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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情中情,萍萍因情感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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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客栈在城南是数一数二的大客栈,共有九个小院,供上、中、下各等人物休息。店东姓冯,是京城十大富豪之一。

冯家在京城还有十几家大酒楼,吉祥客栈同等规模的客栈,城东、城南、城西、城北,各一间;生意太多,东家只要安排信任的人手管理就行。

黄振文在城南的吉祥客栈是三把手,只管银钱的出入。

安乐坊离范阳卢氏聚居的敦义坊不远。

黄宜风看中卢自谦,想要他做女婿。

黄振文认为,父亲看中的是卢自谦世家子弟的身份,外加他喜欢下棋——他和弟弟振武都不喜欢下棋,难得有人肯陪父亲下棋,可这样不代表要把妹妹嫁给他。

黄萍萍是他表妹,表妹的事,表哥不便多管;娇娇不一样,娇娇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黄振文来到玻矶巷,街上人很多。

这里临近卢家大宅,字画、胭脂水粉、饭馆,应有尽有;还有不少人来碰运气,希望能得吏部尚书卢子元的青睐。

玻矶巷有十几户是卢氏族人,隔壁街还有十几户,在这打听卢自谦的为人最适合不过了。

黄振文问了几个人,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卢自谦是个马屁精,很得“大宅”的欢心;“大宅”指的就是卢尚书兄弟。

“要一个马屁精做妹夫?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这天是城中官吏每旬一日的休息日,卢自谦一大早就来到黄家;黄宜风大喜,要拉他去下棋。

黄振武道:“爹,卢兄弟今天恐怕不能和您下棋了,我们等会还要出去。延兴门附近那个女娲庙,说是要整修了,要我们去看看。”

扫了黄宜风的棋兴,他有些不高兴:“什么时候都可以去做的事,你们偏偏要选个休息日去。不知道是说你们傻呢,还是说你们瞎巴结。”

卢自谦笑道:“世伯,主事叫我们昨天去的。振武兄说那里离你们家不远,所以才推到今天去。”

“早去早回,我泡好茶等你。”

“昨天的事情推到今天做,年轻人这样不行啊。”黄宜风待两人离开,一个人盯着棋盘喃喃自语。

“哎呀,应该留他下几盘棋再去的,还早得很呢。”

追出去一看,振武和卢自谦已经走远了;踱步到花园小憩,仲秋时节,园中的菊花都已盛开,萍萍和娇娇,正在描一张花样,预备做绣画的。

黄宜风的妻子张氏,经常唠叨家里开销大,抱怨两个儿媳只会花钱;振文、振武两兄弟,每个月都上交一半的薪俸给母亲,才让张氏对两个儿媳稍微宽容些。

黄萍萍来京的时候,母亲和姑姑了缘师太,给了一大笔钱,让黄宜风带上,以备将来做嫁妆;张氏只知道萍萍是个孤女,经常要萍萍跟她一起做针线。

黄宜风劝了妻子几次,张氏却不理会,还是喜欢拉萍萍做女红。

“你义父这个人,没钱喜欢装有钱。这么大一家子,上下二十多个人,光吃饭就要不少钱。他一个月拿了多少钱回来?总想着吃老本,老本如今也不够了。你和娇娇的嫁妆,这笔钱还没着落呢。”

黄宜风没把黄萍萍的身世告知妻子,自然她也不知道萍萍根本无须忧虑嫁妆的事。

娇娇喜欢谢金银,可谢金银拿娇娇当小孩子看;何况两家门第相差不小,勉强配对也未免会幸福;所以张氏也认为卢自谦是个好人选。

张氏想改掉女儿刁蛮的辣椒性格,要娇娇和萍萍一起陪她做女红;娇娇不乐意,却拗不过母亲的执着。

黄萍萍和娇娇拿着新描的绣画,来到张氏房中。

“有什么可描的,刺绣的样式我这都有。”

张氏拿出自己珍藏的花式,跟女儿们讲解有些女红手法,免不了唠叨一下儿媳妇:

“你们两个出阁以后,可不要学你们嫂子;十指不沾阳春水,也要看什么家庭。女人成家后,不能再像做小姐时任性,她得学会做一个贤妻良母。”

娇娇不服气地说道:“我嫂子她们也做事啊,大嫂就经常煮好东西给大哥吃……”

“家里上有公婆,下有弟妹;做了好东西,只给丈夫和孩子吃,这就是不会为人处世……”

“娘,可我记得当初是你说‘我们不吃的’,所以大嫂才只做给大哥吃……我还听到你说,大嫂是瞎浪费,明明有已经现成的,还要另做……可大嫂她是自己买的东西呢。”

张氏气道:“你这丫头!我说一句,你顶三句。你大嫂买东西的钱,是你大哥辛苦赚的;作为妻子,她不懂得体谅你大哥的辛苦,还乱花钱,这怎么行?”

“大嫂又不是天天花。再说,也没有多少……”

“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啊。都怪你爹,把你宠坏了!你爹越是宠你,等你嫁了人,就越是害了你!娘是为你好。你爹是男人,他不会明白,女人成了亲后,一辈子就是厨房、卧室两个地方来回折腾。”

“嫁到贫穷人家,主妇要自己洗衣做饭;嫁到富贵人家,公公婆婆、小姑子大姑子、妯娌,哪一个不要花精神应酬?婆婆挑剔,不是说你起床起晚了,就是说你吃东西吃慢了……多少新媳妇,婆婆说她一两句,就哭哭啼啼,这样的媳妇,谁会喜欢?”

“娘,那这是婆婆的错,为什么要怪到媳妇身上?”

张氏气结,伸手要打娇娇;娇娇调皮,嬉笑着跑开了。一会,又跑了回来。

“姐姐,卢公子来了,被爹缠着下棋呢。你快去救他,被爹缠上要下一整天的。”

黄萍萍羞红了脸,没有起身:“他陪义父下棋正好,我还想听义母多说说。以前,没有人教我这些……”

谢家是名门大族。谢家的千金,学的是琴棋诗画和礼义廉耻——妇女的“礼义廉耻”和男人的“礼义廉耻”有所不同:礼,重在妇德,孝顺父母和翁姑(出阁后),这是整个“礼”字的精髓;义,重点指夫妇之义。

《管子.牧民》中说:“何谓四维?一曰礼,二曰义,三曰廉,四曰耻。礼不逾节,义不自进,廉不蔽恶,耻不从枉。”

谢萍萍自幼很得父母的宠爱,锦衣玉食地长大。

她有自己的院子和丫鬟仆妇,和嫂子们没多少接触,也就没什么矛盾;母亲不受宠,终日礼佛度日,不会和她谈起“夫妇之道”;给她定的婆家是天下数一数二的豪门,衣食无忧,所以没有教她柴米油盐……

黄萍萍想起,她知道王济昀就是劫走的她的恶徒后,同叔叔和二哥吵了一架,哭得很伤心,然后万分委屈地去找姑姑……

她就是前期被父母保护得太好,以至于临乱后,处事不及丫鬟圆圆一半。

想起圆圆无辜丧命,萍萍忍不住哭了。

张氏大为感动,以为萍萍哭泣是因为“以前没有人教我这些……”

“傻丫头,这有什么可哭的呢?你要是不介意,以后就和娇娇一样,叫我娘好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女儿了……”

这倒是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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