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家家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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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冬季，大唐长安寒风刺骨，前日还下了一场小雪。
若不是李屠修行了内力，这藏书阁怕是会冻死人。
而也正是这场小雪，大唐各地出现人吃人的现象，李渊也是忙着不可开交，焦头烂额。
此刻养心殿内，李世民，李建成以及裴寂已等候多时。
“陛下你这是去哪了。”裴寂道。
这几人一下朝便来养心殿参见，可养心殿门口的太监却说李渊未回养心殿，这让他们几个可是有些吃惊。
“朕心情烦闷，去御花园走了一圈，裴相有何事吗？”
“陛下，幽州来了一份奏报。”
李渊皱起眉头，幽州乃是罗艺燕郡王的封地，此刻来奏报绝对不是好事。
李渊拿起奏本，随即便狠狠地拍上。
“哼，这罗艺真是好大胆，开口便是十万钱粮 。”
裴寂道:“陛下东突厥，每年开春便会聚集各部落势力，等到秋收时，侵略大唐，这幽州作为大唐门户之一，陛下切不可随意处置。”
李世民道:“父皇，罗艺虽是开国功臣，但其本人暴虐无度，不尊法度，这几年幽州百姓多有怨言，若答应他的请求，恐其居功自傲，这幽州又生出事端，不如派儿臣前去接手幽州事务。”
裴寂道:“秦王处事果决，按照常理来说，幽州乃国之大门，皇子镇守也合理，但大唐初定，随意调动藩王，让其他藩王又该如何去想。”
李世民静静看着裴寂，这裴寂先夸，又抑，又让李世民去镇守边关，明显就是暗示李渊，如果时机合适，李世民镇守边关是极好的事情。可他李世民直说接手可没有镇守之意。
李建成此刻拱手道:“父皇，那罗艺无非要些好处，而此刻国库钱粮已接济百姓，那便让儿臣前去安抚。”
李渊眉头微皱，看向裴寂。
裴寂也躬身道:“陛下，太子言之有理，太子出面，也可彰显大唐对藩王得重视，只不过，若只是去幽州恐令其他藩王不满，不如等到开春之时，由太子替陛下巡视各州体察民情。”
李渊点点头，道:“那此事暂听裴相所言，若无事便下去吧！”
李世民心中气恼，但也不敢发作，三人告退下去，李渊重重叹了一口气。
李渊他如何不知道，这一切恐怕都是太子党派的意思，李世民的权利越大，他们岂能不慌，让李建成巡游无非是要告诉天下之人，将来的帝王乃是他李建成而不是李世民。
百姓本就消息闭塞，只要安居乐业，村长通知一声这天下的帝王是谁，他们便认知是谁，只要能糊口，帝王之位与他们平头小百姓有何干系。
可搬到朝堂上，那便是太子一党的谋略，大势已定，天下归心。
李世民一回到王府便找来长孙无忌、杜如晦，房玄龄一众彻夜长谈。
就在李屠准备休息时，常德带着两个小太监来到藏书阁门口道:“四皇孙~”
李屠喊了一句‘进’，常德便推门而入，快步走上前道:“四皇孙，明日陛下在养心殿举办家宴。”
“家宴？”
“是的，以往因为离先生的缘故，四皇孙您也一直没参加，这次家宴可是陛下为四皇孙您专门操办的 。”
“那就有劳大监了，这些年也多亏大监照顾，师傅还留有一些丹药，乃上等的补气疗伤之药。”
李屠说完，便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常德 。
“四皇孙，这可使不得，照顾您是老奴的福分。”常德连忙摆手。
李屠直接扔了过去，常德见此慌忙接住。
“大监，我李屠可不爱绕圈子，你每年月圆十五之痛，此药可化解，回去告诉爷爷，明日我会准时赴宴的，下去吧！”
常德攥着小木盒，看着李屠已经缓缓闭上双眼，静心打坐。
“那老奴便多谢四皇孙了，老奴告退。”
常德走了，走出藏书阁的一霎那，眼角却泛起了一丝泪花，他是看着李屠长大的，他也知此药的名贵，药材都是他送到离先生手上的，恐怕是他一辈子也没有福分得到的，
常德离开藏经阁，经过一个宫口时，对着旁边的小太监道:“小福子，你觉得，本公公是叫大监好听，还是太监好听。”
小太监被问的莫名其妙，只能躬身道:“自然是大监~”
“大监，的确好听~哈哈哈~”常德快步朝养心殿而去。
后面两个小太监只能快步跟上。
翌日清晨，李屠继续在院中修炼横贯八荒掌。
横贯八荒，一掌，一势，皆含内劲，一但触碰到对方身体，一股内劲入体，损坏经脉，封闭气血，非死即伤霸道的狠。
鬼谷一脉传承不单单是武学，还有医学，天文涉及甚广。
医术可救人，但也只是挫药成丸，治疗伤痛 ，至于天文，未入先天不观其位也难以入门 。
但如何观测，离先生都已交给李屠。
此刻一海口，离先生站在一艘大船上，四位影子站在其后。
“这大唐之势能不能改，就看屠儿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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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宫养心殿内，李渊坐在首座，李建成，李世民，李元吉一众带着自家妻子，孩子前来拜见。
“都坐吧！家宴无需多礼。”
众人拜谢，入座，李渊看向一侧小太监，小太监身体一颤，李渊挥手示意。
小太监连忙下去。
此刻李屠和常德正在路上，“四皇孙，咱们还是快些吧！”
“大监不急，除了藏书阁，我还未见过宫中其他美景呢？”
“四皇孙，这可使不得，您要是想看，会宴结束后，老奴陪你看。”
此刻一小太监急匆匆跑来道:“公公，宴会开始了。 ”
“我的小祖宗哟，咱快些吧！”
“行吧！走吧！”
常德立刻牵着李屠的手就是快步走了起来 。
最后直接上手，抱起李屠。
“常德，你~”
常德一路小跑总算，来到养心殿门口，放下李屠，气喘吁吁，挤出一个笑脸道:“四皇孙，冒犯了，陛下在等你呢？”
李屠拍拍手道:“不就是一场家宴吗？常德你这也太~”
常德插话道:“四皇孙，快别说了，快些进去吧！这皇族家宴少了您，这家宴可久没有意义了，您要是气恼，回头再教训老奴。”
“行吧！行吧！”
李屠暗诽一句:“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李屠走入养心殿，数十双眼睛投射而来。
此刻养心殿内还在进行舞乐，李渊见到李屠挥手让舞女退下，站起身道:“屠儿，来爷爷着~”
李建成双眼如炬，李世民也看向来人，至于李元吉，牙齿咬着，暗道:“终于出现了。”
李屠大步流星，一步跨越红门木槛，来到李渊身边 ，道:“爷爷，挺多人啊！”
李渊也不气恼，道:“屠儿，还不拜见你父皇。”
李屠装傻充愣道:“哪呢？我不认识啊！”
又假装看向李建成道:“是你吗？”
“屠儿，这是你大伯。”
李屠又看向李元吉，李元吉小嘴裂笑:“你倒是快喊啊！”
“额四叔，你笑的真猥琐。”
李元吉的脸立刻拉夸下来，心里怒道:“小逼崽子~”
李渊看着李屠没心没肺的样子，道:“屠儿，不许胡闹！”
“爷爷，你都还没罚他呢？我不喊~”李屠小手直接指向李世民。
李世民眉头拧成麻绳，旁边的长孙无垢，攥着李世民的手道:“二郎~”
李渊看着李世民不说话，李屠也不搭理李世民，道:“屠儿，待会你就回王府吧！你们父子的事情，自己解决，开宴。”
李建成没有插话，他倒是好奇，一直打量李屠:“这孩子如此放肆，李渊居然毫不生气，还十分宠溺，这远远超出了他的测评。”
李渊落座，唐朝还没有座椅，此刻的家宴也都是分为一小左桌，盘腿而坐 。
李屠直接走到李渊旁边坐下。
这一幕可惊到了李世民和李建成。
李世民道:“屠儿下来~”
李渊摆摆手道:“世民，家宴不必拘谨，开席吧！”
李渊的座位上可绣着龙纹，乃天子御座。
李建成看了李元吉一眼，李元吉道:“父皇，这与礼制不合，承道乃皇太孙，都居坐在下，这李屠乃嫡庶，岂能与父皇同座 。”
“元吉，朕说了此乃家宴。”
李元吉立刻乖乖闭上嘴。
常德连忙给门外宫女挥手，道:“开宴~”
一众宫女，鱼贯而入，一蝶蝶美味佳肴端上，李元吉也只能辛辛坐下。
“今日不谈国事。”说完还瞅了几个儿子一眼。
李屠拿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李渊一挥手，舞女又开始跳起来。
李渊小声道:“屠儿，你这小子，就能给爷爷一个面子吗？你们父子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李屠道:“爷爷，你真要赶我出宫。”
李渊大手一拍李屠小脑壳道:“说什么胡话。”
李渊随即掏出一块令牌偷偷塞给李屠道:“离先生走了，你的学业可不能荒废，以后便去太学学习吧！”
“你儿子要揍我怎么办！”李屠瞪着萌萌大眼睛道。
“呵呵，你别打你老子，爷爷我就安心了 ”李渊没好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
李元吉，看着李渊和李屠在上面窃窃私语，虽然小声，但那股宠溺，已经能齁甜他们几个儿子了。
“大哥，父皇这辈子恐怕都没对我们如此吧！”李元吉小声对着李建成说到。
李建成攥着手看了一眼自己太子妃。
太子妃秒懂，俯耳在自己儿子耳边细说了一些话。
“承道你可记住。”
李承道，已有十余岁，不说懂事，但知书达礼还是有的。
“儿臣必不让父亲失望。”
李屠小手拿起筷子，道:“爷爷这些菜怎么都是煮的。”
“你小子天天和你家师傅吃药食，也好意思说。”
“啊~这样的吗？”李屠小脸一红。
舞乐退下，李承道从一小桌走出，道:“爷爷，承道给您请安了，祝大唐万年，爷爷万年。”
李渊抚须道:“好，好，好，当赏~承道也长大了，如今也有十岁有余了吧！”
李建成温和细语道:“父皇已经十一了。”
“不错不错，当赏~”
“谢爷爷，爷爷，道儿还虽师傅习练剑术，师傅多有夸赞，道儿请爷爷指教。”
李渊看了李建成一眼后道:“道儿勤勉好学，已有你父王之风范。”
此刻常德已拿出一柄桃花木剑，是宫内专门用来比划的舞剑。
李承道拿过木剑，道:“孙儿献丑了。 ”
常德退至一侧，李承道双指扣剑，挥舞起来，身影倒是丝滑，但少了内力，杀伐，只剩一股柔棉。
若常人看了，绝对拍手攒好，李屠见李承道双腿很稳，也知其下足了功夫，但是也仅仅有了一丝外劲，才有如此效果。
李渊道:“屠儿如何！”
“不错，看来下足了功夫 。”
李渊点点头，能入李屠眼的，可是很少，尤其是李屠这种有话直说，绝不藏着掖着的性格。
收剑后，李建成也满意点点头。
得到李建成的肯定，李承道躬身道:“爷爷~”
李渊拍手道:“甚好~赏~”
“谢爷爷~”
李承道退下，李世民也看了一眼李承乾。
李承乾走上来道:“爷爷，前日城中落雪，孙儿做了一首诗词，每每诵读，便心潮澎湃，还望爷爷品鉴。”
“哈哈哈，我李家文武齐全，快快作来~”
李承乾三步一摇，道:“
一卷薄书走残阳，满园梅花扑鼻香；
何人知我心中意，披星戴月踏征程。
持枪勒马驱鞑虏，踏破王庭壮士归；
又是一年瞳瞳日，门外儿郎尽归家。
”
李渊再次拍手，但很有意味看了李世民一眼，这儿郎，还是二郎就不知是什么意思了。
“承乾，你有你父皇之志，甚好，赏~”
“谢爷爷。”
其实这是李世民故意的，这词开头还好，但后面尽说的是李世民，十岁的李承乾又不是李屠，岂会知道这些。
李渊道:“此刻正时瑞雪时节，建成，世民你们亦可提笔作诗，这家宴才有意思。”
李建成似乎早知道李渊会如此，就要开口时，李元吉道:“父皇，屠儿是嫡庶皇孙，能被父皇赏识，必是文武齐全，既然承道，承乾都已如此，相比屠儿的文采也是不凡，不如先让屠儿做一首。”
李世民道:“四弟，屠儿还是幼童，这识文断字都还未学呢？”
李元吉笑道:“二哥，我看不一定，屠儿非常人不是吗？”
李渊看了眼还在磕花生米的李屠小声道:“屠儿，可否。”
李屠拍了拍李渊大腿，站起身心里腹诽道:“李元吉是吧！挤兑我是吧！你等着”
李屠站在桌前道:“四叔说的极是，这小小诗词，屠儿还真不放在眼里，天有多高，屠儿这文采就有多高。”
李元吉眼睛一番，呵笑道:“真是不知所言，井底之蛙，父皇纵使你在喜爱此子，也断不可让其狂妄自大，应当好生教养才是 。”
“屠儿~”
李屠回身道:“爷爷，屠儿刚巧有一些灵感，便先来个一步成诗吧！”
李屠心里撇嘴道:“老子可是与毒赌不共戴天之人。”
一步跨出朗声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
李屠翻身朝李渊笑道:“爷爷，如何！”
李渊还没缓过劲，脑海思虑，双眼遇光道:“此诗绝妙，极好~”
李元吉、李建成、李世民一众皇族，都沉默了。
李屠抓起一把花生米，得以走到李元吉桌前道:“四叔如何啊！”
“哼，此诗定是你抄的，有本事再作一首。”李元吉道。
李屠小手一指，道:“好，早就知道四叔你会这么说，刚才我走了七部来到四叔面前，不知怎滴，这就又思绪泉涌起来。”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 ”
话罢，李屠端起李元吉桌前的花生米，后，打了一个喷嚏。
“阿秋~”
小手耸耸鼻子道:“四叔如何啊！”
“你~”
李渊见此赶忙阻止道:“屠儿，不得放肆。”
李屠不以为意，拿起盘中花生米，啃食起来，又看了李建成一眼道:“大伯，你要做什么诗啊！”
李建成摇摇头道:“二弟生了一个奇子，大伯的诗登不上台面，就不作了。”
李屠点点头，这李建成拿的起放得下，有格局。李渊大喜站起身道:“常德可曾记下~”
“陛下，已记下。”话罢常德便将诗词承上。
“哈哈哈，绝妙诗词，传入太学。”
“是陛下。”
李世民一脸平静看着李屠，这一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这是自己儿子吗？
“爷爷，屠儿作诗可称得上诗仙。”
“哈哈哈，当得。”
李元吉道:“父皇，大唐推崇武道，如今大唐人才辈出，屠儿乃是奇子，恐怕武力也非常厉害吧！不如让其与承道笔试一番。”
李屠刚要开口，李渊朗声道:“不可~”
李渊看着李元吉心里也是好笑。
李元吉还以为要李渊要维护开口道:“父皇，这家宴让小辈比划一下有又何妨。”
李世民站起来道:“四弟此话没错，只是我家屠儿尚且年幼，不如让你家承业与屠儿比试一番。”
李承业乃是李元吉的孩子，可这李承业也才六岁，此刻正流着鼻涕呢？
见众人投来目光，李承业的鼻涕立刻流到嘴角，旁边的王妃立刻拿起绣帕擦拭起来 ，露出尴尬的神情。
“咳咳，二哥，我家小子偶感风寒，至今都未好转，而且屠儿也非常人，承道学的乃是正宗儒家剑法与屠儿交手才算旗鼓相当。”
李渊摇摇头道:“屠儿回来吃宴席，不用管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
李渊布置的是家宴，要是真比武，李屠一个不小心，这席恐怕要换个吃法。
李屠对着李元吉耸耸肩，给了李元吉一个很有意味的眼神。
“父皇~”
李渊拍了拍李屠的肩膀，根本不搭理李元吉，李屠道:“爷爷，要不我指点他们一下，孙儿这分寸还是有的。”
李渊道:“大可不必，你就不能正眼看看你父亲吗？他可一直帮你说话。”
李屠不说话了。
“一个比一个犟。”
李元吉见自己父亲不待见自己，把目光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深吸一口气道:“元吉，行了，坐吧！”
此刻的李建成还在品味李屠坐的两首诗，小辈能做出此等诗词，明日长安城内必掀起一阵狂潮，而且只要有眼睛的就能看出李渊对李屠的宠溺不一般，为了一个嫡庶与帝王争吵，怎么看都是一种愚蠢的行径。
李屠觉得无聊，便道:“爷爷我去收拾一下，便先告退了。”
李渊点点头，让常德跟着。
李屠路过李元吉，耍了一个鬼脸，便快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