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还没抓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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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响起季忱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林羽恩才从惊吓中回神，赶紧松开了手。
少女脸上飘过几丝红晕，眼神飘忽不定，不好意思直视他，小声道：“不...不好意思。”
软绵绵的声音传进耳朵里，季忱心里闪过一丝异样，收了心里那几分想逗逗她的心思。
眉峰微微一挑，眼神不受控制地扫了她一眼。
姑娘站在他面前，脸色微红，眼神清亮，像含着一股秋韵。
不远处站着的温情，看见两人对视的场景，季忱唇边的笑容就像针一样一下一下刺痛着她。
其实她早就注意到林羽恩了，从她进舞蹈队的第一天开始。
或许应该说她根本无法忽视她。
不论是气质还是长相，亦或是她跳的舞，都在不知不觉间压了她一头。
那张脸漂亮到让人见过一眼之后，便没有办法轻易忘记。
盯着那张清丽绝伦的脸，温情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威胁感迎面而来，迟迟迈不动脚下的步子。
走廊那头的阮念看到了不远处提搂着“道具”折回来陆子明，立马炸毛，叉着腰道：“陆子明，你给我站那，我今天非得打死你。”
拎着恐怖娃娃的男生虽嬉皮笑脸，但人生的很是好看清秀，高高瘦瘦，皮肤白皙，五官更是带着股天生的俊美，欠儿登地问：“怎么样，阮念。”
“你不是说，你不怕鬼？”
两人在楼道里一个追，一个跑，安静的楼道瞬间变得喧闹起来。
“我要打死你，陆子明，你给我站住。”
“......”
季忱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那两个幼稚鬼，抬脚直接从后门进了教室。
夏茉也走过去拉林羽恩，“走了，羽恩，今天念念不抓到他，是不会罢休的。”
林羽恩还沉浸在刚刚季忱的调侃里，反应过来挽住夏茉的胳膊，“哦，好。”
进了教室，一偏头又晃到了外面追逐的两人的身影，问夏茉：“为什么念念一定要抓到他。”
夏茉短暂地回忆了一下，“他俩从小打到大，3岁开始，念念就没输过。”
“......”
果然。
外面的陆子明没跑两步，阮念就抓住了他，讽刺道：“呦，陆子明，您怎么舍得来上学了。”
“老何都去你家请你了，你都不来上学，今天突然抽什么风。”
陆子明上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向来不用心。
此刻嘴角噙着笑，“我这不得亲自来试试，你前两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上周末，丁程州他们几个在季忱家看恐怖片，怕被陆子明笑话，阮念硬着头皮说自己不怕鬼。
结果一晚上噩梦连连，今天好不容易忘了，没想到今天陆子明找了个同款恐怖娃娃来吓唬她。
越想越生气，阮念气得直跺脚，“陆子明你怎么这么无聊，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你。”
陆子明动作灵活，左右闪躲，乐呵着轻易就躲过了阮念的巴掌，嘴里还是在欠欠儿地挑衅，“你抓到我，我就让你打。”
“......”
第一节晚自习比较长，有一个半小时，下课后，大部分人都出了教室。
林羽恩拿过水杯打算去水房接水。
刚转身迈出一步，就感觉脚下有什么东西绊了她一下。
一下子重心不稳，她就朝着斜前方的位置栽了过去，忍不住惊呼出声，“啊！”
现在天气凉了，林羽恩又怕冷，她还没拿到秋季校服，只好在短袖外面穿了件白色的毛衣。
季忱刚站起来歪头活动了下脖子，就感觉一只软糯可人的大白兔扑到了自己怀里。
看清了是林羽恩，脑子还没经过思考，手却立刻伸出去扶她。
手托着她的胳膊，林羽恩这才站稳不至于摔倒，鬓边发丝散落，不经意间划过他的线条流畅的小臂，一股酥麻感顺着胳膊刺激着心脏。
少女身上特有的淡淡奶香充斥着他的嗅觉。
季忱嘴里的话先脑子一步说了出来，他的声音并不大，因为距离近，只有两人能听到，带着他惯有的低沉散漫，“怎么，林羽恩，刚才在外面还没抓够？”
林羽恩抬眼看他，见他嘴角那抹淡淡的笑意还没散去，顺便看见了自己的手紧紧抓着他的白色校服t恤。
“不...不是”，林羽恩自己都觉得局促，赶紧松开他站稳，轻声细语地解释：“有东西绊了我一下。”
“不好意思...”
说完也不等他回答，赶紧拿着水杯绕过障碍物出了教室。
她走后，季忱才注意到了桌子旁边那个书箱。
出声喊旁边的人：“陆子明。”
陆子明一下从睡梦中惊醒，揉了揉毛茸茸的头发，“哎，放学了？”
往外扫了一眼又觉得不对劲，“不对啊，外面还没完全黑呢。”
季忱伸腿踢了踢他的书箱，“把你书箱拿走，别占着过道。”
“啊？”陆子明一头雾水，大长腿直接踩在了书箱上，“为什么，之前不都一直放在这，又不碍你事。”
陆子明除了在阮念面前怂，平常还是挺高冷的一帅哥，大家也不太敢惹他。
他的书箱放在过道里，别人平常走到这都会注意一下，而且因为他们位置靠后，平常从这里过的人也不算多。
只是陆子明这学期今天第一次来学校，林羽恩之前也没见过他。
自然也没注意到过他的书箱。
陆子明没来的时候，他的书箱就被同桌收在了他的椅子下。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放在这碍路，陆子明同桌是个女生，她的位置又靠墙。
他把中间放书箱的位置让给了他同桌林绾绾，没办法他就只能把书箱放到了过道里。
“是不碍我事”，季忱顿了一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但是”
说着突然顿了下。
陆子明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不耐烦道：“但是什么？”
说完就听季忱闲栽栽地开口：“容易绊倒兔子。”
“兔子？”陆子明更懵逼了，“教室里哪有兔子？”
“季忱，你他妈学习学傻了吧。”
季忱手里灵活地转着笔，斜睨他一眼，“少废话，拿走。”
陆子明开始耍横，“不拿。”
季忱挑了挑眉，手里的笔锋一停，漫不经心道：“成，那明天你就去最远的垃圾场找你的书。”
“......”
正巧丁程州从外面进来，陆子明偏头用唇语和他示意：“季忱抽风了。”
丁程州一脸懵逼，皱着眉头问：“季忱乘风了？”
重复道：“乘风什么？”
过了一会说出了自己的推测：“乘风破浪？”
“......”
陆子明一脸黑线，暴躁道：“丁程州，你他妈耳背吧。”
“......”
林羽恩回来的时候，发现挡路的书箱已经不见了。
她微愣了一下，圆圆的杏眸悄悄看了一眼季忱，后者正在座位上坐着，随意地靠在椅背上，及为敷衍地写着语文卷子。
但耐不住，那一手字实在是好看。
比楷体要洒脱，又不像行书那么不羁。
就像他人一样，肆意张扬，但又恰到好处地收着自己的锋芒。
一看就是从小练的功夫。
季忱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忽然从卷子上抬头去看林羽恩。
林羽恩在他抬头的瞬间慌忙收回视线，回了座位，还故作镇定地喊醒了睡着的夏茉。
第二节晚自习结束之前，何平踩着放学的点进了教室。
“同学们，为了不耽误大家明天的早读，有两件事放学前和大家传达一下。”
何平说完，就有男生在后面起哄：“老何，你连晚自习的堂也要拖，简直有800个心眼子。”
何平站在讲台上，扫了一眼后面起哄的江肆的同桌，“闭嘴，就你话多，上数学课回答问题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同学们，离高考越来越近了，从明天开始，咱们高三生的晚自修正式加到三节，放学时间改到10点半，学校的老师也会陪着大家，但是啊，这个是自愿的，如果觉得离家远也可以不用上第三节，照例9点第二节晚修下课之后直接回家。主要是看大家的意愿。”
“还有一件事就是换位置，咱们现在学习任务重，大家的成绩也参差不齐，所以学校决定在每个班试行学习互帮小组，咱们班36个人，一共分为六组，六个人一组，把桌子并到一起。”
“班长明早到我那里拿一下座位表”，何平说着，看向班长刘佳澍，“明天早读之后，就按座位表上的位置换座位。佳澍记得明天早上负责督促大家调整好座位。”
刘佳澍马上点头，“好的，老师。”
随后何平又嘱咐了两句，就让大家赶紧回家。
夏茉收拾着自己的书包，看见林羽恩在旁边发呆，出声喊她：“羽恩，发什么呆，放学了。”
林羽恩反应过来，也开始收拾书包，“哦，好。”
夏茉收拾完坐到旁边等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林羽恩把没做完的数学卷子装进书包，声音听起来有些纠结，“我在想，要不要上第三节晚修。”
夏茉想起林羽恩并不住在仕达园，“我记得你家离这不算近。”
林羽恩手上动作停了停，有些发愁：“是啊！”
南巷胡同确实离这不算近，不像仕达园，就在学校对面。
公交车还要三站路，下了公交车还要走一段夜路，10点半确实有些晚了。
她又不愿意和郑诗意一起回去。
可在家里效率远不如在学校高，姜云还会以各种关心她的借口影响她做题。
夏茉问她：“那你不害怕？”
“10点半已经相当黑了。”
“是呀”，越想越纠结，她索性不想了，“我还是回去挑灯夜读吧！”
后面的丁程州和季忱收拾好了书包，靠在桌子边上边等陆子明边聊天：“忱，你上不上第三节晚修啊！”
季忱双手环胸，懒散地靠着桌子，随口道：“不上。”
一旁还在收拾桌子的陆子明开口：“阿洲啊，长点智商吧，他不到八点钟就能写完作业，你觉得他会上第三节晚修吗？”
“他上第二节都是被老何强迫的。”
丁程州瞥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快点收拾，每次就数你话多又墨迹，我越看你越像个大姑娘。”
陆子明随手拿过一本书扔他们，“滚。”
季忱反应很快，歪了下脖子，书越过他精准地砸到了丁程州。
“......”
陆子明收拾好东西，三人往外走。
陆子明拿胳膊怼了怼季忱：“季忱。”
季忱：“说。”
陆子明：“明天一起走啊，让我搭个顺风车。”
季忱轻硒一声，“你不配。”
“......”
丁程州在旁边乐得喘不上气：“陆子明，你都18了，连个自行车都不会骑。”
陆子明一头黑线：“滚。”
“......”
作为三班的颜值巅峰，三个人个头相仿，肤色两白一黑，并排着出了教室，连身上背的白色帆布包，都像是同款的。
走在他们后面的夏茉突然开口：“我怎么感觉他们三个才像三角恋。”
“丁程州就像个妾室，陆子明才是季忱的正室。”
“现在正室回来了，所以妾室处处受排挤。”
林羽恩看着三人嬉笑打闹的背影，越看越觉得夏茉说的有几分道理...
无边黑夜，也因为少年人的热忱和笑容而不再孤单。
第二天到了林羽恩到教室的时候，早读还没开始。
大家都挤在前面看座位表，昨晚夏茉就和她说她们俩还在一组，林羽恩就没着急去看。
她刚来，认识的人也不多，只要不和夏茉分开，其实分到哪组都无所谓。
正想着，头顶传来一道男声，听起来还有些羞涩紧张，“林羽恩。”
林羽恩听到有人喊她，抬头就看见班长刘佳澍站在她桌子旁边。
刘佳澍把一张表放到她桌子上，“我看你没去看座位表，这个给你，你看吧。”
林羽恩微愣了下，随后接过表，冲他淡淡一笑，“谢谢。”
刘佳澍长得周正又斯文，鼻梁上架着一副规规矩矩的黑框眼镜，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用客气！”
说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林羽恩低头看了一眼座位表，她和夏茉的位置没变，除了他们四个本来就是前后桌，又加进来两个人，陆子明和他同桌林绾绾。
她正看着，李安琪就走到了她面前敲了敲桌子，脸色还不太好。
林羽恩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有什么事吗？”
李安琪直接表明来意：“林羽恩，我想换到你在的六组，你去我在的一组，行不行？”
“我那组好学生很多，大家也都很好相处。”
林羽恩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和自己换组，“为什么？”
李安琪正想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一道散漫的男音传了进来，“还能为什么？”
“她想和季忱一组呗，这季忱，人还在家呢，还是免不了招蜂引蝶。”
陆子明说完赶紧嘱咐林羽恩，“林同学，你别答应她。”
这个李安琪，一天能问季忱八百个问题，吵得他都头疼，现在好不容易调走了，来了个安静的，他可不想让她再回来。
李安琪被戳中了心思，一时面上抹不开，“陆子明，有你什么事，你不是不上早读吗，大早起凑什么热闹。”
陆子明坐下准备补个觉，傲娇道：“你管我。”
他家老爷子从避暑山庄回来了，在他人家回老宅之前，他只能被迫装一段时间好学生，夹着尾巴做人了。
林羽恩想了想，她还是比较想待在熟悉的环境下，而且不想和夏茉分开。
开口拒绝了她，“不好意思，我不想换。”
“为什么？”李安琪拧着眉问，神情还是很高傲，“你也看上季忱了？”
“......”
为什么不想换，就是看上季忱了。
脑回路还真是清奇。
林羽恩觉得有些无奈，坐到位置上不再看她，“我不想换，也没看上季忱。”
李安琪一时间也没办法，拧着眉先回了自己的位置。
后面看戏的陆子明突然乐出声：“干得漂亮，林羽恩，你这朋友我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