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霍光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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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霍光的成长
然后他让年龄小的羽林卫把门关好后，朝着霍光拱手道：“霍大夫没事吧，是卑将失职，不该让你单独和这样穷凶极恶的匪首在一起的。”
霍光回过神来，摇摇手道：“不是你的错，是我让你们出去的，我……他……”
羽林卫不到三十岁的年龄，自是见过世面的，立刻道：“匪首欲行刺霍大夫，霍大夫为自保杀之，是为黎民除害。卑将替百姓多谢霍大夫。”
事实确实如此，霍光从惊愕中醒过神来，立刻道：“死了也好，这样的人，留着是祸害，再让他有机会疏通收买官府，必定继续逍遥法外。不必声张，对外就说他逃了。”
“是，我们去把他处理了吧。”
“去吧。”
霍光第一次杀人，还是这样近距离的面对面的杀人，即便对方是个大混蛋，对他心里的冲击还是很大的。
他们处理完这些事，到了鲁地，一路也商量好了对策。
对河间那里的人隐瞒此事，羽林卫也发誓不会对皇帝提起。
年长的羽林卫有经验，很明白霍光杀人后心里上的坎儿不好过，于是三人放慢脚程，一路走走停停，游山玩水，并没有急着去齐地曲阜。
在路上的这些时间，霍光心情逐渐好起来了，度过了他人生的第一个坎儿。
他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在婚前把这件事告诉长兄。
只是不知道他杀的朱安世，到底是不是长兄要找的那个人。
霍去病看着已经完成蜕变的这个弟弟，有些心疼。
他最艰难的时候，为了不让自己担心，宁愿冒着被骂拖延的风险，流连在外不回来。
自己把他带到长安来，到底做的对不对呢。
他本可以作为一个小吏之子，在平阳县娶妻生子，生老病死的，是自己这个长兄把他拖到了朝堂之上，让他卷入这些纷纷扰扰。
霍去病在这里是有些私心在的，他太孤单了，亲人不亲和朋友几乎没有。
在朝中，更是没有一个盟友，所有人都敬仰他，但都不亲近他。
没有一个人懂他，包括皇帝。
他是一个孤臣。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个，皇帝才更加宠信他吧。
霍去病直视霍光的眼睛，问：“霍光，你跟着我来长安，后悔过吗？”
霍光一愣，没想到长兄会这么问。
他认真想了想，道：“不悔。”
顿了顿，又道：“人生在世，当博取功名在身，封妻荫子，才不枉来人世间一遭。
阿兄，你说过一句话，弟铭记在心，你说‘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
弟不才，武肯定比不上长兄，文更是不能望汝之项背，唯有辅助长兄，做你的马前小卒，替你牵马坠蹬，平生足矣。”
霍光说的情真意切，把霍去病说的眼角微湿。
日后那个权倾朝野的霍光，不知道是怎么炼成的，他背后的付出和艰辛，也不能被旁人所理解吧。
他们其实是一类人，孤独是人生底色。
此事之后，兄弟之间，感情更深。霍去病更是凡事都跟弟弟商量。
他在大汉，贴心人没几个，能让他打开心扉畅谈的，唯霍光一人。
说到霍光杀人，不由得不想起来江充。
霍去病本来打算让霍光用江充几个人试手的。
作为大汉的臣子，杀人是迟早的事，大宋南渡那样的重文轻武的世界里，杀人都是很常见的事。
在大汉这样以武立国的武帝时期，哪个文臣武将手里没沾过血？
既然是迟早的事，不如在长兄眼皮子底下，在可控范围内，让已经弱冠的霍光，杀掉这几个本来必死的人。
不说他们袭击朝廷重臣，就他们对李曼儿母女做的事，把他们交到廷尉府，他们都难逃一死。
而且皇帝知道了，他们死的会很难看。
要知道虽然孝文帝废除了肉刑，但当今皇帝，可是大有恢复肉刑的趋势。
比如他几次对大臣用宫刑，还有腰斩这样的刑罚，皇帝也用了几次，确实是极大地震慑了宵小之辈。
但也令朝中和民间对皇帝颇有微词。
但皇帝不在乎。
现在如果他听闻这几个人企图害他的宠臣，而且他们还有其他阴谋，利用了李夫人的妹妹和外甥女，以皇帝对李夫人的心心念念，肯定会出离愤怒的。
皇帝对李广利和李季可以杀，可以流放，但对李曼儿这样一个酷似李夫人的小女人，肯定会心生怜悯，对害她的人，不会手软。
所以，现在霍去病用私刑杀了这几个人，是在救他们，让他们死的舒服一点，留个全尸。
霍光听到长兄的吩咐，立刻拿了剑去那个关押犯人的屋子，不料过了好半天，还是没有一点点动静，霍光也不出来。
霍去病觉得奇怪，走进去看见霍光双目紧闭，手握剑柄，浑身颤抖不止，比地上蒙了眼睛，捆的结结实实的几人还害怕。
此后几天，霍光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完成任务，霍去病拍拍他的肩，让他不必着急，再等等，以后还有机会。
然后亲手结果了那几人的性命。
看着霍去病轻松抹了他们的脖子，血流出来的都很少，声音都没发出来几声，他们如死猪一般，委顿在地，没了生息。
霍光心里有佩服有难受。
佩服长兄这杀人手法简单直接干脆，甚至身上都没溅一滴血。
难受的是自己竟然一个都下不去手，一剑都未刺出。
事后霍光还病了几日，可见是吓着了。
霍去病觉得霍光这样不行，此后对他的要求更高了，督促练功更用心，把霍光累得够呛。
霍姚还嫉妒叔叔，说阿翁偏心叔叔，给叔叔练的多，对叔叔的指教也多。
霍去病只好也加大了对孩子们的训练，他们的进步肉眼可见，突飞猛进，连陪练的羽林卫都惊叹霍家确实于武力上有天赋，他们深感不及。
朱安世死了，江充死了，威胁少了很多，霍去病终于安心一些。
而在霍光大婚后，也诊出阳石有孕，可谓是双喜临门。
但是，祸不单行，福无双至，很快他们回到长安，卫青去世，太子一家去世。
霍去病又出征，算着时间，也许霍去病这次又不能看着孩子出生了，怎么每次都这么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