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可惜赚不到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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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郭伯默提出的出海，常平宁听到出海时间太久后，想要挽留他，毕竟两个人成婚没几天。
上一世董修远几乎也是这样，成婚第二天就去私塾求学，每十天休沐日才回来半天。留下常平宁一个人在董家孝顺董母。
“一个月太久了，能找些其他的活计吗？”常平宁看了一眼郭伯默，“今早我们去赶海的四桶海味能卖不少钱呢，要不留下来，我们每天去海边多捡些海味？”
“是‘那家’愿意出钱。”郭伯默舍不得他的新婚媳妇，伸手握住了常平宁。
虽然早上跟郭母去柳家卖海味的时候，常平宁听到郭母特意感谢柳管事收海味的价格高，但是常平宁仍然觉得他们可以靠赶海卖海货赚钱。
“晚些时候我带你再去一趟海边，你就知道了。”郭伯默注意到了常平宁脸上的不解，“我先把这新床架搬进屋。”但是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二弟来搭把手。”郭伯默喊了句郭仲舟。
常平宁看到跟着郭仲舟一起来的还有郭铃安。
“嫂子，晚上吃海胆炒饭吗？”郭铃安说完咂咂嘴，还在回味中午的炒饭。
“家里没有海胆啦。”常平宁摸了摸郭铃安的头。说完后想起家里的精米好像也不够。
在村子里很少有人家里会只煮米饭，一半都是混着大量的小黄米一起煮，这样既可以省米，还能让家里的劳动力吃得饱。
“嫂子，我下午可以带着弟弟妹妹去海边捡海胆。”三弟郭叔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到了常平宁和小妹的对话，牵着小弟郭季光出现在她们身边。
“捡海胆！去海边！”一旁的郭季光挥着手，呼应着三哥的话，眼睛却期待地看着常平宁。
常平宁看着期待的弟弟妹妹，不忍心拒绝他们，但是又担心家里的精米不够。她看到郭伯默和郭仲舟已经搬完新床架，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求助般地看向郭伯默。
“下午太阳太晒，我和你们嫂子太阳落下时再去一趟海边。”郭伯默说着拍拍手上的木屑和尘土，很明显是误会了常平宁求助眼神的意思。
“嫂子晚上又要做海胆炒饭？”郭仲舟的表情也很期待。
常平宁尴尬地冲几个弟弟妹妹们笑了笑：“应该吧，不知道家里的米还够不够。”一边说，一边扯了扯郭伯默短打上衣的袖子。
“够的，我前几天才去镇上买的米。就担心咱们两个成亲当天饭不够吃。”郭伯默说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常平宁听了这话反而愣住，郭家的米，竟然是从镇上直接买的吗？
常家和董家因为家里都有几亩地，一般都是在自己地里种一些，每年有收成的时候，留一些自家吃，再拉着去镇上的米行卖。自家吃的米大多数是前一年的陈米。
只有董修远当上县令后，常平宁才有机会跟着吃到每年的精米。而郭家，竟然已经可以吃到当年的新米了？
大概是常平宁看向郭伯默的眼神太过惊讶，常平宁被郭伯默拉着走到院子里大树下的一辆大推车旁。推车上摆着几个桶，常平宁走近看到桶里装着细长的海鱼和没过它们的水。
“家里卖海鱼？”常平宁询问郭伯默。中午她和婆母一起等公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公爹推着这辆车进的院子。
常平宁恍惚想起出嫁前自己爹娘说的话，“嫁到郭家享福”，之前她还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不过现在好像稍微有点感觉到了。
“卖，但是不止咱们家卖。”看上去郭伯默还想再说几句。
但是常平宁看到叶秀英从厨房走出，走到大推车旁，看着桶里的鱼。
“又剩下了？”叶秀英对着桶里的鱼叹了口气。
常平宁在一旁听着郭伯默和叶秀英的闲聊，港口那边又出现了两辆卖鱼的推车，推车的人是新面孔，也该是隔壁村子的人。
叶秀英摇了摇头，提醒他们下午可以早些去赶海，明天把大个头的海味拿去镇上卖钱。说着话，赶他们两个回去休息，赶海捡海货也是体力活。
太阳快要落进海里时分，海滩上的人比早上要多得多。
常平宁跟着郭伯默到海滩上的时候，就看到早上郭母带她去的地方，已经有好几个婶子在那边翻找。
常平宁跟着郭伯默去了个人少些的地方，但是也没有像早上那样捡到大海螺，捡到的花蛤比较多。郭伯默还教她认识了蛏子，价格会比花蛤稍微贵一点。
搬开石头的时候，常平宁还看到了几只蟹子，好在郭伯默力气大，全都抓住了，没有蟹子逃走。
一番寻找下来，常平宁看着眼前的木桶已经装了不少海味，打算最后多捡几只海胆，晚上回去继续做海胆炒饭。
在离开前，常平宁看到郭伯默从海里拉出了一张大网，这才想起在他们刚到的这片海滩的时候，郭伯默好像是往海里扔了些东西。常平宁惊讶地看着被郭伯默网起的一大堆海鱼，心里感慨，怪不得郭伯默不怎么捡海货，原来捞海鱼是重点。
撞了满满一桶海鱼，和一桶海货，常平宁和郭伯默一人拎着一桶往家里走。常平宁路过村子里的荒地时，心里感慨，难怪郭家村不怎么种地，原来他们靠海吃海，根本不用费心种地。
常平宁正想着，注意到身边越来越多的人超过了他们两个，没过多久，身后传来了巨大的浪潮声。常平宁回头看到涨上来的海浪翻滚着淹没海滩，褪去的时候连一些礁石都带去了海里。
“郭家村……以前发过水灾吗？”常平宁问，正好她不知道要怎么跟提醒郭家五年后水灾的事情。
郭伯默听到常平宁的疑惑，停下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海滩，又转过头对常平宁笑了笑：“第一次见涨潮？不用担心，海水不会漫到村子里去。”
大概是常平宁脸上的惊恐的表情太明显，郭伯默又继续解释：“我小时候发过一次水灾，把村子都淹了。那之后，村子从之前靠海的地方搬到了现在咱们住的地方。就算再发水灾，也不会漫过来。”
面对郭伯默的解释，常平宁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郭伯默：“要不我们再做些其他的准备？”
带着两桶海味回到家后，常平宁拿起桶里的海胆，打算继续做海胆炒饭。
郭家一家子都吃得很香，特别是郭仲舟，直接夸赞起常平宁的手艺不输镇上酒楼里的大厨。
听了郭仲舟的话，常平宁有些不好意思地自谦。
倒是叶秀英，听了二儿子的话之后，提醒常平宁明天跟她一起去镇上卖海味，明早再捡些海货和海胆，看能不能把这个“海胆炒饭”的方子卖给酒楼。
常平宁被郭母的话惊呆，她这手艺还能卖出食谱？不过看着叶秀英当机立断的模样，只能捧场夸赞。
“难怪家里不缺吃的，原来是娘从不放过任何一个做生意的机会。”顿了顿，常平宁又补充，“就怕我这手艺太简单，人家酒楼的大厨看不上。”
常平宁是真的不觉得，自己的厨艺还能够卖的上价。
“有机会总要试一试。”叶秀英摆摆手，“不是我总想着做生意，是咱们都住在海滩边上，但凡勤快些，都能靠赶海赚到钱。可惜赚不到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