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情难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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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二皇子之间，是否。。是否。。。”
宋侯爷欲言又止，问自己女儿这种问题，他总是有些难为情的。
可听着二皇子那话里的意思，他不问，心里总是感觉七上八下的。
这可关乎侯府的未来，一点儿都含糊不得。
宋悦一下子红了脸，她显然听明白宋侯爷在问什么了。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要嫁给二皇子，干那种事情也是迟早的。
说出事实，也能让父亲快些同意她与二皇子之间的婚事。
“女儿。。女儿已经是二皇子的人了，”
她低垂着头，脸红得像是滴血一般。
望着眼前娇花一般的宋悦，宋侯爷又无奈又生气。
明明大好的前途，身为侯府嫡女，竟然如此把持不住，不知检点！
如此这般，害得不仅仅是宋悦自己，连整个侯府都拖下了水。
这可是一个大大的烂摊子啊！
“你。。你。。你怎可做出这样的事来？平日里我和你祖母对你的教诲全都白费了，宋悦，你可知你要大祸临头了！”
宋侯爷指着宋悦，手指颤抖， 声音中隐含着怒意。
宋悦不顾身上的疼痛，连忙跪了下来，道：“父亲，只要您同意我与二皇子的婚事，就不会有什么祸事，日后侯府全力支持二皇子，我还能登上那个位置，到时候侯府也能再进一步。”
“您千万不要告诉祖母，父亲，求您了，女儿知错，但同二皇子之间，属实是情难自禁。”
宋悦眼神里全是野心。
只要她能母仪天下，什么赵念儿，宋芸的，算得了什么？
到时候还不是被她踩在脚下。
不过，此事万万不能被老夫人知道，否则，她又得挨一顿鞭子。
宋侯爷听着宋悦口中的情难自禁，怒意更胜：
“情难自禁？你知不知道，二皇子如今只愿给你给贵妾的位置？好好的前程不要，就因为情难自禁？”
什么？贵妾？！
听到这，宋悦一下子懵了。
“怎么可能，二皇子答应过我的，要娶我为正妃，日后他为帝我为后，怎么可能让我当贵妾呢？”
“不可能，不可能！父亲，您定然是听错了，我可堂堂侯府大小姐，京城第一才女，怎么能当贵妾呢？一定是搞错了！”
“不能，肯定不能的，不会是这样的。。。”
宋悦自顾自地摇着头，整个人状若疯魔。
她可是要母仪天下的，怎么能当贵妾呢？
不可能，二皇子明明答应她了，怎么可能反悔呢？
显然，这个消息给她造成的打击太大了。
宋侯爷失望地摇了摇头。
如果之前他心里还怀抱一丝侥幸，那么现在他是彻底死心了。
怪不得，怪不得二皇子那样有恃无恐，原来是得了宋悦的身子啊。
这直接让整个侯府陷入了被动之中啊。
“你好自为之吧。”
宋侯爷说完，转而朝着宋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如今事情已经出了，如何应对才是正经的。
宋悦这个棋子算是已经废了，侯府未来到底要如何选择，这可决定着整府人的性命，容不得半点儿马虎。
*
将军府内。
“念儿啊，你可算是来了，我差点都以为你是在哄骗我老头子呢，这都好几日了。”
贺老将军坐在椅子上，嘴上虽然说着责怪的话，但脸上却带着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赵念儿笑了笑，道：“瞧您说得哪儿的话，我怎会骗您呢，不过是有些事情耽搁了而已，这不，我这不是来了？”
还不是沐元德那厮，非缠着她不让她来将军府。
今日她好说歹说，总算是过来了，要不然还真的会失约于贺老将军呢。
贺老将军也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有责怪的意思，他站起身来，笑呵呵地道：“我就知道念儿你呀，是不会哄我的，果然是有事情耽搁了。”
“走，走，同我去瞧瞧你的院子，我早就让人收拾好了，还专门给你找了几个伺候的丫鬟呢。”
贺老将军兴奋地像个孩子一样，急切地想要带着赵念儿去瞧瞧那新收拾出来的院子。
整个将军府原本是没有丫鬟的，都是一群大老爷们，贺老将军想得周到，生怕赵念儿住得不适应，便专门派人找了几个丫鬟来。
赵念儿心下感动，她上前扶起贺老将军，眼眶微红：“多谢义父，我应当早些来的，害得您等了好几日，是女儿的不是。”
从贺老将军身上，赵念儿感受到了一种父亲对女儿的爱。
这种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而她的亲生父亲，只会骂她赔钱货，对她不是打就是骂，更是屡次想要将她卖了。
面对贺老将军，她恍然发觉，原来女子也能得到父亲的爱。
“念儿，我同你说，你这个院子可好了，虽然不大，但胜在精致，况且，我想着你是个女孩子，自然会喜欢花儿的，这个院子里头，可是种满了花，不论哪个季节，都能看到当季盛放的花。”
“春天有桃花杏花，夏日有荷花牡丹，秋日有菊花，冬日则有寒梅可赏。。。”
说着说着，贺老将军眼里流露出一丝落寞来。
这些花儿原本是为了他的小女儿种上的，将军府当时还算是人丁兴旺，不过全都是男人，他那小女儿一出生，便得了万千宠爱。
奈何他那女儿不爱红装爱武装，年纪轻轻就没了性命。
现如今，将军府也只剩他一个糟老头子了。
好在，这些花儿每年都有人照料，倒是开得极盛。
赵念儿瞧见贺老将军的神色，知道他又想起伤心事了。
之前她已经从沐元德嘴里得知了将军府的情况，心中也不免感叹。
红花依旧，人却已不在。
贺老将军一个人看着这些茂盛的繁花，该有多么孤寂难受啊。
赵念儿挽着贺老将军，笑着道：“义父，很美，我很喜欢，能成为您的义女，定然是我上辈子积了福了。”
“喜欢就好，喜欢就好啊。”
“你先在院子里转转，看看那几个丫鬟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合心意，便告诉义父，义父再给你找几个。”
贺老将军只是落寞了一瞬，便又恢复如常，像一个乐呵呵的小孩子。
他并非沉湎于过去伤痛的人，只是偶尔想起，心还是不自觉的难受。
“知道了义父，你放心吧！”赵念儿笑着应了声。
贺老将军还有公务要忙，又叮嘱了赵念儿几句，这才离开。
而赵念儿则转起了这座院子。
确实如贺老将军所说，四处都种着花儿，花香弥漫在整个空气中，沁人心脾。
院子内亭台楼阁，假山流水，精致美妙，确实是一处极好的院子。
“小姐，奴婢花香是将军专门派来服侍您的。”
没走几步，一个丫鬟迎了上来，看着就沉稳大气。
这名字都是与整个院子十分贴切。
想来是花香是贺老将军给她的大丫鬟。
不过，看花香这副模样，她倒有些想念王府的小桃了。
“我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带着其他人打理打理花草吧。”
赵念儿本就不习惯旁人的伺候，小桃也是跟了她好些日子她才勉强接受的，如今面对这个陌生的花香，她下意识拒绝了。
花香应了声，并未反驳什么，恭敬地带着下人去打理花草了。
赵念儿则推开了房门，直接躺到了柔软的床上。
沐元德那厮，这几日可是折腾死她了，如今在将军府也好，能好好休息一番，倒也不用被他拉着做那些羞人的事情了。
*
侯府。
宋老夫人坐在上首，脸色阴沉。
宋侯爷低着头，额头上全是汗，大气都不敢喘。
整个屋子沉浸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当中，安静异常。
“娘，我们如今。。。”
宋侯爷还是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不管怎样，总得拿个法子出来解决宋悦的事情。
“如今？你那好女儿都将事情做完了，还谈什么如今？”
宋老夫人声音发颤，显然，她此次气得不轻。
宋侯爷也对宋悦充满了失望，只是事情总要解决不是吗？
他顶着宋老夫人的怒意，问道：“娘，你可有什么法子？无论怎样，咱们侯府的嫡女都不能当贵妾啊。”
若是真当了贵妾，那侯府将彻底沦为整个京城的笑柄，他一辈子也会抬不起头来。
“被二皇子破了身子，还能有什么法子，只能嫁给二皇子！”
宋老夫人甚至有种冲动，想现在就拿鞭子抽死宋悦。
已经被人破了身子，还有哪个男人愿意娶她？
要知道，女子的名节最是重要不过，那些名声不好的女子，都鲜少有人要，更别提宋悦已经被破了身子。
说起来，二皇子愿意给个贵妾的位置对于宋悦来说已经是大恩大德了，就是什么名分都不给，宋悦也得嫁给二皇子了。
“娘，咱们侯府哪能出个贵妾呢，这简直就是耻辱！”
宋侯爷实在不想接受这样的事实，要知道，他那个傻了那么多年的女儿宋韵都成了三皇子的正妃，即便三皇子体弱多病，那也是正妃啊。
宋老夫人沉默了下来，良久，她抬了抬眼皮，道：
“你说得对，咱们侯府不能出贵妾，那是耻辱。”
宋侯爷眼睛一亮，以为宋老夫人有什么好法子了，他连忙问道：“娘，咱们要怎么做？”
“二皇子人面兽心，强行玷污了悦儿，悦儿不堪受辱，上吊自尽，咱们去告御状！”
“什么？”
宋侯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上吊自尽，那。。。”
宋悦可是侯府娇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什么好东西都紧着她，宋侯爷多少对她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宋老夫人不屑地瞥了宋侯爷一眼。
妇人之仁！
“如今这般，宋悦一死，侯府才不会被二皇子拿捏，要不然，侯府只能成为二皇子的手中刀，而一个贵妾，你指望宋悦以后成什么大器？”
贵妾，即便二皇子真的登基为皇，宋悦最多也只能混个普通妃子当当，甚至连贵妃都混不上。
一个普通妃子，对侯府来说又有什么用处？
宋侯爷挣扎了片刻，终究是理智占了上风。
他开口道：“宋悦可以死，可是，去告御状，咱们就彻底得罪二皇子了，万一二皇子继承大统。。。”
宋侯爷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心的。
谁也没料的，事情竟然会演变成这种模样。
“二皇子此人两面三刀，骗了悦儿身子便以为自己吃定侯府了，纵是我们如了他的意，将悦儿送去当贵妾，助他登基，到最后侯府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宋老夫人看得很清楚。
二皇子这个人，登基之前有多依仗他们侯府，日后便有多想除掉侯府。
“如今，我们唯一的法子，就是转而支持其他人。”宋老夫人目光坚定。
宋侯爷却是一脸迷茫：“可大皇子怎么看都像是没有胜算，三皇子更是体弱多病，这。。。。”
之前侯府想要将宋悦定给二皇子，就是因为二皇子在朝中如日中天，可如今忽然要另投他人，倒是让宋侯爷犯了难。
宋老夫人兀自叹了口气，在心里暗骂宋侯爷蠢货。
她怎就生了这么个没有野心的儿子。
“没了宋悦，咱们不是还有芸儿吗？”她提醒道。
“宋芸？可是三皇子体弱，如何能。。。”
“三皇子体弱多病不正好吗？”
宋老夫人定定地望着宋侯爷，眼睛中闪现出一种从未有过的光彩。
宋侯爷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三皇子体弱多病，当了皇帝后，只要宋韵诞下皇子，那三皇子就可以直接去死了。
侯府便可以掌握朝堂大权，更何况，宋韵生下的皇子也有侯府的血脉，到时候，侯府必然会更进一步。
一想到自己的外孙可能会成为皇帝，宋侯爷的心就一下一下地跳。
可他瞬间又冷静了下来。
“可。。这不是。。”
“造反吗？”宋老夫人淡定地接过了话。
望着冷汗连连的宋侯爷，她坚定地道：“宋悦已经废了，要想保侯府百世荣华，唯有此法。”
造反而已，算得了什么？
只要她还活着，就不能看着侯府一天天衰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