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忘记带发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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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峳和杨帆到健身房时，健身房还稀稀拉拉没有几个人，都在器材上忙活自己的，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
沈峳热了热身，上了器械开始推肩。
半小时过后，健身房人越来越多，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也越来越多。
等他准备上跑步机的时候，健身房已经被挤得满满当当， 每一个器械上都占着人，一个个状似练得认真，目光却时不时地往沈峳这边瞟。
没占到器械的，就一副到处找位置的样子，从他周围走过来又走过去，走过来再走过去！
不过除了来来回回的视线，倒也是真的没有近身影响他。
看来那位大教官给的教训，还是很深刻的！
这健身房是肯定没有办法继续待下去了。
沈峳起身下了器械，朝杨帆勾勾手，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杨帆应声的间隙，他原本往回收的手猛地向前一伸，旁边的那个女生猝不及防，还没来得及有一点反应，手机已经到了沈峳的手里。
等她反应过来准备伸手抢回去，沈峳撩起眼皮一个凉凉的眼神就让她伸到一半的手哆哆嗦嗦地停了下来。
他垂头翻看对方偷拍的照片。
健身房满满一屋子人，此时却是一片诡异的寂静。
就在这一片寂静里，沈峳开口了。
“看来你很喜欢我的屁股，照片连拍了这么多张，还怼着拍了不少视频。”
周围群众：“......”
女生脸红的快要滴血了，眼睛根本不敢看他：“对、对不起！”
沈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一片静悄悄里，那女生见他不说话，抬头偷偷看了他一眼，被他表情吓得猛地朝后退了两步。
沈峳冷着脸的时候，身上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嗜血又冰冷。
那是经年身居高位，在南半球雨林里，在全世界一场场暴乱里，用鲜血浸淫出来的暴虐。
众目睽睽之下，他手指动了动，单手捏碎了那个手机，还像麻花一样把破碎的手机拧成了一条卷。
屏幕细碎的渣，一点点下落！
女生看着他的动作，吓得花容失色，半点不敢出声阻止。
沈峳把那卷成一团的手机往旁边的器材上一放，目光看着那个女生，话却是对一屋子人说的：
“不要再有下一次，下一次就是捏人。还有，喜欢凑热闹的各位，我脾气不太好，真有下次，我一定会殃及池鱼波及各位的！”
他声音清淡，话里分量却重到所有人都不敢忽视。
沈峳说完，转身直接朝门口走去。
杨帆走到刚才那个女生面前，看着对方苍白的脸色，笑嘻嘻地说：“这位同学，明天劳烦你自己去买个新手机了，记得找我报销，别忘记带发票！”
从健身房出来后，天已经黑透了。
工大的大多数学生，晚上都有课，吃完饭基本就回教室了，少数几个班这个点能闲暇下来的，大都也是往图书馆跑。
校园里显得空空荡荡的。
杨帆追上来，“老大，要不我们出去住吧？”
“跟老沈说好了我进校就散养不管我，工大有自己的安保措施，他将将就就能放手。出去住，他势必有不放心的地方，你能忍受天天有人监视我们？”
杨帆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对付这些学生，可比对付我们家老头简单多了！”
他一会老沈一会老头，杨帆听着不敢吱声，普天之下，也就自家老大敢对陛下口无遮拦了！
两人聊着天，到了校园人工湖边上的小路，路灯环绕长长的一圈隐没向远处。
“跑几圈？”沈峳建议。
他话音刚落，校园广播响起了一阵音乐声，晚课第一节的下课铃声响了起来。
不远处教学楼响起了沸沸扬扬的动静。
杨帆拉着沈峳换了个方向：“老大，人工湖适合晨跑不适合夜跑。”
“又不是没路灯没护栏，怎么就不适合夜跑了？”沈峳奇怪。
杨帆清了一下嗓子，“这边是工大晚上的约会圣地，高峰期上百米一对情侣那种。”
沈峳：“......”
倒是真没往这个方向想！
不过也理解，青春少艾的，正是荷尔蒙最蓬勃时候，总要有个宣泄的出处！
“那我们现在是去哪？”
“去生物系那边操场，整个工大，生物系最卷，一帮学生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赛着谁回去的晚，这会那边操场肯定没什么学生！”
“你确定？”
“基本确定，听说如果是在健身房和操场，看到后半夜才开始锻炼的，可以直接认定是生物系学生！”
“这么拼吗？”
“嗯，传说他们系睡眠时间平均每天三小时！这么一对比，老大，我们管理学院的确像是来混文凭的，非富即贵，剩下的就是分数低被调剂过来的。”
“分数也不低了。”
“当然，最低分数都够出工大校门全球挑学校了，说起来，整个学校最水的，就数我们俩了。”
杨帆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
沈峳：呵呵！
生物系这边的几栋楼，环着一个圆形湖泊，湖西面是一个小型操场，操场再往西，就是一片树林一直通向学校环城河。
这个操场有些偏僻，其他系很少会过来用，沈峳他俩到的时候，整个操场上竟然完全没有人。
沈峳表示满意，朝杨帆做了个二十圈手势，直接跑了起来。
回国这些天，被押着做了各种检查，一直躺在床上，闲的骨头缝都发酸。
杨帆跟在他身后，两个人就这样一圈又一圈绕了下来，上衣很快就湿透了。
还剩五圈的时候，跑到靠近树林那一侧跑道，沈峳突然听见林子里有细细的压抑的低吟声。
操！
他在心里骂了一句，想着这些人恋爱圣地不去，来这边乌漆嘛黑的林子里发什么情！
杨帆一开始没听见，看沈峳速度慢下来还想问怎么了，嘴里的话还没有出口，林子里的叫声突然大了起来！
那声音与其说是意乱情迷，更像是痛苦不堪时再也压抑不住的哭喊声！
杨帆：“......”
操！
沈峳停下脚步。
杨帆叹口气，“老大，算了，也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两人内心骂骂咧咧地转身往回走。
没走多远呢，晚风习习中那哭喊声变成求饶声：“求求你，不要这样，好疼，不要，啊，救命，不要......”
沈峳和杨帆脸色同时一变，显然听出了里面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