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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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国师府的令牌，宋祁带着程南星，一路畅通无阻。
怕程南星被认出来，宋祁特意把自己帷帽给了程南星。
两个人从城门处离开，便有士兵跟着一起离开。
程南星见状，开口提醒道：“已经有人去通风报信了，国师这般，还有什么意义？”
“去通风报信也不过就是知道国师府在朔京城留下了人，至于其他的，等你到了就知道了。”
宋祁没有多说，两个人踩着月色行走，哪怕是知道宋祁换了几条路甩掉身后的尾巴，程南星也一路无言，直到到了程府。
和先前不同，程府的护院已经全部换成了国师府的下人，宋祁刚到，门口的墨羽就着急迎了上来，开口道：“国师，不好了，程老被将军府扣下了。”
听到墨羽的话，程南星话中终于带了一丝紧张，急忙问道：“你说谁被扣下了？”
看到旁边一身白衣的程南星，墨羽猜到了是谁，遂再一次重复道：“程老被将军府扣下了。”
听到墨羽的话，程南星脸色攸然一沉，当即拿下帷帽道：“我去将军府。”
“程公子。”
宋祁歪头看过去，声音清冷：“你一个人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你以为将军府为何扣下你父亲？”
事关程老，程南星淡定不了，追问道：“你想说什么？”
宋祁四处环顾一眼，开口道：“进去说。”
程南星未动，墨羽见状，开口道：“请程公子移步，也请程公子相信国师。”
程南星面上神情这才微缓，抬步走进府内。
墨羽四处观望一番后，守在了门口。
没有下人奉茶，宋祁便自己动手，给程南星斟了一杯茶后，开口道：“程公子应该还记得三年前程家被扣京城一事吧？”
宋祁说完，也不等程南星言语，继续道：“如此，程公子便应该知道，国师府，是一定会站在程家这边的。”
听到宋祁的话，程南星点了点头，纵使依旧难掩焦虑，也努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开口道：“我明白，三年前若非有国师府，程家此刻，可能已经灭门了。”
“所以，程公子想要保住程家，就听我的。”
宋祁说完，拿着茶杯起身，感受着微风吹过发丝的舒适之后，她开口道：“以我猜测，将军府扣下程老，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逼你现身，二是因为朔京城起了瘟疫，程老日日为乞丐流民看病，任杰怕朔京城一事泄露，当然，如今的情况，最有可能是后者。”
也可能，此事的密谋者不是任杰，而是晏青云。
因此，宋祁明白，她需更加小心。
前世，程南星并未在朔京久留，而是一路看病，一路到了京城。
与此同时，晏青云不会医腿，由此可见，晏青云逼程南星没有必要。
最有可能的，便是怕程老在这几日接诊中，发现朔京起了瘟疫。
旁人不知程家与国师府的关系，但任杰和晏青云知道，她下福泽山，必然会拜访程家。
程老若是知道了，便就代表着国师府知道了。
那时候，朔京城的事，就瞒不住了。
听得宋祁的话，程南星反问道：“朔京城能有什么事？”
“盛国应该是起了瘟疫，那些感染瘟疫的难民，不仅进了朔京城，甚至还到了上京。”
宋祁语气平淡：“任杰是守城之将，朔京作为西南门户，毗邻盛国，在关防处，应该严查，想毕是任将军觉得流民可怜，遂收了一些至朔京城，却没想到，那些人感染了瘟疫。”
“如今正逢新帝登基，若是瘟疫一事闹大，作为镇守朔京的平西大将军，定然第一个被追责，不仅如此，只涉及平西大将军还好，京城之中，已经有感染了瘟疫的人，瘟疫若是散开，那死伤将不计其数。”
宋祁也终于明白了，为何事不关己的晏青云，要竭力掩藏万安村一事。
如今朔京城内一片安定，可无人知晓，这安定背后，是以多少人命为代价的换来的。
“瘟疫。”
程南星重复了一遍，继而问道：“城外那些难民，是感染了瘟疫？”
瘟疫这个词，已经许久没有出现过了。
基本上都是在大的战争爆发以后，才会爆发瘟疫。
程南星在把脉的时候，纵然觉得那些病症有些奇怪，却也从未想到过瘟疫身上。
“是。”宋祁点头。
“我现在便去让人开城门。”程南星起身，神色坚决：“病患没有国家之分，我要救他们。”
“程公子，我说过，能救他们的人，只有我，你现在出去，纵然是一颗好心，但可能会害了更多人。”
时间不多，宋祁并未多说晏青云一事，而是坦言道：“跟我走，只有国师府能护你周全，也只有国师府，才能救那些人，单凭你一个人，还未出朔京城，就会死。”
万安村一事，宋祁不想多加回忆。
当时她知道了瘟疫一事，哪怕是和晏青云有生意交谈，晏青云都想杀她灭口。
若是晏青云得知程家也知道了瘟疫一事，那等待程家的，才是灭门之灾。
为了任杰的仕途，晏青云不会心软。
毕竟，晏青云连她都敢杀，又何惧杀一个只有名气，没有权势的程南星呢？
“若我能解瘟疫呢？”程南星问。
“我相信你有那个实力，但程公子应该明白，瘟疫的药方，并非短时间就能研究出来，而我们，并没有那么多时间。”
宋祁回头看着程南星，她眸色平静，淡声开口道：“又或者，程公子觉得自己能在多短的时间内配出药方，我可以看看，能否争取那么多时间。”
程南星想了想道：“我需要一个病人，只有把脉以后，我才能知道确切的时间。”
“好。”宋祁点头。
听见宋祁的话，程南星不由问道：“国师可是现在就能带难民入城？如果是这样……”
“当然不是。”宋祁打断程南星的话，声音微冷：“我倒也不怕程公子觉得我冷血，只是朔京贫瘠，朔京城并没有接纳流民的能力，而且，一旦开了城门，难民涌入后，跑来朔京城的人只会越来越多，眼下瘟疫还未散开，尚且可控，到那时，只怕已经非人力可以阻止。”
听明白了宋祁的话，程南星动了动唇，最终道：“我明白国师的意思。”
宋祁见此，放下茶道：“程公子能明白是最好，跟我来吧，我带你见一个人。”
程南星没有言语，沉默的跟上宋祁。
墨离住的房间依然是由国师府的人把手，宋祁在门前停下，而后侧眸问道：“程公子，进了这房间里，就出不来了，可想好了？”
有宋祁前面的话，程南星已经不难猜到房间里的情况了，然他是医者，绝不可能退缩，当即点头道：“我明白。”
宋祁戴上面纱，深吸一口气以后，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