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漆黑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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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令院大贤者办公室门外。
艾尔海森拿着资料原本已经握上门把手的动作悄然一顿，微垂的眼眸一动，落在了眼前紧闭的门上。
门内正传来有些愠怒的斥责声，似乎是某件事情脱离了大贤者的掌控。
艾尔海森眉头轻挑，下一秒就直接敲响了办公室大门。
门内的斥责在这刹那顿住，艾尔海森安静地等待了几秒才听到屋内传来一声带着警惕的询问：“谁？”
“阿扎尔大人，您上次吩咐的资料我已经带来了。”艾尔海森语气平直又冷淡，好似对周遭的一切都不感兴趣一样。
门内的阿扎尔松了口气，揉揉眉心：“嗯，进来。”
艾尔海森推开办公室大门，拿着资料大步而入，随即看见了办公室内的另一人，如果他记忆没出错，这人应该是院内的某位教令官，至于名字……这倒是不记得了。
艾尔海森目不斜视将资料递给阿扎尔，面无表情地等待着大贤者的下一步旨意。
他看上去对一切都很淡漠，就连旁边教令官投来的视线也毫无所觉。
阿扎尔看了一会儿文件，抬头见到这一幕脸又黑了下来，对教令官斥道：“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给我扩大搜索范围不论如何都要把他带回来！”
“是！”教令官连忙低头答应下来。
在他临出门前，阿扎尔又忽然叫住他：“你刚才是不是说他失踪前去找到伊姆迪克拉？”
教令官一顿，连忙点头。
“那就去问问她，连这点事情都要我教你吗？你到底是怎么从教令院毕业并当上教令官的？”阿扎尔非常不耐烦。
教令官一脸菜色的出了办公室大门，顺手关上大门匆匆离去。
艾尔海森依然站在原地，就好像刚才在这间办公室内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的这种行为极高的取悦了大贤者，阿扎尔满意地点点头将资料放回桌面上，然后才问道：“对觉王之殿的研究你应该已经了解了不少，那么，你对这次的研究有什么兴趣吗，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挑了挑眉，紧接着随口答道：“老实说，没什么兴趣。”
阿扎尔有些惊讶：“为什么？”
“在我看来，想要借助觉王之殿残留的那点梦境力量对裂隙进行研究非常危险。首先，我们并不知道裂隙之后是什么，也许是拯救世界树的希望，但也有可能是须弥的另一场灾难。我认为在这件事情上还是需要从长计议。”艾尔海森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阿扎尔的脸色却因此变得难看起来，但他并没有斥责艾尔海森，只是魔怔一般道：“说得没错，这个时候进行相关研究非常危险。但如果我们有……”
他的话忽然顿住，眼神锐利地扫向艾尔海森。
艾尔海森挑眉，很识趣地点头：“看来这并不是我该知道的内容，那么没有别的事，容我告退。”
说罢，没等阿扎尔回应，艾尔海森就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阿扎尔看着办公室第三次打开又关上，眼睛慢慢眯起来，他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在桌面上。
沉思半晌，阿扎尔忽然拉开办公桌下的某个抽屉，从中取出一块奇特的漆黑碎片。
在他指腹轻抚后，那枚碎片中忽然亮起星星点点的碎光，一抹惑人的红光闪出在半空中勾勒出如血般的鲜红——
“新的智慧之神将自漆黑的裂隙中走出，用试炼者的血为神明引路。”
这块碎片来自于先前无郁稠林里的某条漆黑裂隙。
其实进入漆黑裂隙的人并不是全都失踪了，素论派的确有三位学生在研究的时候走入了裂隙，但其实在后来有一人从中回来了。
那人带回了这块碎片以及几句几乎堪称疯癫的呓语。
从这些呓语中，他们艰难地确定了以下两点：
1.裂隙外并非虚无，那里被无数损毁的新生的世界组成，是一个宇宙。
2.每一个损毁的都是提瓦特，每一个新生的也都是提瓦特，通过漆黑裂隙可以将这些世界联系在一起。
有了这两点，这块碎片上的内容也就有了佐证。
至于这句话里的试炼者的身份阿扎尔一直很迷茫，但那位从裂隙中回来的素论派学生在临死前给他们提供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索——
试炼者已经诞生并且即将回归城市。
这句话让他们锁定了每一位在近期回到须弥城的人，最终在所有人的行为举止中发现了异常的林晔。
阿扎尔深吸一口气，将碎片重新丢回抽屉里，眼神中带上前所未有的狠厉：
“没关系，我们有很多实验的机会！”
起身，阿扎尔走出办公室，沿着教令院的侧门缓缓走向位于整个须弥最高处的宫殿——净善宫。
他要去见见那位如今被囚禁在宫殿中的神明。
推开沉重、许久没有被开启的宫殿大门，阿扎尔首先看到了面前漂浮的绿色光球中的女孩。
女孩闭着的眼睛也在房门打开的声音响起是慢慢睁开。
她纯净澄澈如同雨林中漂亮的清潭的眼睛直直倒映出阿扎尔的影子，其中不带任何情绪，既没有愤怒也没有慈爱，如同静止的湖面。
宫门轰然合拢，阿扎尔慢慢踱步穿过拱桥，仰头看着小吉祥草王。
小吉祥草王也在注视着他，眼中终于带起疑惑与不解。
阿扎尔深吸一口气，毫无征兆地笑了起来：“今天，我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小草神大人。”
小吉祥草王眼中的疑惑更甚。
“很快我们就要迎回我们的树王大人了，智慧之神的光辉终于将再次笼罩在整个须弥上空。”阿扎尔的声音中暗含激动，眼底带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小吉祥草王先是疑惑，紧接着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不是以这种形态被囚禁的她无法发声，她必定会质问阿扎尔究竟发生了什么。
阿扎尔笑起来：“智慧之神终将归来，而你，小吉祥草王……呵，你就好好享受这最后的作为智慧之神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