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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酒仙、玉树,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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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诚之“伤势”渐好,带了三个弟弟到全香楼喝酒。

卢诵之和卢让之闲不住,总往酒楼外面瞅。

“大哥,你快看,是信表哥,他倒在地上。”卢小五突然大叫起来,跑了出去。

“酒仙公子”王九信,喝得醉醺醺的,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倒在酒楼的走廊上。

“信表哥,你醒醒。”

卢小四也跑了出去,小手推王九信的肩膀;王九信眼睛睁开,见是他们,笑了起来。

“诵之让之,是你们啊。表哥醉了,睡一会就好了。”

王九信似乎没什么精神,又闭上眼。

卢诚之跟了出来,见到王九信,冷冷地说道:“四弟,他睡一会就会醒了。你快进来。”

“不行不行,太阳会晒坏信表哥。”

卢诵之不肯,一定要把王九信弄醒。

卢诚之道:“叫阿明扶他到厨房洗个脸就好了。”

阿明扶走了王九信,卢家兄弟依旧归座。

“刚才那只醉猫,就是‘酒仙公子’王九信。听说他千杯不醉,看来是名不副实了。”有人说道。

“哎,你们不知道啊?他跟‘富贵公子’王济昀闹翻了,所以天天醉酒。这半个月来,他哪天不是醉倒在街上?”有人回道。

“难怪有人说,咱们洛阳城里,两位王公子是天生一对。吵架而已,就伤心成这样;说他们是兄弟,鬼才信呢。”

“哈哈哈,王济昀有了新欢谢芸飞,哪里还记得什么王九信?诸位,两个男人的事情,有什么好说的?要说就该说谢家的新媳妇,那女人才是风情万种啊。”

有人咳了几声,说道:“各位安静吃饭吧。这里有小孩和妇人呢,荤段子留着回家跟老婆说吧。”

大堂一下子安静下来。

卢让之问道:“大哥,什么是荤段子?”

隔壁桌子的人纷纷屏息,想听这边怎么向一个九岁的孩子解释。

“就是坏人说坏话,小孩子不能听。”卢诚之解释。

“那好人说好话,是不是素段子?”卢让之知道“荤”的反义就是“素”,自以为是地又问。

两颗好奇的眼睛,望着哥哥。

卢诚之沉吟道:“这个嘛,大哥回家再给你解释;现在我们在吃东西呢。”

“可是……”卢让之还想问。

阿明扶着王九信走了过来。

王九信脚步还是不稳,人却清醒了不少。

“卢兄弟,见到你无恙,我总算放心了。”

他说道“无恙”时,看到旁边的拐杖,脸色一变:“对不起,我喝多了,口不择言。改天我再登门请罪。”

说完转身就走。

卢小五不依,扯着王九信的袖子道:“表哥表哥,我们在乡下住,你来看我们啊……”

王九信似乎有点哽咽:“信表哥做错了事,不能去看你们。”

“信表哥,做错了事,认个错就行了。”卢诵之道:“我跟小五都很想你。”

“王世兄,他两人学了一套棍法,常嚷着要耍给你看。我们这几天会在城里住,世兄如果有时间,欢迎来玩。”卢诚之说道。

王九信的眼睛突然发光,不再萎顿:“我会去的。”

脚下突然有了劲儿,不再需要人扶,挺胸离开了大堂。

“大哥,信表哥哭了,为什么啊?”

“大哥,你好像不怪王九信了?”训之问道。

“他不是故意要害我;而且,他看到我拄了拐杖,很内疚。二弟,你要知道,我们不是圣人,我们都会犯错。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而记恨真正关心我们的人。”

卢诚之笑道。

“大哥,真正关心我们,你说王九信?只要王济昀一招手,他就会跟着去。”

卢训之不耻“二王”的交情。

“他们认识了十几年。再说,他怎么对我们无所谓,他对四弟五弟很好,很疼他们。”

卢诚之顿了顿,说道:“咱们很快就要回京,四弟五弟却很喜欢他。”

卢训之默然。

兄弟四个到家,闻风来探望的人踩烂了门槛;卢诚之不甚其扰,偷偷从后门溜走,到族长那边走走。

他受伤的时候,族里宗亲都很着急,因此和洛阳王家的人冲突了好多回;现在他伤好了,礼貌上应该去看看众人,以宽其心。

现在洛阳的卢氏族长叫卢如宜,按辈分是他的爷爷辈,他一向称呼其为“宜太爷”。

宜太爷见卢诚之安然无恙,很欣慰;命他去祠堂里上香,叩拜祖先保佑;又命他拜访了几位族中长老。

然后,宜太爷语重心长地说道:“大难不死,以后更加要谨慎为人。虽则你自己是‘无怍无愧,不愧于天’,可别人未必都如此;所以才有‘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俗语。”

“酒仙公子”王九信,已经足足喝了半个月的酒;今天,一改半月以来的邋遢样,锦衣华服,来到卢府。

人靠衣装。果然,这一打扮,显得他英俊魁梧,一表人才。

这才配为“天下八大名门公子”之一嘛。

自从本月初三,卢诚之在白马寺受伤,他就遭受了很大的压力。

卢诚之是被他引到白马寺的,而有人在那伏击卢诚之,他脱不了干系。

他父亲王秉田和姑父卢子全,当时一起盘问他,为什么非要把诚之引到白马寺。

他说出和谢芸飞拼酒,二人赌听经,提议让卢诚之听一天经。

只要卢诚之坐进毗卢阁,他就赢了;当卢诚之说不舒服,不去毗卢阁了,他就认输了,离开了白马寺。

他的嗜好是酒,不是佛经。

所以他直到那天下午,听到人说,白马寺出了事,卢尚书的儿子遇到刺客,被砍断了腿。

他慌了神,去找王济昀,王济昀不见了;去找谢芸飞,谢芸飞不在。

他很生气,又觉得很悲哀。

父亲问他:“你明知道王济昀和诚之不和,你还帮着他们把诚之往虎口送?”

他说:“我当时是有疑问,为什么好好的打赌玩,扯上第三方?我以为他们顶多是想把诚之闷坏,或者让他被智理大师折辱一翻。”

“别人把你卖了,你还要帮人数钱!”这是他父亲王秉田的原话。

他觉得很悲哀。

他和王济昀,七八岁就一起玩;他比王济昀大两岁,经常以“哥哥”的身份教王济昀喝好酒、品名花……

他对父亲和姑父说:“我平生无大志,只想做一个快快乐乐的花花公子。每天和酒肉朋友吃喝玩乐,就知足了。为什么这样简单的生活,也不让我过?”

所以他醉了。

他最好的朋友一声不响地离开了,他生气,可又担心;结果朋友回来了,连见他一面都不肯。

他把姑父十七岁的侄子送到虎口,他有什么脸面见姑父一家?

所以他不停地喝酒。以前的他,千杯不醉(肯定夸张了,喝千杯酒醉不醉不知道,肚子是可能撑坏的);现在他喝不了十杯,就没精神再喝了。

以前的他,喝最好的酒,酒杯也一定要很漂亮。

现在,他什么酒都喝,一文钱两葫芦的酒,他都往喉咙里灌。

酒是苦是甜,他不在乎,所以他才醉倒在大街上。

再次来到卢府,他有“重生”的感觉。

长吁一口气,感觉今天的天气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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