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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宴会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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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阑实在没想到许清风这个家伙会当众说出这样的话,他在外面偷偷观察了很久知道宴会快要结束了,本想把他叫出来说几句话的。

这下可倒好了,原本热闹的大厅顿时安静了下来,还让他怎么开口?

沈秋白坐在主位上,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皱眉向这边看了过来。

江夜阑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道:“许二公子,我有些话想要对你说,不知道你有空出来一趟没有?”

许清风笑着挑起一边的眉毛,“没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这明显就是想为难他的意思了,现如今大厅里坐了不少的人,都在看着这边发生的情况,江夜阑不好跟他撕破脸。

只好放低姿态请求道:“许二公子,不知是否能麻烦你出来一趟,我有一些话想单独对你说。”江夜阑还特意在“单独”两个字上加重了声音。

“你算什么东西?你说出去就出去,我许清风凭什么要听你的?”许清风站起身来绕到江夜阑身边,拿起酒杯仰头喝掉,勾起嘴角漫不经心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

“你……”江夜阑握紧了拳头,恨不能照他这张脸上打上几拳。

“想要跟我说话,你还不够资格,叫你主子出来跟我谈!”

看着江夜阑的脸色越来越差,沈秋白还以为柳云暮出什么事了,他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皱着眉头走过来询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夜阑被气得不轻,扭过气红的脸不愿说话;而许清风则对着沈秋白眨了眨眼睛,示意他别管等会看好戏。

沈秋白一脸的莫名其妙。

“夜阑此事纯属无心之举,许二公子千万别见怪!”一道清冷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不知为何,听到这个声音后,沈秋白的心突然狂跳了几下,紧接着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

向门口望去,说话的人正是柳云暮。

他掀起门帘,从外面带了一身的风雪走了进来,屋内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好几度。他的皮肤被风雪浸染的泛着不自然的白,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一扫过大厅里的人,果然不出他所料看见了很多熟悉面孔。

他的目光停留在沈秋白身上几秒后,最后落在了许清风身上。

柳云暮和许清风心里都很清楚这句话背后有什么意思,不过两人都没有挑明。

很好,看来许清风这里还是有回旋的余地的。柳云暮心里十分清楚这位花花公子接下来的招数,不过是想给自己一些难堪,找补一下上次在他这里丢失的颜面罢了……

此时的宴客厅里已经有不少议论声了,京城里的达官显贵们谁不知道当年小侯爷和寄住侯府的那位不知远了多少房的亲戚不对付?

别说是小侯爷不在家的两年了,就是这两天来都没见过这人出来露一面的!本以为两人彼此之间眼不见心不烦,这下好了,可真是“孙猴子跳出水帘洞——好戏在后头”啊!

确实有不少人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不断向这边看过来。

“我听陈伯说你身体不太舒服,外面下着大雪你怎么过来了?”还未等人走近,沈秋白便主动迎上去问道。

不少人听到这句话后,简直大跌眼镜惊掉了下巴,当然也包括许清风在内。

说好的两人不对付呢?说好的两人看彼此不顺眼呢?看小侯爷这关心的态度哪里像有仇的样子?莫非传闻有假?

谁也琢磨不透沈秋白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

就连柳云暮对此也略感诧异,好像没想到他主动上前来会关心自己一样,不过心里的惊讶很快就被他内心另一股更加强大的冷静与理智所镇压下来了,恢复成往日那种生人勿近的摸样:“我没事,多谢小侯爷关心。”

一旁的许清风握拳假意咳了几声,这一举动果然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许二公子,夜阑如若有任何得罪之处,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他一般见识!”柳云暮配合他微笑着说道。

许清风听着这话心里觉得顺畅多了,阴阳怪气的说:“呦,不敢当不敢当!你柳大公子前几天的忠告犹言在耳,我是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真是万万不敢忘啊!”

柳云暮心道:果然如此!

“那依许二公子看,应当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许清风一双桃花眼狡黠一笑:“简单!你肯定做的到!”

柳云暮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他说。

沈秋白却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终于道:“你们在打什么哑谜?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许清风对着沈秋白眨了眨眼,拿起桌子上的一壶酒,转身却对柳云暮说:“只要你为前几天说过的话向我道歉,并且把这壶酒喝完,我就大人有大量姑且放他一马!如何?”

“许清风你别太过分了!”江夜阑忍不住冲他吼道。

“啧!吵什么吵?你的命全由我说了算,你还不赶快求你主子按我说的去做,好让我放你一马?”

“你休想!我就是……”

“好,我答应你!不过许二公子可要信守约定!”江夜阑还未说完话,便被柳云暮打断了。

许清风勾起嘴角笑着把酒壶递给他:“那是自然!请吧!”

“公子!”江夜阑着急的喊道。

柳云暮充耳不闻,平静的接过酒壶正要送往嘴边,突然那只拿酒壶的手被人攥住了手腕。

顺着胳膊看上去,是沈秋白。

他不知道这几人发生过什么事,皱眉对柳云暮说道:“等等,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再喝酒了。”

“不关你的事!”

柳云暮把胳膊从沈秋白的手掌中挣脱出来,面无表情的仰头就要喝。

此时一旁准备看好戏的许清风又开口道:“等等!我看不如这样吧!今日本公子高兴,就看在小侯爷的面子上只要你跟我道个歉,并喝完三杯酒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怎么样?”

何行知也从远处走来,对许清风说道:“清风,你怕不是酒喝多了?差不多就行了!”

许清风是这帮公子哥里年龄最小的,也正因为年龄小,所以他们这帮人都很照顾他,把他当弟弟一样看待,再加上他是当朝尚书的公子,尚书大人和夫人也都极尽宠爱,于是他终于被惯坏了……

何行知是当朝宰相之子,年龄和沈秋白一样大,在他们这帮人里说话也算是有分量的。

许清风:“我……”他正要开口说话,却看到何行知不断朝自己使眼色,不由噤了声,撇了撇嘴,满脸的不服气。

而沈秋白的脸色越来越不对劲,何行知只能出来打圆场:“柳公子,清风他喝醉了,刚才的话是在胡言乱语,不必当真。”

可柳云暮却没有下何行知给自己找的台阶,他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必须在许清风这里有个了解。

所以柳云暮并未应答何行知的话,反而对许清风说:“许二公子可要记得自己所说过的话!”

说罢便走到桌子旁拿了一个干净的酒杯,当着众人的面开始斟酒。

周围的人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大厅里安静极了,唯有倒酒的声音响起。

而沈秋白的脸色极差,直勾勾地盯着柳云暮,眼里分明蓄满了怒火。远处站着的孔青鸿看得直心惊胆战,他跟着沈秋白这么多年了,沈秋白一个眼神他都能明白他要自己做什么。以他对沈秋白的了解,这人绝对是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生气的那种!

虽然沈秋白一直当人面呈现的是种对任何人和事都嘻嘻哈哈、毫不在意的态度,但骨子里的傲气又岂是那么容易褪去的?!

“这第一杯酒就当是我向许二公子请罪了!”说完,柳云暮面不改色的仰头喝了手中的酒,喝完后还把杯子底朝上让人看清自己喝的一滴不剩。

江夜阑一脸担忧的向他走来,中途却被柳云暮抬手制止了。

紧接着,他又给自己倒满了第二杯:“这第二杯酒是替我的侍从江夜阑求个情,希望许二公子遵守承诺,从此以后绝不再拿这件事为难他!”

许清风的眼皮重重跳了几下:“那是自然,本公子向来说话算话。”

斟第三杯酒的时候,沈秋白的脸色彻底黑了,可柳云暮就像是没看到一样,继续喝下去。

“第三杯酒是我向诸位赔罪的,今日因个人私事想必扰了诸位的兴致,实在是不好意思,就让我以这杯酒和了这局面,大家请继续。”柳云暮端着喝空了的酒杯环视周围人并且朗声说道。

柳云暮说罢,把酒壶和酒杯安稳的放在一旁的桌子上,站起身来便拉着江夜阑的胳膊向外走去,随后身影消失在一众视线当中。

屋内响起许多的议论声……

沈秋白满腔怒火无处发泄,扭头直勾勾地看着许清风一言不发。

许清风从未见他露出这种眼色过,一时之间竟有些害怕:“秋,秋白哥你别这样看我啊!我就是看他这么嚣张,只不过是想给他一点教训……”

何行知也颇为无奈的拍了拍许清风的肩膀。

“哼!”沈秋白知道他什么意思,不欲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大步走到自己座位上后,坐下来不吭声只闷头喝酒,以此来释放自己无处发泄的情绪。

孔青鸿站在旁边,正想开口劝道,就被沈秋白一个眼神给杀了回去,大有一种“你敢多说一句话,我便连你一道给收拾了”的架势。

孔青鸿只得闭嘴站在一边,心里祈祷陈伯赶快回来,这人要是喝醉了,那两年前的惨况岂不是要重现了?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保佑!陈伯你快点回来啊!晚了我可就拦不住了!

……

在众人纷杂的议论声中,有一人衣着华服但是却坐在了一个并不起眼的座位上,一只胳膊随意的搭在蜷缩的腿上,另一只手来回摩擦自己的下巴,饶有兴味地盯着柳云暮刚才消失的位置,无声的笑了一下。

“刚才那位就是寄住侯府的柳云暮?以前怎么从来没见过他?”那人拿起桌子上的酒,喝了一口问道。

身后的侍从立刻弯腰回答:“是,他就是柳云暮!相传他不喜热闹,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很少出来,您又与小侯爷往来甚少,所以没见过他也正常。”

只见那人勾起嘴角,眼里带着笑意说:“想不到侯府里还有一个这样规整的人,有意思!”

侍从跟他多年,自己主子心里的想法还是能揣摩一二的,听完自家主子的话后,欠了欠身也抬眼朝那个方向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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