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读书

字:
关灯 护眼
66读书 > 志谈书语 > 第79章 营救2

第79章 营救2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志谈书语!

晚上,沈向哲郁闷地扣着枕头上的拉链。

闫珉瑞伸手抱住了他,在他的脸上亲吻了一下询问道:“在想什么呢还不睡觉?”

沈向哲一只手托着下巴,扭头看向闫珉瑞,担忧道:“我在想二爷,你真的要让二爷一个人去会康帮?”

闫珉瑞反问道:“为什么不可以一个人呢?”

沈向哲一听,急躁地坐起身来,道:“一个人当然不行了,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闫珉瑞我觉得二爷不能去,就算是要去,也不能是一个人。”

闫珉瑞却是神色沉静,不急不缓地应道:“我倒是觉得,二爷一个人反而能成功。”

看着闫珉瑞云淡风轻的神态,沈向哲难免有些怀疑,道:“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二爷和你是不是谋划了什么?你告诉我,让我参与一下。”

闫珉瑞道:“二爷什么都没给我说,向哲哥,我只是有一个猜测而已。”

沈向哲顿时睁大了眼睛,弯曲着膝盖,双臂撑在床上,凑到闫珉瑞的面前问道:“什么猜测?”

闫珉瑞的目光瞥向了沈向哲向上浮起的腰线,脸上露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狡黠笑容,不禁挑了挑眉,单手揽在沈向哲脖子上,让他离自己更近了些,低声道:“向哲哥,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等验证明确了,我就告诉你。”

“什么嘛,为什么现在不能告诉我?”

闫珉瑞的嘴角露出一个暧昧的笑意,道:“向哲哥,别再想这个了,我们做点别的好不好?”

沈向哲脸色顿时涨得通红,想要挣脱开闫珉瑞的手,可闫珉瑞的另一只已经环在了他的腰间。

“闫珉瑞,你给我正经点,我可是很认真地和你说这件事。”

“向哲哥,我也是认真的。”

沈向哲咬了咬唇,有些委屈地道:“你每次都把我弄得特别疼。”

“那我这次注意点好吗?”

此时的沈向哲看向闫珉瑞脸时,呼吸也急促了些,一张帅脸摆在你面前,狭长的双眼中带着笑意和勾引,触手可及的地方便是坚实的肌肉,这谁能顶得住?

沈向哲埋下头小声道:“就一小会儿。”

话音刚落,那厚重的被子一下就将沈向哲吞没,床单的褶皱越来越多。

一只白净的手忽然伸了出来,指尖微微发红,颤抖地抓住了散落在床上的衣物,可很快,又一只如寒玉一般的手追了出来,这只手明显霸道了些,强行将那只白净的手牢牢锁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二爷就在用针灸帮沈向哲治疗发烧。

虽然昨晚二人刻意地在二爷面前,各自进入了一间房间,但是二人昨晚究竟做了什么,二爷是一眼洞穿。

“多谢二爷。”闫珉瑞道谢。

“没什么可谢的,向哲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

二爷整理着针灸道,余光扫了一眼昏睡的沈向哲,有意无意地道:“年轻人精力旺盛,不知道注意身体,发烧倒不算稀奇,不过连续两次的发烧还是会对身体造成损伤的。”

闫珉瑞愣了一下,随即低笑一声,道:“二爷的话,我记下了。”

“记下了吗?闫家大少爷养尊处优,会对一个乡下小子上心吗?”

屋内的气压忽降,二爷神色平静,话语也没有什么起伏,可闫珉瑞清楚二爷心中一是攒着对自己的怨,二是以为自己拿沈向哲当了床伴。

“向哲哥于我是很重要的人,我自然要上足了心。”

“当然是重要,我养一只阿猫阿狗也是很重要。”

“阿猫阿狗是陪伴,而人是相伴,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相伴若是长久也就罢了,只怕只是这朝夕,毕竟价值总有耗尽的那一刻。”

闫珉瑞闻言忽然反应过来,二爷这是以为自己是在利用沈向哲。

“那二爷觉得,什么时候是价值耗尽的那一刻呢?”

二爷此刻已经将针灸收好,他站起身来走向了闫珉瑞,目光变得阴寒。

“什么时候耗尽,难道不是看闫大少爷的计谋进展到了哪一步吗?闫大少爷是真心地想要救人,还是打算再利用一次别人的真心,进入秦家多拍几张照片呢?”

闫珉瑞顿了一下,道:“我知道您不相信现在的我,但是我想您能看着,看看我到底是如您所想一样,还是真心如此。”

说罢,闫珉瑞垂了垂眼睑,目光掠过了二爷的右侧袖口,补充道:“二爷如果还不放心,尽管做您想做的事,我绝不反抗。”

长久以来的明争暗斗,让闫珉瑞异常的敏感,他从一开始就没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一直观察着二爷收针灸的动作,敏锐地捕捉到了刚才的一瞬——二爷迅速地将三根针灸藏在了衣袖中。

二爷不动声色地将三根针灸抽出夹在了指缝之间,目光不易察觉地在闫珉瑞脖侧的穴位上移动着。

闫珉瑞依旧是神色淡然,但那双黑色的冷眸紧紧地盯着二爷,俊美的五官散发着冷冽的气场。

气氛降到了冰点,谁都不敢轻举妄动。

最终,二爷叹出了一口气,将手中的针灸收了起来,闫珉瑞敛回了目光,嘴角浮起一抹礼貌的轻笑,道:“多谢二爷愿意给我这次机会。”

二爷淡漠地看了一眼闫珉瑞,眼底戒备未散,他不是相信了闫珉瑞的话,他只是清楚,想要把秦书语救出来,就必须要有闫珉瑞的帮助。

对于二爷来说,这无疑是一次豪赌,但是闫家遮了京市一半的天,想要从同样手遮京市半边天的秦家中救出人来,就必须要靠闫珉瑞。

二爷道:“我希望我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闫珉瑞笑了笑,道:“二爷今晚还要营救刘大志,还是需要养好精神。”

二爷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

月色当空,刘大志眼神无神地游离着,毫无焦点。

窗户外的木板被重新加固了,他彻底失去了逃离的机会,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迷茫绝望的气息,如同一捧熄灭的火焰。

忽然,房门被推开,文爷走了进来,看着眼前憔悴得几乎没了人样的刘大志,神色复杂地摇了摇头,随后命人将饭菜端了进来。

“大志,你多少吃点,否则身体会受不住的。”文爷劝道。

刘大志无力的摇了摇头,此刻他仿佛被抽空了一般,只剩下那一丝无力的苦涩。

文爷示意手下都退出去,从餐盘中拿起一块馒头走到了刘大志面前,道:“大志,你这是何必呢?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别再执着了。”

刘大志的嘴角浮起一抹无助的苦笑。

“文爷,他是我的妻子,您能明白吗?他是我拜过堂的妻子,他是我一生的妻子。”

刘大志的声音是那样的沙哑无力,就像是一缕微弱的风声,还未来得及引起注意就已经散了去。

“可他是个男人。”文爷声音低沉,似乎是在训诫,又像是情绪压制下的遗憾。

“男人又怎样?为什么男人不能爱上男人?为什么男人只能爱上女人?”

“没有原因,就应当如此,男人和男人相爱就是错。”

“不,这不对!既然没有原因就不该判定为错!”刘大志看着文爷,情绪逐渐激动,他愤然地质问道:“文爷,我们没有错,可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阻止我们?我们明明是两情相悦,为什么就是不能在一起?你们到底为什么要阻拦我们?”

“不是我们阻拦你们!是这个世界阻拦你们,是这个时代阻拦你们!”

文爷的情绪忽然失控,藏在心底的一股气焰直冲脑门,他额头暴起青筋,眼底开始泛红,怒视着刘大志大声道:“我告诉你刘大志,没有人规定你应该爱谁,应该爱男人还是爱女人,可是这个时代限制了你,它就是告诉你你的伴侣必须是女人!

你生活在这个时代,你今生今世都逃不开这个时代给你的枷锁,你必须老老实实地带着这道枷锁你明白吗?!”

“我不明白!!”刘大志站起身来怒声反驳,“我不明白这个时代为什么给我套了枷锁,时代没有错,世界没有错,错的是人!他们把自以为正确的事情强加到别人身上还要冠之以正义之名!

他们满嘴的伦理道德,可到头来却是要逼死我们,文爷,您难道就不觉得,这些所谓的伦理道德,像是吃人的猛兽,它要把我和书语吃得连渣都不剩。”

“是,吃人,就是吃人,就是要连骨头都要嚼碎!可你有办法吗?”

一句毫不留情的质问,犹如一道寒流,彻底将刘大志灌醒。

是啊,没有办法,面对那些如洪流猛兽一般的谴责,面对秦家人那狠毒的手段,他除了呐喊,除了撕心裂肺的控诉,他再没有任何办法。

刘大志一下瘫坐到了床上,他低垂着头,眼中除了空洞和彷徨,再没有任何情绪,他的嘴一张一合似乎是在说什么,可就是没有一点声音从他的嘴里流出。

文爷缓和了一下情绪,将手中的馒头递给了刘大志,低声道:“大志,你和秦书语缘尽于此,就别再执着了。”

刘大志依旧呆呆地看着地面,仿佛失去了对外界的敏感和反应。

文爷无奈,只得强行将馒头塞到了刘大志的手中,带着些许威胁的语气道:“赶紧给我吃饭,否则别怪我找人掰开你的嘴给你塞进去。”

随后,文爷便离开了房间,关门的那一刻,他强行塞到刘大志手中的馒头还是滚落在了地上。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再次被缓缓推开。

刘大志没有回头,以为又是文爷。

开门之后,那人似是顿愣了一下,在那短暂却又漫长的几秒内,他静静地站在门口,没有挪动脚步,没有出声说话,所有都是静止的,那束目光也是静止的,但是流转在目光中的情绪确是千变万化。

先是意料之中的平静,掺着欣喜,继而是莫名的一震,带着些许苦涩,再然后,目光柔和了许多,但也肯定带着悲。

刘大志隐约能感觉到那目光中复杂的情绪,他终于意识到,身后的人似乎并不是文爷,而正是这个时候,那人终于开了口。

“大志。”

刘大志浑身一颤,空洞的眼中燃起瞬间的焰火,他难以置信地转过身来,在看清门口之人的时候,刘大志深藏在心中的一些东西,就像是墨水一般逐渐渗了出来,积压许久的情绪在他的眼眸中一点点显露,内疚,自责,无助,哀求,痛苦……

那一刻,黑色的瞳孔颤抖着蒙上了水雾,在月光的映射下就像是两颗被摔砸过的珠子,依旧是晶莹的,却也破碎不堪。

“二爷……”刘大志哽咽地唤道,踉跄地挪动着脚步想要向二爷靠近。

二爷眉头颤抖了一下,微微张嘴想要说什么,可却迟迟没有声音发出,眼角酸涩,无以名状的悲凉感涌上。

二爷反手将房门关好,走到了刘大志身边,抬手摸了摸了刘大志的头。

“二爷,我没有保护好书语……我把他丢下了,我把书语一个人丢下了,二爷……”

房内光线昏暗,刘大志微蜷着身子,脑袋低垂着靠在了二爷的肩头,双肩颤动,发出低沉隐忍的呜咽声,像是一个被别人抢了宝贵东西的孩童般,无助迷茫。

二爷轻轻拍打了两下刘大志的肩膀,声音低沉而稳重,道:“没事,会好的。”

明明只有几个字,可刘大志的心却狠狠地颤了一下,这一刻,他将所有的脆弱都流露了出来,泪水从眼眶涌出,原本的叹泣变成了持续不断的低声哭泣。

——

等文爷收到消息匆忙赶来时,房间中已经空无一人,而这一路上的守卫皆是莫名其妙地处在昏迷的状态中。

这时,一个手下手中捏着一根银针走到了文爷的身侧。

“文爷,您看这个。”

文爷接过银针仔细观察了一下,瞳孔骤然紧缩,他猛然扯住了手下的衣领,大声道:“这是从哪里发现?!”

手下被吓得一激灵,缩着脖子颤巍巍地答道:“回文爷,是在那些昏迷的弟兄身上发现的,他们每个人脖子后面都插着这么一根银针,拔掉之后就慢慢醒过来了。”

“脖子后,那里有一个穴位。”文爷着魔一般低声喃喃着:“这间房间这么隐秘,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这里,只有他能,还有这根银针,一定是他!”

文爷的神色从一开始的震惊变得欣喜起来,就连嘴角都不自觉地向上扬起,按耐不住的脚步猛然向前冲了几步。

可很快他眼底划过一抹质疑,刚才的欣喜也被犹豫代替,他低头地看着手中的银针,道:“他怎么会来?他为什么来这里?”

“文爷,要追吗?”手下请示道。

文爷踌躇不决,手中的银针被他转了又转。

“不对,”文爷忽然道:“不是他,他说了永远不会再踏足京市,不可能是他。”

“文爷,您说什么?”手下小心地询问道。

文爷冷漠地看着银针,一抹狠厉划过眼底,命道:“敢在我都是地盘救人,活够了!给我追!”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