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被砍断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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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是固定的，推不了，床太重了，我也推不动，只有书桌……”
“书桌也可以，快点推过去！还有床头柜，压在书桌上面！”
一个成年男人的力气很大，这些东西阻挡不了他多久，林染家住在六楼，往下跳显然是不现实的。
乔沅咬了咬牙：“打开窗户，看看距离邻居家的窗户远不远？能不能过去？”
“远！”电话里，是林染崩溃大哭的声音，“我不过去啊……我爸换成斧头了，门，门就要被他砍出一条口子了……”
她的哭声，夹杂着斧头劈砍的声音，也影响到了乔沅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听我说，林染，你必须冷静下来，我已经在赶去你家的路上，在我赶到之前，你要自己保护自己，听明白了吗？房间里有没有可以当做武器的东西？比如台灯、花瓶、球棒之类的？”
林染慌乱地打量着自己的卧室：“只有一个玻璃花瓶……”
“很好，听我说，拿起花瓶，藏到床底下去，尽量跟他周旋……喂，林染，还在吗？听得到我说话吗？”
通话已经结束，乔沅的心顿时一沉，迅速拨了回去，听到对方已经关机的提示音。
“林染的手机可能没电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乔沅很焦灼，“报警了吗？警方怎么说的？”
周治平回道：“最迟十分钟，他们就能赶过去。”
而乔沅他们，现在也已经坐上了肖沁的跑车，风驰电掣地赶往林染家。
等他们赶到，林家所住的那栋楼下已经停着警车和救护车，一具尸体被白布盖着抬了出来。
“哎，造孽啊，听说老林把自己的老婆孩子都砍死了！”
“老林性格挺好的，对谁都和和气气的，从来没见他跟他老婆吵过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谁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乔沅的心脏狠狠地一缩，她推开围观的人，拔腿冲进了大楼。
林家的大门敞开着，有几个警察在里面忙碌，看到乔沅冲进来，有人想要拦住她。
周治平立刻上前解释，就没人再拦乔沅了，只是递给她一双手套，让她小心点，别破坏了现场。
浓稠粘腻的鲜血喷洒在地面上，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腔，乔沅一步一步往前走，看到了睚眦欲裂的一幕。
年轻的女孩是被人硬生生地从床底下拖出来的，半个身子还在床下面。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很大，额头正中央，插着一把斧头，鲜血顺着她白皙的脸蛋，像细线一样缓缓地流淌，在地板上汇聚成一滩。
她的双臂，从肩膀位置被齐刷刷地砍断。
她的脚边，有一个破碎的玻璃花瓶。
她勇敢地反击了，可还是没能换回一线生机。
乔沅的双眼酸痛，双手手指狠狠地握紧。
肖沁自从加入分部，也看惯了生死，可见到林染惨死的一幕，仍是红了眼眶。
她勾住乔沅的肩膀，说道：“这不是你的错。”
周治平走过来，告诉她们刚从警方那里打听到的消息：“警察破门进来的时候，林家昌刚好带着林染的双臂，跳楼逃了，已经有人追出去了。”
“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却安然无恙，林家昌是被红裙女鬼附身了。林染脖子上戴着辟邪符，女鬼没办法伤害她，就上她父亲的身来害她。”
乔沅咬了咬牙，“我必须弄死她，给那些惨死的女孩们报仇！”
“我们先去找陆廷之！”肖沁阴沉着脸说。
这是平城大学附近的一家咖啡馆，乔沅三人刚刚落座，陆廷之就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穿着一身精致的休闲西装，英俊斯文的面容如玉，看着就像一个温润无害的翩翩贵公子。
陆廷之眉眼含笑，冲周治平和乔沅点了点头，然后目光专注地看着肖沁：“大忙人，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我可不是专程来看你的，有公务。”肖沁一直绷着张脸，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我问你答。今天上午十点，你在哪里？”
陆廷之似乎早已经习惯了她这种态度，双手一摊，配合地回答：“去了趟我的艺术展，昨天把一本书忘在二楼的休息区了。”
肖沁身体突然前倾，目光犀利地盯着他：“你在二楼干什么了？”
陆廷之讶异地扬了扬眉：“拿了书，就回学校了呀，怎么了？”
“你撒谎！”肖沁双手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满面怒容，“陆廷之，看在我们是老朋友的份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在二楼到底干什么了？”
“拿书，然后接了一通学生打来的电话，就离开了。”
陆廷之脸上的惊讶化为凝重，深深地看着肖沁，“阿沁，你很不对劲，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肖沁深呼吸几次，勉强压制住心头翻滚的情绪。
闭了闭眼，生硬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脆弱的疲惫：“我最近在查两桩离奇的自杀案，女孩们死后，遗体的一部分被盗走了，就在刚刚，又多了一个受害者。陆廷之，我问你，这些事跟你有关系吗？”
陆廷之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体温正常，然后曲起手指，用力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她立刻怒目而视：“陆廷之！”
“还记得我的名字，看来不傻，怎么竟说疯话呢？你认识我二十年，你觉得我是那种杀人不眨眼的变态吗？你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老实说，我很痛心啊。”
陆廷之修长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胸口，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
肖沁的表情有点僵。
对啊，她跟陆廷之青梅竹马这么多年，他屁股上有没有胎记她都知道。
他如果真有以声音控制人神智的本事，她没理由察觉不到。
“咳，你去展厅拿书就拿书，把自己打扮得那么奇怪干什么？害得我都误会了……”
“我这不是太出名了，怕被观众认出来，所以稍作伪装嘛。你也不用自责，关心则乱，我懂的。”
陆廷之挑了挑眉，精致的眉眼间带着融融笑意：“阿沁，你的心意，我已经明白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我跟你去见伯父伯母。”
去他妈的内疚尴尬，肖沁怒而摔桌，招呼乔沅二人，拔腿就走。
留下陆廷之孤零零喝茶的背影。
直到坐上肖沁的拉风跑车，周治平这个三大五粗的汉子才回过味来：“我怎么觉得，陆廷之好像喜欢咱们肖沁呢？”
话音刚落，肖沁就拿起车里的纸巾盒砸了过来，周治平敏捷地闪开：“哎，哎，这是干什么呢？谋杀搭档啊？”
换来肖沁一记眼刀：“你丫把嘴闭上，没人当你是哑巴！”
周治平委屈吧啦地伸出手在嘴边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不吭声了。
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周治平的手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用眼神请示肖沁：“姑奶奶，我可以说话了吗？”
肖沁又好气又好笑：“分部打来的吧？还不赶紧接。”
周治平跟个狗腿子似的“哎”了一声，才按了接听键，听了几句，脸色顿时凝重，冲肖沁喊道：“掉头，去香山小区！”
香山小区是平城大学附近的别墅小区，怎么去那儿？
肖沁一边将汽车掉头，一边问道：“分部说什么了？”
周治平咬牙道：“我知道凶手是谁了！王八蛋，害死这么多人，我们去抄掉他的老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