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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他又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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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康宫里,太后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这满桌的佳肴却迟迟没有动筷,反而蹙紧了眉头,满脸写着忧愁。

“太后娘娘尝尝今天的燕窝,奴婢听御膳房里的人说这燕窝啊,是陛下特意御膳房做的,您快尝尝!”太后身边跟了她一辈子的王嬷嬷颇有眼色的说道,并动手盛了一碗燕窝粥放在了她面前。

太后“啪”的一声,把筷子放在了桌子上,说:“哼!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哀家能不清楚吗?如今这皇帝啊是越发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摇头感慨道:“究竟不是自己亲生的啊!”

“太后多心了,陛下还是很尊敬您的。”

“尊敬?他把那个风尘女子接进宫里来住,又如此宠爱她,偏偏那个女子还……”太后突然之间停顿了一下,好像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似的,接着又道:“他做出这等事来,分明是在打哀家的脸,自己一点也不顾及他皇帝的身份。若是让世人知道了,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不仅会背负着昏庸荒唐的骂名,还要在史书上被人记上一笔,更重要的是他有何脸面下去见先帝!”

王嬷嬷听到这话连忙环顾一下四周,急道:“太后,慎言!”

太后也意识到了什么,叹了口气:“这件事要是被秋白知道了,还不知晓他会做出什么事呢?好在当年……”

“皇祖母!”从门口处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声音,打断了太后的追忆。

太后和王嬷嬷听到这个声音后,快速对视了一眼,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两人都意识到是谁来了,王嬷嬷对着太后摇了摇头。

太后连忙起身说道:“秋白来啦!怎么不见外面的人通传一声?两年未见,快来让皇祖母看看!”

沈秋白因为是太后的亲外孙,又因为月柠公主生下沈秋白不久便离世了,所以太后格外疼惜他,比那些个皇子公主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沈秋白喜笑颜开、大大方方的张开双臂任由太后检查:“皇祖母觉得如何?”

“嗯,瘦了,也黑了不少!”太后扶着沈秋白的手臂上下打量心疼的说道:“回京后一切可还习惯?如果有什么想要的尽管和皇祖母开口,只要皇祖母做得到啊,一定都允你。”

沈秋白嘻嘻道:“那外孙可要好好想想。”

王嬷嬷也笑问:“小侯爷一大早来,想必还没用膳吧!您先陪太后小坐一会儿,我这就让人再做些菜上来。”

“王嬷嬷不必再麻烦了,我看桌子上的这些菜就挺好的。待会吃过饭后我还要去请陛下安,要是耽误了就不好了。”

“你就让她去吧!哀家现在看见这桌子菜就吃不下去,正好把这些都撤下去,换桌新菜来。”

“皇祖母,可是这些饭菜不合胃口?”

太后摆摆手走到座椅旁坐定后,示意沈秋白也坐下:“那倒不是,只不过是这送菜之人背后的心思难测,哀家怎敢贸然收下呢?”

太后没有明说,沈秋白自己也大概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肯定与这后宫中的嫔妃有关,既如此,他也不好再多问了,只好有心转移话题:

“皇祖母刚才说我想要什么都应允。那我现在就想好了,只是不知道皇祖母答不答应?”

“哈哈哈~你说吧!只要是皇祖母做得到的,必然都依你!”

“我想在宫里住些时日,好多陪皇祖母说话解闷。”

太后闻言又笑了起来:“你啊!陪哀家说话解闷是假,躲你师父倒是真!唔,让哀家猜猜,你肯定又惹你那个师父生气了,所以才跑进宫来!你说哀家说的对不对?”

沈秋白揉了揉鼻子,颇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皇祖母圣明!”

“哀家记得你小时候不好好练功,每次当你被他惩罚或是受了委屈,都会跑来宫里住!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快和皇祖母说说,这次又因为什么跑出来的?”

沈秋白:“……”这让他怎么说得出口!

沈秋白一把捂住了脸,只能耍起了无赖,连忙转移话题:“皇祖母,我跟你说,我在边境的那些时日里,居然才知道那里的人都是烤着吃牛羊肉的!嘿,他们还邀请过我呢!起初我也不知道怎么吃那玩意,后来一次偶然的机会尝了一下,味道还真不错!”

“是吗?”太后好似也感到很稀奇一样,有感而发:“大漠和草原终是不比我们中原地区物资丰富,他们为人虽然野蛮粗狂,但是他们的生活方式还挺有一套的!”

“哎呀,皇祖母,人家那是性格豪爽、热情开朗,什么叫做野蛮粗狂啊?”沈秋白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咬了一口,不认同似的对太后说道。

“唔,看来秋白在那边又交到朋友了。”

“哈哈哈,当然了,皇祖母我跟你说……”

紧接着,祖孙两人的笑声从寿康宫里不断传了出来,随之飘向天际。

·

侯府里,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除了……

陈正嵘拿着小鞭子就往沈秋白的院子走去,边走边气的直哼哼。侯府的下人在走廊里见了他,都恨不得贴着墙根走!

到了沈秋白的住所后,站在院子中央就是一顿吼:“沈秋白,你这个臭小子,还好意思睡觉,你给我滚出来!”

秦景原本在屋子里喝茶,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出来,心想:好日子就要到头了吗?怎么来得这么快!他赶紧快步走了出去。

秦景见他手里拿着鞭子,连忙一溜烟的跑到他身边:“陈伯陈伯,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说着就要去把他手里的鞭子拿下来。

陈正嵘怎么会猜不到他的意图?拨开秦景夺鞭子的手,又紧紧握着鞭子瞪着他,气呼呼的大声说:“哼,去把那小子喊起来,先捱我几条鞭子再好好跟云暮道个歉!”

秦景:“……”

“快去啊!愣着干什么?”陈正嵘见他不动,催道。

秦景不好意思看他,用手揉了几下自己的鼻子,没有吭声。

陈正嵘原还在疑惑,可看了他这副样子竟瞬间明白了,他简直气极了:“那小子不在屋里?又跑了是不是?他躲哪去了?”

听着陈正嵘的三连问,秦景一时不知应该先回答哪个是好!

抱着“早死早超生”的心态,索性把心一横,全盘脱出了:“小侯爷不在侯府,他说今天要去拜见陛下和太后,所以一大早就带着青鸿进宫去了。”

秦景说完简直不敢直视陈正嵘的脸色了。

他只听见“啪”一声,鞭子被狠狠丢在了地上。随之他自己的眼皮也眺了好几下。

没想到自己并没有听到陈伯暴怒如雷的声音,反而颇为平静:“你告诉他,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让他自己看着办!”说罢,陈正嵘便背着手转身离去了。

看着被扔在地上的鞭子,秦景赶紧跑出去向沈秋白汇报情况去了。

……

“公子,你有些发热,我在小厨房里熬了点汤药,等会熬好后让人端来,一定要趁热喝!”江夜阑站在柳云暮床边,担忧的说。

柳云暮只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喉咙更是干疼得说不出话,一整个人都迷迷糊糊、意识不清,声音嘶哑的应道:“我知道了。”

“公子,那我去了。”

“嗯。”

等到江夜阑快要走到门边的时候,柳云暮突然挣扎着坐起来,叫住了他:“夜阑,你一切当心!”

江夜阑笑了笑回答:“放心吧公子,许清风那个家伙在我这里讨不到好处的!”

是了,今天是和许清风约定好的:江夜阑要去当许清风一天的小厮,任劳任怨的任他差遣。

·

尚书府里,许二公子一边慢悠悠品着茶,一边逗着鹦鹉,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报告:“小公子,门口有个叫江夜阑的人点名要找你。”

许清风闻言不再继续逗弄他的鹦鹉,反而翘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不怀好意的笑道:“来的还挺快,让他进来吧!”

下人忙出门领江夜阑进来见他。

不一会儿,江夜阑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还未等江夜阑走近,许清风先满口嫌弃道:“怎么这会才来,你家公子没教过你要守时吗?”

下人:“……”刚才还说人家来的快呢,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脸了?

江夜阑:“……”这难道不是正常的时间吗?难不成让他大半夜就来吗?他吃完早饭后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来了,没想到果然让公子说对了,他这个家伙纯粹就是没事找事!

江夜阑握紧了手中的拳头,心里想着:我忍!

也没人看见他左手掌心里写着一个“忍”字,那是他在来之前特意写下来提醒自己的,千万不能再因为自己的冲动连累公子了!

江夜阑看着他这副欠揍的摸样,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上去挠花他的脸,可他脸上却截然相反,一脸歉意的说:“实在是不好意思许二公子,我知道错了,请许二公子大人有大量,宽恕我这一回吧!”

许清风哼道:“你之前不是和你主子一样还挺嚣张的吗?现在怎么蔫了?”

江夜阑对着他摇摇头,打哈哈道:“许二公子怎么会这样想呢?一定是哪里误会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实际上在许清风看不见的地方 ,江夜阑对着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许清风一回头,他又换回了原来那人畜无害的乖巧摸样。

许清风:“既然你知道错了,那本公子便不和你计较了,这样吧,你去把本公子的书房还有卧房从里到外全都打扫一遍,干完这些后,顺便去后院把马厩也给清理干净了。”

江夜阑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这么多活我一个人怎么可能干得完?”

许清风似乎觉得他吃瘪的样子十分好笑,嘴角忍不住微微翘起,挑了下眉,说:“活干不干得完那是你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顺便好心提醒你一句,刚才我说的只是上午的量,如果中午你还没有做完这些的话,那你中午就不用吃饭了,直到你干完为止。”

说完便哼着曲走了。

江夜阑气得牙齿咬的咯咯响,不禁握紧了拳头,自己在一旁低着头碎碎念:“我忍!许清风你给我等着!”

他站在房间里环顾了一下四周,觉得没有什么好打扫的,这不挺干净的吗?果然这家伙就是存心跟他过不去!

为了不让那个家伙再寻到自己的错误,江夜阑只得拿起鸡毛掸子装模作样的开始打扫,他想:反正他也看不出来,自己又何必那么认真?随便扫扫不就行了?

他看似在房里跑来跑去忙个不停,其实根本没怎么下功夫打扫。

以至于给门口的小厮们产生了一种错觉,他们都不由感慨:哎呀!这个小哥长得那么秀气就算了,还这么的勤劳能干!

于是对他好感倍升,有的还想要偷偷的帮他一起干活。

对此,江夜阑默默接受了这些人的夸奖,婉拒了他们的好意,就这样,他以一个乖巧能干的形象成功打入了敌人内部……

打扫房间对江夜阑来说不算什么,令他真正头疼的是接下来去清理马厩,他从来没有做过这种活,也不知道从哪做起,好在那里有专门的管理人员指导着他,否则他就是干到天黑都别想做完这些活!

等到江夜阑做完许清风所吩咐的事后,早已过了吃饭的时间,而院里的下人们没有得到他们公子的命令是万万不敢给江夜阑饭吃的。

江夜阑累得腰酸背痛,都快直不起腰了,他一手扶腰,一手捶打着自己的腰部走进了许清风的房间,准备给他汇报安排的活都干完了。

刚跨进去一步,一个嫌弃的声音响起了:“什么东西啊?怎么那么臭!”

只见许清风抬头向门口看来,迅速放下手中的茶杯,并盖上了茶盖,看样子是不想让这臭味玷污了他手中的茶,睁大双眼对他说:“你掉粪坑里啦!怎么那么臭!快出去!”

江夜阑抬起袖子闻了闻,也没有他说的那么臭啊!这些个矫情的公子哥,真的是……

他撇了撇嘴,回答:“没有,刚才我只是去马厩给那些马儿们添了草料,又清理了马粪。”

许清风捂紧鼻子和嘴巴,闷声道:“你还不赶快出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这个样子等会还怎么跟我出门啊!愣着干什么?快去啊!”

“哦!可我去哪洗啊,我也没干净的衣服啊!”

许清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外喊道:“双溪,你带他去!快快,臭死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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