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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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门哐当一声响，打破了温如意的沉思。
温如意还以为许思哲回来了，她推开门想要去查看。
院子里空无一人。
温如意正是纳罕，就看大门半开着，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怎么。
温如意想起那天晚上躲在石柱后面的身影。
她喊：“温恒。”
温恒从堂屋里出来：“怎么了？”
“去看看。”
温恒推开大门，外面空无一人。
温恒疑惑：“没人啊。”
“可能是我听错了。”温如意说：“回去吧。”
晚上许思哲回来的时候带了晚饭，是他们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味道还不错。
“尝一尝还是不是那个味道。”许思哲说。
温恒先看了看温如意。
温如意说：“先尝一尝吗？”
她伸手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
“怎么样？”许思哲坐下：“我那个时候就经常去这家餐馆吃饭，感觉你应该对你的胃口。”
温如意说：“味道没变。”
她知道这家餐馆，就在一个转角的胡同里。但是温如意并不经常去，她那个时候的零花钱并不多。
但她记得这个味道。
菜汤泼在脸上身上，黏糊糊的钻进内衣洗也洗不掉。
温如意没说但许思哲却察觉出一丝不对，晚饭吃的很奇怪。
温恒都没动几筷子。
到了晚上温母也没有回来。
许思哲敲响温如意的门。
里面橘黄的灯亮着，温如意的声音传过来：“进来吧。”
许思哲推门进去。
温如意已经洗漱完了，穿着睡衣。房间风格还是几年前一样粉色的墙纸上面贴着海报，挂着零零碎碎贝壳做成的风铃。
温如意本来躺在床上，听到声音起身，脚踩在旁边的地毯上。
“有什么事么？”她问。
“嗯，没事。可能我明天就要回去了，跟你道个别。”
“这么早？”温如意有些惊讶，她虽然口头上让许思哲早点离开。
但在这见到许思哲她心里其实还有些开心的。
“如果你还想回恒通上班，就回来。”许思哲又说。
温如意低着头没说话。
“不想？”许思哲问。
温如意摇头。
许思哲有些无奈了，他说：“温如意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吧。这么玩我。”
温如意又沉默了。
她说：“没有，我……”
想了想，温如意又说不出话了。
“我明白了，你早点休息吧。”许思哲说着打算起身离开，却忽然觉得有人拽住了手臂。
低头一看，看见一只手拉着他的袖子。
温如意看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怎么看都觉得可怜。但是许思哲可是一句重话都没说。
许思哲有些无奈：“什么意思？你想怎样呢，温如意。”
温如意说的很小声，她自己都底气不足。
她说：“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什么？”
温如意又重复了一遍，声音更小了。
她问：“就现在这样不好吗？”
许思哲笑了，谁说温如意没胆子的，这不是挺有胆子的。
不敢让他帮忙，却敢说出这样的话。
他算是明白了：“让我陪你玩是吧。”
温如意嗫嚅：“也不算吧。”
温如意说着，连看都不敢看许思哲。
许思哲看着抓着他的那只手，很白皙指节分明看起来没什么力量，一只手勉强攥住他的手腕，手心微微出汗。
今天切菜的时候，温如意不小心用刀切到自己的手指包了创口贴。
垂着脑袋失魂落魄。说的话却是很大逆不道。
许思哲反手握住她，拉她起来。
温如意被抵在桌子上，刚才拉许思哲的那只手被覆盖。
两个人贴的有点近。
许思哲倒也宽厚，他一脸坦然说：“不是不行。”
温如意看他，有些欣喜有些胆怯。
她还以为许思哲会把她大骂一顿。
“真假？”
“真。”
许思哲说着喉结也跟着滚动了一下，恰巧让温如意注意到的性感。
“不过呢，温如意现在是不是你有求于我。”许思哲说。
离得太近了，温如意还能看到许思哲下巴上的青胡茬。许思哲嘴巴是很有气血的红色，温如意目光停留在一张一合的嘴巴上。不敢看许思哲的眼睛。
“所以？”温如意问。
许思哲笑，微微直起身，站在温如意面前。
温如意手指蜷缩了两下。
许思哲脸上还挂着笑相：“我可没那么便宜。”
温如意似懂非懂跟了上去，踮起脚尖。
两个人靠的很近，许思哲没懂，单手插着口袋。
他在等待。喉结又滚动了两下。
温如意按住许思哲的手臂，凑了上去，贴上许思哲的嘴巴。
温如意伸出舌头，小心的舔了舔试探着。
可是许思哲有些无动于衷。
温如意有些泄气，注意到许思哲弯了弯嘴角。
温如意觉得自己有点被耍了。
“我说，这样很累。”
“哦？”
温如意往后一缩被许思哲揽住腰，他的表情却有些食髓知味：“可这样不够啊，温如意。”
温如意有了支撑，整个人像条藤蔓一样缠绕在许思哲身上，许思哲托住她。
温如意双手搭在许思哲的肩膀上，身体柔软的像是一条没有骨头的蛇。
腰肢又软又灵活。
许思哲本来是想难为她一下的。
但温如意还挺难难为的。
有点太卖力了，卖力又认真。
假如只是技巧也就算了。温如意有些太心急了，跟了李瑾这么多年还带着一些羞涩的笨拙。
像是啄木鸟一样的亲吻。
嘴巴被咬破了，温如意停了下来，带着水雾一样的眼睛有些迷茫无措。
许思哲被逗得发笑他把温如意放到桌子上，头埋进温如意的怀里，他是想忍住的。
偏偏忍不住。
所以温如意看着许思哲耸动的肩膀有些错愕。
有什么好笑。
温如意伸手拍了拍许思哲的肩膀。
“喂。”
许思哲抬眼还是在笑，有些失声，露出八颗牙齿和小尖牙。笑得明媚过了头。
就是这颗牙齿磨她的舌头。
许思哲嘴角下破了点皮，让温如意有些郁闷。
就因为这个？
这让温如意有些羞恼：“别笑了。”
“好嘛。”
许思哲虽然口上答应着。
他捏了捏温如意的下巴：“白长了这么一张脸，是这个意思吗。”
“所以？”温如意问他。
许思哲来之前就知道大概，仁和是她们合作的公司不能得罪，所以温如意一个小职员就无足轻重了。
温爷爷的死估计也有些猫腻。
对于这些，温如意深陷沼泽。许思哲隔岸观火其实却也难以逃脱。为她对抗李瑾或许难以做到，但是一个职位许思哲还是能给的起的。
许思哲说：“我不是你随便玩玩的人。”
温如意心冷了一半。
但是许思哲专程来这一趟其实心里也想的差不多。
但是许思哲又说：“但我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温如意脆弱的就想一个瓷器，美丽的脆弱的一碰就碎的。
床上放着她残破的布偶娃娃。
或者，在这个完美无缺的外表下也住着一个残缺的玩偶。
拥住她，就抱住了她的脆弱。
那温如意呢？
混乱不堪的温如意拉住许思哲的手，她不奢求什么。
她也不解释什么。
温如意说：“谢谢。”
不合时宜吧。
但是温如意觉得比我们早就相识好上一些，也似乎显得高贵一些。
两个人正是沉默着，忽然听到外面有声响。
是温母回来了。
“温恒，如意，人呢？”外面传来声音。
然后传来推拉一声响，温恒出来了。
温母问：“温恒啊。今天那群人来了没有？”
“来了啊。”温恒半是讥讽：“那怎样，你又不在。”
“欧呦”温母喊了一声：“你这脸上怎么搞得？”
“不疼，该受的，让我二大爷家的姐姐不小心划的。”
对话声断断续续传过来。
温恒平时说话就带点腔调，这会儿火力全开一会儿温母就招架不住了。
有一段外面没传来声音。
温如意也不由得压低声音：“好像没人了。”
她拉开帘子往外面看了一眼。
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
身后一片阴影投射过来，许思哲站在她身后。
可能跟温恒待久了，许思哲说话也带着点刺：“情夫就这么见不得人是吧？”
“不是……”
许思哲拉开门走出去。
许思哲住的客房在温如意得对面，中间还有一个隔门。
院子里没开灯黑漆漆的一片。
一个身影站在墙边，双手抱臂。
还以为没人了，可是在这等着呢。
许思哲回头看，温如意门窗闭着，拉开的窗帘一角也被掩住。
窗子一黑，温如意惹了事睡了。
许思哲看着脸黑的不行温恒。
他问：“还没睡？”
温恒提了提嘴角，冷笑，笑得很欠扁小屁孩儿。
“没呢。”温恒说：“嘴上的伤怎么回事？”
“啊，这个。”
许思哲伸手摸了摸，他说：“不疼，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