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残缺的天河四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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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州二人在黄药师的带领下，走到一处茅草屋中，屋里，一个满头银发，十分消瘦的老人盘膝而坐。
这个画面，像极了人间乡村中一处普通屋舍，屋里有个耄耋之年的老人，在围炉旁打盹；只不过，眼前的这个老人，面前堆积着许多医书，以及各种药材。
这位老人，正是李杲，他飞升之时，已经年过九十，飞升成仙后，依然保持着飞升时的样貌，所以看起来，样貌垂垂老矣。
看着前来的三人，老人李杲抬起头，露出一丝平和的笑容：“是天河水军，许州许将军吧。”
“拜见真人，惊扰您了。”许州和李道清二人施了一礼。
“许将军最近可是大红人啊，天河沉寂多年，好不容易又出现了一个不错的年轻人。”李杲夸奖道。
“不敢当，不敢当，您谬赞了。”许州一惊，李杲真人竟然还知道自己。
“许将军前来，是想询问焰灵仙草的种植之法？”
“是的，此前得到了一株焰灵仙草，近日又寻得几块地火灵石，就想着能不能恢复昔日天河北境的焰灵仙草的生产，还请真人，能够传授我等种植之法。”许州俯身拜谢。
李杲没有回答，反而开口问道：“许将军，你可知为何当年，天河北境能够种植焰灵仙草？准确的说，为何只有天河北境，能够实现焰灵仙草的种植，地火灵石到处都是，仙界这么大，为何其他的地方没有种植呢？”
这话倒是问住了许州了，因为他也是刚来天河北境没多久，怎么可能知道原因；连焰灵仙草只能在天河北境生产，他这也是头一次听说。
他一脸询问的看着李道清，只见后者摇摇头，也表示不知。
看着疑惑的两人，李杲有些可惜的摇摇头：“天河衰落久矣，很多事情，都消失在时间里了。”
“说起仙草的种植，其实仙界各部都有尝试，比如天医院，自远古以来，历代医仙都曾不懈努力的去尝试过种植各种药草，有的成功，有的失败了，你们可知道，为何会有失败的吗？”李杲问道。
“师尊，可是种植的方法不对，不了解药草的生长习性？”黄药师回答道，这种情况，黄药师曾经经历过很多，他在人间，也曾种植过许多药草。
李杲摇摇头说：“这是仙界，与人间不同；在仙界，最重要的原因，是大道法则，换句话说，只有这方天地的法则，允许它的生长，它才能生长。”
“焰灵仙草，是只会生长在天河北境的仙草，因为其他的玄境中，大道法则之力，不会接纳它的存在。”
李杲真人说的这句话，在三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仙界诸天，竟然有着此等辛密。
“比如这株幽兰舌，它只生长在了仙界的幽冥天境，而这株百目菊，却可以在除了无色界四天之外，所有的地方生长，这，就是大道法则决定的。”李杲指着面前的两株奇异的药草说道。
黄药师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他一直以为，是环境导致的，原来，是大道法则决定着这些仙草的生长。
许州有些疑惑：“真人，您的意思我明白了；焰灵仙草只能在天河北境生长，是因为天河北境的大道法则决定的。可是这对于玄武军来说是一件好事啊，我们不是可以垄断生产吗？”
李杲哈哈大笑，说道：“你说的不错，当年的天河四部，正是凭借着各自独特的地理环境，种植着种类繁多的各种仙草，因为独特的大道法则，许多仙草，是唯独天河才会生产的，比如这焰灵仙草。”
停顿了一下，李杲看着许州，眼神中充满了凝重：“而后来。天河四境的大道法则，残缺了！”
“什么，大道法则残缺，怪不得呢，怪不得呢！”李道清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时间有些激动，不停的在自言自语。
“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大道残缺呢？”许州连忙问李道清。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也就是为什么天河四部衰落的原因吧。”李道清一脸黯然。
“说的不错，真是因为天河四境的大道法则残缺了，才导致了天河四境生态破坏，曾经无数的珍稀物产消失不见；而这其中，破坏最严重的，正是你们，天河北境，玄武部。”李杲看着许州二人，眼神中透露出些许同情。
然而，李杲真人并未解释天河大道破碎的原因。
此时的许州三人，已经被李杲真人说的话，震惊的无以复加。
李道清一脸绝望，已经飞升仙界多年的李道清，明白大道残缺带来的灾难性的影响，绝望不已。
而许州则终于明白，为何如今的天河北境，在灵锦的召唤下，只出现了四种鱼类，为何生态会破坏到如此严重的地步，原来，这方天地，是残破的。
“所以，很遗憾的告诉你，许将军，天河北境，恐怕，无法种植焰灵仙草了。”李杲看着许州说道。
许州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黄药师内心长叹一些，可惜啊，许州在天河北境，真的有些可惜了，那残破的天地，注定会成为许州成长的阻碍。
当许州抬起头时，令李杲和黄药师惊讶的是，他们并未从许州脸上看到失望和沮丧的神情，只有嘴角的一丝笑容。
只见许州向着李杲认真的行了大礼：“感谢真人的毫不保留；我明白了，不是您不懂焰灵仙草的种植，而是天河北境的天是残缺的，没法种植了。”
李杲点了点头，但是他同样有些好奇，知道这个结果的许州，为什么还笑得出来呢？
只见许州又行了一礼：“那还请真人传授我仙草的种植之法。”
一旁的黄药师疑惑不解，明明已经得知无法种植了，许州为何还要种植之法呢？难道是不甘心，还想尝试一下？
李杲有些失望，觉得眼前的许州，有些看走眼里，原来，也是个钻牛角尖的主，以后，难成大器。
只听许州问道：“真人，您说种植仙草，需要天地法则的认可，那么，我既然能在混沌深渊中发现焰灵仙草，也就是说，混沌深渊中，是可以种植的，对吗？”
许州看着李杲，眼神热切。
李杲愣了一下，随即仰头大笑。
“行啊，小子，这玲珑心思，有意思，有意思。”此时的李杲，看着许州，一脸赞赏。
一旁的李道清和黄药师疑惑不解，这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呢，什么混沌深渊。
片刻后，李道清最先反应过来，“你，你不会是要在混沌深渊中焰灵仙草吧？”
“正是如此！”许州看着李道清，肯定的回答道。
“这怎么可能，混沌深渊到处危机四伏，大道法则狂暴，连大罗金仙进出都很危险，我们.....”李道清突然想到了灵锦，一下子说不出话来，随后大喜过望，是啊，有灵锦呢，他可是能预知危机，提前躲避的，上次进出混沌深渊，不就在他的带领下，安然无恙嘛。
看着大喜过望的李道清，李杲明白，许州一定有能安全进出混沌深渊的方法。可是他一个小小的地仙，又是刚飞升不久的，怎么可能知道整个仙界都无人知晓的秘密的呢？
于是李杲禁不住问道：“许将军，你可是有混沌深渊的进出之法？”
还未等许州回答，只听沉浸在喜悦中的李道清说道：“真人有所不知，天河十大灵物之一的龙凤锦鲤，再次现世，已经被许将军收服，加入玄武军了。”
“哦？”李杲再一次对许州刮目相看，这等天地灵物，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收服的。
“谈不上收服，都是一起共患难的兄弟。”许州对灵锦，一直当做是共患难的挚友，有种哥哥对弟弟的感情。
“怪不得许将军如此自信呢，龙凤锦鲤虽然没有什么战力，但是在辅助类的灵兽中，一直是最顶尖的，尤其对于天河四部来说，堪称是最合适的护境灵兽了，他的天赋能感知天地大道，提前预知危险，在混沌深渊中，可以说如鱼得水啊！”李杲不得不感叹许州气运之好，这等灵物都能遇到。
“天时地利，我要是再不传你种植之法，都说不过去了。”李杲笑道。
李道清和许州对视一笑，此事成了！
只见李杲拿出一个玉简:“这里面记载了一百多种曾经天河北境盛产的仙草的种植之法，是昔日从玄武军的一位老友那里获得的，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了。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真人尽管说。”许州早就做好打算，不可能白白获得这么珍贵的仙草种植之法，只是没想到的是，竟然有一百多种仙草的种植方法，这下子发了；更没想到的是，这方法竟然来源于昔日的玄武军前辈。
“以后你们玄武军出产的药草，需优先供应我天医院，而且价格方面，打个八折吧。”李杲淡淡地说道。
许州和李道清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
“不如这样，真人，以后天医院真人所部需要的药草，全部打七折，其他十二部所需，打九折，您看如何？”许州一脸笑意的看着李杲。
“小聪明！”李杲禁不住哈哈大笑，说着把手中的玉简抛向许州，“我可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许州这一招，可以说是妙啊，即突出了对李杲真人的感谢，又获得了整个天医院这个大客户，而且这样比起来，比整体打八折，绝对要多赚不少。
李杲也绝不会拒绝，毕竟，这对于砭热科来说，是件好事，天医院各部之间，可也有着互相竞争的意思。
“定当不负真人期待。”许州再次抱拳感谢。
许州看着事情已经谈妥，于是便向李杲真人行礼，想要购买一些各级的破境丹，主要是仙兵境界和地仙境的。李杲一听都是低等级的破境丹，价值也不是很高，大笔一挥，让黄药师为许州每个境界各取了一些，连钱都没要，说是为将来的仙草提前下的订金。
这让许州和李道清感动不已，连忙鞠躬道谢。
看着事情已经谈的差不多了，“药师，送客吧。”李杲摆摆手，他还要继续钻研药理，这方子，还没解决呢。
看着拿起医书的李杲，许州和李道清也行礼告辞，同黄药师一起离开了草庐。
看着离去的三人，李杲放下医书，用手抚摸着长长的白须，看着许州离开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随即，他拿出一枚传言玉符，写道：“老朋友，天河北境出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年轻人，你的玉简，被我送给他了。”
下一秒，玉符破碎，一道光芒冲天而起，向着西北方向飞去，消失在上清天的云海之间。
仙界无量山，这里是一处十分偏僻的玄境，空间很小，比之仙界的三十三重天，小的可怜。
玄境中，一位老者盘膝，坐于高耸的神山之上，面前是无尽的云海，像是在闭目门养神。
一道破空声响起，老者睁开双眼，一枚传言玉符出现在眼前，正是上清天天医院的李杲真人所传那枚玉符。
看着玉符上的字，老者瞳孔瞬间放大，随即下一秒，玉符碎裂成粉末，消散在突然翻腾起波澜的云海之中。
而此时，已经离开的许州三人，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去后，李杲真人与神秘老者的看似普通的传信。
三人来到天医院门前，许州和李道清向黄药师施礼一礼，感谢道:“今天可是多亏了黄兄，日后但又能够用的上的，还请黄兄尽管开口。”
“客气了，许兄，你我一同飞升仙界，自当互相照应。”黄药师也很高兴，看师尊的态度，许州可真是前途无量；现在和许州搞好关系，保不齐将来有大用处。
“废话我等也不多说了，日后黄兄有时间了，欢迎前来天河北境做客。”
“日后少不了得叨扰许兄，莫要忘了，日后玄武军的药草，可是优先供应我天医院的！”黄药师笑道。
“那是自然，李真人赠法之恩，玄武军没齿难忘，日后大家，合作愉快。”
三人皆哈哈大笑，又闲聊片刻后，许州二人先行告辞，便离开了上清天，向着天河北境腾云而去。
而黄药师，在交代了门口二位看守仙兵，日后如果这二人再来，一定要前去跟他禀告后，也转身离开天医院，踏上了去替师尊寻找药草之路。
许州和李道清离开上清天后，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喜悦，互相对视后，仰天大笑起来，此行收获，真是太大了，不光是是成功得到了焰灵仙草的种植之法，竟然还顺便得到了其他的一百多种仙草的种植之法，凭借这个，许州有信心，将来能够构建起天河北境的仙草种植基地。
只不过，不知道天河北境的大道法则，破坏到了何种的地步了。
原来天河中竟然还有此等辛密，李杲真人的这则消息，让许州和李道清二人尤为震撼，同样也对于天河北境的未来，有了一丝担忧。
到底当年，天河北境的大道，是如何破碎的呢？千年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