后，才同晏青云道：“过来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