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以暴制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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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高悬，天台上月华如霜。
汪海洋站在上面，一只手背在身后，看着下方的万家灯火，多少有了那么一丝出尘的味道。
而跟着他上来的程威，则是表情呆滞眼神发直，完全没有了之前在门口那副天王老子也没我大的做派。
蜃龙幻既然是仙家功法，自然是有独到之处的。
和那些药物致幻不同，蜃龙幻的幻境是可以编织的，每一个幻境都是汪海洋为受术者量身打造，而不是让他们在自己大脑的自由发挥之下放飞自我。
此时此刻，在幻境中的程威遭遇了巨大危机，他居然被抓起来了，人绑在了老虎凳上。
而他对面站着的，则是一个有着一脸狰狞疤痕的人，对方的手里面拿着一块烙铁，一边欣赏着一边开口道：
“说说吧程威，外面那是怎么回事，那几个小姑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程威理所当然的就接受了现在的这个设定，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落到了对头的手里面，而且刚刚遭受的那些严酷刑罚，他绝对不想再遭遇第二遍。
并且在设定中，眼前的这个人心狠手辣，一旦他敢有半点的犹豫，对方手中的烙铁就会毫不留情的落到他的身上。
程威只是个好勇斗狠的混混，自然没有什么伟大的意志品质，所以他瞬间就怂了，立刻把一切都交代了。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程威经营的这家会所的确不干净，会向客人提供一些特别的服务。
只是程威这人比较小心，或者说给他制定经营策略的人很明白一些法律法规，所以他们并不允许客人在店里面直接跟姑娘发生关系，而是在店里面谈好价钱之后出去办事。
至于茶艺师的来源嘛，那自然也是五花八门得了，有的是自己找过来的，有的是听小姐妹介绍过来的，还有一些姑娘一开始只是在这里做简单的服务生，后来也下海了。
汪海洋冷眼看着眼前的程威道：
“这么说起来，你们这里还做那种强迫姑娘的下作事情？”
“没有，这个绝对是没有的，我们就是再怎么胆大包天，也不敢大鸣大放的这么干啊。”程威急忙摆手否定，神情居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委屈道：“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早就不兴那一套了。古代青楼的那些手段，在我们看来实在是太低级了。”
“经济时代，人们缺失了信仰，欲念也就增多了，很多时候甚至都不需要我们去提醒那些姑娘，只要让她们稍微见识一下纸醉金迷的生活是什么样子，她们就会自己主动要求做这种事情。”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一开始只需要让她们陪客人喝两杯，就能获得丰厚的小费，就可以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可以过上自己向往的生活。这种日子过得久了，这种快钱拿得顺手了，有几个姑娘能忍得住？”
“你可以冰清玉洁，你可以辛辛苦苦的一个月拿三千块钱，可等你看见一起进来的小姐妹，一个月赚三五万，今天买名牌包包，明天用名牌口红的，又有几个人心里面能平衡？”
“她们要真是过不去心里面那一关，前几次我们还可以让她们自己选客人，选自己看着顺眼的！这样一来二去的，一旦喜欢了这种生活，我就是不让她们干，她们也会上赶子的要接活儿！”
“如果这样还不行的话，我手底下还养着几个长相不错的年轻人，可以让他们去勾搭一下。只要那些姑娘尝到了禁果的味道，再加上刻意的有心引导，想让她们走上这条路，真不是多难得事情。”
听完了程威的解释，汪海洋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自从接触了社会之后，他也清楚在经济浪潮的冲击下，人们很多固有的传统道德观念已经被糟蹋的千疮百孔了。
当一个时代的人们开始笑贫不笑娼的时候，往往就意味着人性会变得越来越坏。
所以说啊，人还是要有点信仰的，不然真的很容易变得毫无下限。
“既然这样，那你来告诉我，那三个姑娘为什么会出事？真不是你们逼迫的？”汪海洋平静的看着眼前的程威，他的眼神仿佛能洞穿一切。
程威的身子不停颤抖道：
“这件事情真不是我们有意的，主要是那两个姑娘才刚刚开始陪酒，酒量的确是很一般，再加上那天客人们给钱给的很大方，她们一兴奋酒喝多了。”
“本来喝多了只要回去休息休息，以年轻人的体质不至于出后面的事情，可好死不死的是，她们陪完了一桌子客人之后，又去了另外的场子串场，跳楼的那个的确是灌她们酒了，这才出的事。”
“呵呵，真的是这个样子吗？你倒是把自己摘得挺干净的啊！”说着汪海洋手中的烙铁已经按在了程威的脸上，程威当时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这就是蜃龙幻的霸道之处，虽然身处幻境，但是痛觉是相当真实的，甚至程威都能闻见皮肉被烤焦之后散发出的味道。
惨叫过后，汪海洋收回了烙铁，程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眼中全是畏惧。
汪海洋冷哼一声道：
“你来告诉我，这里面到底有多少不能说的细节，我不相信三个一起进来的小姐妹，能因为什么事情会往死里面灌彼此的酒。”
程威这下是真的怕了，他面色惨白道：
“其实是我的一个客人喜欢玩醉酒捡尸的调调，所以我就授意那个跳楼的女孩把另外两个女孩灌醉。”
“是嘛，那对方为什么这么听你的话？这里面恐怕也有点问题吧？”说着汪海洋就又一次举起了手中的烙铁。
“别别别，我说就是了，反正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实际上那个跳楼的姑娘来的第一个月就已经染上药瘾了，她要是想从我这里拿到东西，就必须要听我的！”
“这样逻辑就对了，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她跳楼恐怕也不是自杀了对吧？”汪海洋看着现实中的程威，眼神已经越发冰冷了。
程威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点，他继续坦白道：
“是的，人是我让人扔下去的。”
“这不对吧，如果是这样的话，衙门那边尸检的时候，应该能查出来有问题，至少能查出来这姑娘有药物史才对吧？”汪海洋嘴角那不屑的冷笑越来越浓道：“除非你们在这方面可以插上手。”
“的确，一个叫冯所长的人跟我关系不错，我身后也有一些比较有能量的人，他们也愿意帮我遮掩，所以这件事情就草草过去了。女孩子家里面也没有明白人，早早的把尸体火化了，这件事情也算是到此结束了。”
汪海洋点了点头，这下逻辑就通顺了！
此时此刻的现实中，程威一脸的呆滞，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样惊天的秘密。
如果说来之前他想的还是让程威从今一心向善，那么此时此刻，他觉得这样的出生真没有什么度化的必要了，还是死了干净。
以德报怨终究只是人们的美好想象，以暴制暴才是真理！
于是他往旁边让开了一个身位，指着眼前的天台道：
“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