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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蒋夫人的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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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后,白青羽依旧给自己画了浓艳的妆容,掩盖了自己原本的容貌的,然后把下人分成了三组,一组是没文化的,人数最多,就交给管家安排各种事务。

剩下都是会写字的,就又分成两组,一组负责记录《射雕英雄传》,另一组负责记录各种医学和生活常识。

她因为是口述,所以速度比较快,先讲一段《射雕英雄传》,让这一组人慢慢记录,然后转身去另一个房,给另一组人讲几句医学常识,转身又回到第一个房间讲几句《射雕英雄传》……如此反复,两组人都有充足的时间记录。

如果两组人的速度还是跟不上,她便抓紧时间去编写数学教材。如今她不会写的字越来越少,基本上可以独立编写教材了。遇到实在不会写的字,就去问韦胜庸、黄铭昊他们。

这个世界还没有专门的数学教材,无论是大书院还是小学堂,主要还是讲授四书、五经之类的典籍,讲算学的时间比较少。基本上只要求学子们会算账就行了。

当然,科举考试也是要考算学的,只是分数占比不高,也不会考过于艰难的算学题。故而大多数读书人的算学都不太好。

只有极个别对算学特别感兴趣的人,才会花大量时间去研究,从而成为数学大家。而那样的人,一般都已经功成名就,早就不需要参加科举考试了。

白青羽的硬笔字比毛笔字要好很多,她从小就把字写得很好——因为她的父母就写得一手漂亮的钢笔字,从她小时候就开始培养了。

读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她的字就比老师的字更漂亮了,还能完美地模仿每个老师的字迹。

后来做了杀手兼商业间谍,更是需要她模仿不同人的字迹,所以她在这方面是下了苦功的,行书、楷书最为擅长,各种名家字体她也能完美复刻。

总之,聪明的人学什么都快,只要过了适应期,她的毛笔字也会写得跟硬笔字一样漂亮。

所以,她书写的教材就跟印刷出来的一般,全是标准的正楷字体。

当然,分心三处,她的大脑运转得比电脑还快,消耗大量的能量,导致她全身发热。

上午十点左右,金玉容带着她的隔房堂嫂前来拜访,白青羽只能暂停手里的工作,去接待那位贵妇。同时吩咐府里的这些“记录者”互相传阅各自记录的内容,既是检查有没有错漏字,也是学习其中的内容。

来的贵妇叫罗梦瑶,和白令霜年纪相仿,容貌中等偏上,满身的绫罗绸缎也掩饰不住她有些发福的身材。贵重首饰和脂粉,也掩饰不了她松劲的皮肤和下垂的脸颊及下巴。

可能在这个世界的人眼中,她的长相要比她的实际年龄小几岁。但是在白青羽眼中,她就是年近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点儿也不显年轻。

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这个星球上,都不存在不老女神,那都是科技狠活与美颜滤镜制造出来的假象。或许真有人老得慢一点儿,但依然会老,而且还得有足够优渥经济的条件。

罗梦瑶是蒋青辉的夫人,也就是昨日那个蒋子炜的母亲,跟金玉容是隔房妯娌。

她俩以前的关系还是比较疏远的,因为蒋青秀只是八品亭长,而蒋青辉是从五品郎中。

男人的官职悬殊,导致他们女人的身份地位也跟着悬殊起来。以前,金玉容想要见到罗梦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常常被推拒不见,因为担心金玉容开口求些让人为难的事儿。

昨天,金玉容又去她府上求见,她依然不想见。不过金玉容跟她府里的管事婆子说,自己跟皇上新封的富国夫人有交情,可以帮忙调解一下她儿子跟富国夫人结下的梁子。

罗梦瑶当时是不信的,便先把儿子的书童叫去问了话,知道儿子的确是冒犯了富国夫人,这才让人把金玉容请了进去,见了她一面,问了事情的详细经过。

一番交谈下来,她才知道事情是由胡志明引起的,而胡志明是她兄长罗梦龙的外侄儿,跟她不是直系亲戚,她不方便管教,也有点不想管这事。

所以并没有找胡志明问话,只假装不知这事,要头疼也让哥哥嫂嫂去头疼。但是,她的儿子蒋子炜和侄儿蒋子灿也的确跟富国夫人有过言语争执,她就不得不管了。

就算不去巴结富国夫人,至少也不用得罪她吧?更何况,她还真想巴结富国夫人。于是她便问计于金玉容:“玉容,你可有法子帮嫂子斡旋一二,消除富国夫人对我们家的不满?”

金玉容等的就是这句话——自己专门跑这一趟,就要体现自己的价值,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的。当即便笑道:“嫂子不用担心,这事儿倒也简单。富国夫人现在缺钱——她手里有几个赚钱的大生意,急需大把银钱把生意铺开,所以正在四处借钱,还会给百分之五的年利息。我今日就是专程去她府上送钱去的。”

罗梦瑶一点就透,她家有的是钱,凡是能用钱解决的事,在她看来都不是大事。当即便又细细地问了借钱的事。金玉容便把在富国夫人府里的所见所闻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把罗梦瑶震惊得一愣一愣的。

所以今日她便拿了银票来,打算借给白青羽,那点利息她倒不是很在意,主要是能跟富国夫人搭上关系,顺便消除一下她跟自己儿子之间的误会。

白青羽的时间紧,所以坚决不搞那些虚假的客套,茶一端上来,便开门见山地问:“蒋夫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罗梦瑶已从金玉容口里得知,富国夫人性子直,有话都是直说,当即笑道:“昨日小儿蒋子炜唐突,冒犯了夫人,今日我前来道歉!另外,听说夫人您最近手头有点紧……”

白青羽眼睛立即亮了起来,惊喜道:“蒋夫人是想借点钱给我?”

罗梦瑶被她这毫不掩饰的“求财若渴”模样给震惊了一下,忙笑道:“正有此意。只是我家比不得那些积年的世家,家里的闲钱也是不多……”

白青羽哈哈大笑,挥手道:“夫人客气了!不管多少,只要不低于十贯,我都乐意收下。俗话说得好,千里送鸿毛,礼轻人意中中!夫人愿意借钱与我,便是我与我有恩情,先行谢后!百分之五的年利率,夫人能接受吧?至于跟你家公子闹的那点不愉快……就此翻篇!过去了,就不用再提了!我不会放在心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

罗梦瑶忙起身行了福礼:“那便多谢夫人大度!是我管教不严,给夫人你添麻烦了!”

白青羽忙将她扶起来:“诶~你也太客气了!些许小事,不足挂齿。其实,我对令公子倒是有几分喜欢的——那是个多情的人!”

罗梦瑶神情不禁一呆。

在这个世界,表达情感都很含蓄,没有哪个女性会大方地说出自己喜欢哪位男性。只要这么一说,那便是真心告白,是情是爱是春心荡漾,是红杏出墙,是淫妇跟色狼。

所以罗梦瑶脑子里瞬间转过如此念头:喜欢?是什么样的喜欢?喜欢我儿多情?难道是她见我儿生得俊俏,就春心大动,想收入罗帐做面首?难怪她不肯把那个姓黄的小妖精卖给我儿!哼!你一个乡下村妇,竟敢妄想糟蹋我精心养大的儿子!

脸上却勉强笑道:“夫人错爱了!子炜年少不懂事,并非良配,夫人莫要计较他唐突!”

白青羽以为她说的是蒋子炜和黄铭星的事,便无所谓地道:“是有些唐突,不过他表现得倒也彬彬有礼,言语之间也并无失礼之处,所以我并不在意。”

然后又爽朗地笑了起来:“人不轻狂枉少年嘛!谁还没有年轻过?年轻的时候不为爱情热血冲动一把,难道要等到老了才去冲动?那才让人笑掉大牙呢!”

罗梦瑶更加心惊了,这富国夫人真是豁得出去这张脸啊!这是铁了心要想睡了我儿啊!我也认识不少乡下妇人,就没有一个像她这么不要脸的啊!

她悲愤地笑了,说:“夫人,我蒋家虽然地位低下,但也绝对做不出卖儿求荣的事来!”

“卖儿求荣?”白青羽的八卦之火瞬间被点燃,兴致勃勃地把身子向罗梦瑶倾了倾,小声道:“是有人看上你儿子了?想利用权势霸占他?对方是男的女的?”

她不想打听对方的官职爵位,怕引火烧身,但是对方的性别可以打听一下,太劲爆了!

罗梦瑶被她弄懵了:不是只有你打着这个无耻的主意吗?你不知道我说的是你吗?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是我说得还不够明显吗?

她下意识地看向一直在安静听她们说话的金玉容。

金玉容也一脸懵,端着一碗茶僵在那里。她不明白她俩怎么就聊到卖儿求荣上去了——感觉两人说的话都挺正常,可搭配在一起就有点不正常了。

难道真有人在打蒋子炜的主意?这可是个大瓜!得好好吃一顿!不!咱要吃几个月!

其实她也觉得白青羽随口说出“喜欢”二字有点不正常,但是经过昨日的接触,她已知道白青羽就是有啥说啥的性子,说话不喜欢绕弯子,说的每句话都是字面上的意思,故而也没往那个方向想。

白青羽已经兴奋地拍着大腿说道:“哎呀!真是在哪个星球都一样——男孩子长得太好看了也不安全啊!不行!我要提醒一下我家红松表哥,他长得那么好看,可不能让那些男色狼女色鬼看见了!我给你说,我红松表哥长得可真好看,可以说是这天下最好看的男子!”

见罗梦瑶一脸便秘的表情,以为自己把话题扯得太远了,便又把话拉了回来:“对了!蒋夫人,你跟我说这事,是想让我帮你的忙吗?”

罗梦瑶彻底懵了,开始反省:难道我误会她了?可是她刚才说得很清楚——喜欢我儿啊!

白青羽见她一脸呆滞表情,以为是在为难要不要说出真相,这就更显得对方势大,于是她便真诚地说:“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忙!我虽然这段时间颇爱皇上关注,但我其实连皇上的面都见过,根本无法在皇上面前为你家说情!最多,我请我夫君的舅舅把你家的事在皇上面前提上一提,至于管不管用,我就真不知道了!”

罗梦瑶和金玉容这时都醒悟过来——肯定是误会了!

金玉容甚至还想明白了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了——白青羽总是随口夸赞别人长得好看,随口表达对别人的喜欢,而且不分男女。可她嘴里的喜欢和夸赞,就像喜欢一朵花一只猫一片云那样,没有任何淫欲和杂念。

两人几乎是同时摇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都是误会!是误会!”

“误会?”白青羽不解道:“是我误会了你的意思?还是你误会了人家的意思?”

金玉容忍不住就想笑,这笑意一上来,便无法抑制,她用手捂住脸,咯咯咯地笑个不停,浑身乱颤。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哭得在那儿抽噎呢。

罗梦瑶尴尬得不行,看了金玉容一眼,忙找话圆场子:“是……我误会了您的意思!我以为,你会把我们蒋家看成买儿求荣的那种人。因为我们当初向黄家提亲,实属高攀了!”

这好像也说得过去,不过逻辑还是有点不顺啊!提亲而已,怎么就卖儿求荣了?又不是上门入赘!难道,他们两家当初还真说起了入赘的事儿?

白青羽表示并没有看不起入赘,点头道:“哦!婚姻大事,当以儿女的幸福为前提,只要小两口感情好,又何必在乎别人的眼光?再说了,那黄家不是没答应嘛?无论怎么贬低你们家,也不至于说成是卖儿求荣嘛!”

然后又感叹道:“这世道,真是嚼什么舌根子的人都!别理那些说三道四的人!有句话说来与你们共勉——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金玉容努力忍笑,使劲憋着,只管点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罗梦瑶则连声应道:“是是是!还是夫人您心胸宽广,看事情明白透彻!咱们就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谣言止于智者!”

她不说“谣言止于智者”还好,金玉容还能勉强忍住笑,这话一出,金玉容再也忍不住,顿时爆发出一阵放声大笑,状若癫狂。

这谣言不是你自己臆想出来的吗?让哪个智者来帮你制止这谣言?

白青羽被金玉容笑得有点莫明其妙,也笑道:“金姐姐今儿是怎么了?是出门捡到钱袋子了?怎么就笑成这样了?”

金玉容笑得爬在桌上,双肩耸动,浑身抽搐,冲她们摇手道:“你们聊……让我先笑会儿!”

罗梦瑶怕白青羽继续追问,自己的龌龊心思便会暴露出来,赶紧把银票拿出来,笑道:“我今儿带了两千两银票来,夫人觉得合适不?”

白青羽立即被吸引了注意力,两眼放光道:“合适!再合适不过了!皇上也才只借给我了一万两呢!两千两已经非常多了!多谢!我这就叫人过来给你写借据!”

正好,林文涓、秦大花他们听到金玉容那放肆的笑声,都忍不住跑过来看怎么回事。刚在门口一探头,便被白青羽抓了壮丁:“文涓,大花,你们赶紧去把贾乐静和彭虚怀叫来,带上笔墨和借据,赶紧给蒋夫人把手续办了!”

“我去叫!我跑得快!”秦大花转身就跑开了。

林文涓、白轻绘和杨以善便走了进来,跟金玉容和罗梦瑶见了礼。

那罗梦瑶正打算给蒋子炜寻门好亲事,看见三个花朵般的小姑娘,不由得眼放光芒,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觉得个个都很好。就想着怎么打听清楚,好上门提亲。忽然又想到富国夫人没有根基,这几位姑娘应该也没什么家世,那满腔热情便又莫名地冷了下去。

白青羽问:“你们几个怎么过来了?该写的都写完了?”

杨以善抢着道:“写完了!还把新写的内容也都看完了,都等着听你接着讲呢!”

白青羽道:“今天上午怕是讲不了啦!待会儿估计还会有客人来。”

她的判断依据是,既然金玉容都拉来了一位金主,想必舒文凝她们几个也会拉来至少一位金主,多半也是上午来,中午留下吃饭。

林文涓则提起了另一件事:“青羽姐姐,你说三十号那天有表演,那节目是怎么安排的?现在府里长得好看的人这么多,要不要多排练几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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