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来自斯内普教授的第一次禁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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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霍格沃茨礼堂。
苏珊和汉娜两人看着不发一言，只是慢条斯理的吃着早饭的马六甲，有些不太适应——任何一个话唠突然之间不爱说话了，相信作为朋友都能察觉出来有些问题了。
“哦露西，你是经历了什么事么？或者说我们有没有能帮助你的？”苏珊首先开口，今天她吹了一个一次性的波浪卷，本来是打算和拉文克劳的学长约会的——一周时间足够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小巫师们彼此认识了——但是看着带着微笑却未到眼底的马六甲，她迟疑的试探性的说道：“今天我们陪你在学校里溜达溜达散散心吧——”
“不用！哦，我是说，”想到自己的“唐僧”体质，马六甲快速的打断了苏珊的建议，感觉到自己的语气过于生硬，并且明白是两人担心她而做出的善意邀请。
她赶忙吞下嘴里的香肠，扭过头用之前校长提前编好的理由认真解释道：“是这样的，周一那天晚上我是不小心闯进了斯内普教授正在做魔药实验的空教室——（身边两个女孩瞪大了眼睛）然后因为我的闯入教授不小心炸了坩埚——（两人战略性后仰吃惊到双下巴都挤出来了）虽然因为是开学第一天，没有扣我的分，但是未来一个学期，我都要周六全天去斯内普教授那里禁闭，周末下午因为损坏公共资产的原因，还要去校长室那里禁闭——因为爆炸坩埚把空教室炸坏了。”
身边的两人这才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苏珊用一种怜悯的表情看着马六甲，汉娜更是叉起了一块小蛋糕送给了她。
苏珊看着马六甲的苦笑，认真的说：“你成功的创下了霍格沃兹的新历史，第一位也是唯一一位能让老蝙蝠炸坩埚的学生！而且还炸坏了教室——幸好你是新生，不然不说是禁闭了，不直接开除，或者被老蝙蝠做成‘露西是个巨怪’的魔药都是好的。”
汉娜也点点头，她金黄的两个麻花辫跟着甩动，手上叉食物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说话而降低：“你真的太厉害了，就算韦斯莱家的双胞胎也没做过真么英武的事情——如果你在格兰芬多，现在已经被大家举高高了！这可是魔药大师的坩埚！唉我们救不了你，多吃点吧，一会儿去禁闭记得听话，老蝙蝠虽然说话不咋地，但是只要听指挥，他一般不会对我们赫奇帕奇太针对的——哦你炸了他的坩埚——算了自求多福吧。”
知道了原因的两个朋友对马六甲的沉默表示理解，这种事放在谁的头上——开学第一天得罪了最不能得罪的小心眼教授、开学第一周就喜提一个学期的禁闭——没有人能开心的起来。不过知道了事情的原由，苏珊和汉娜也就不再担心她们的朋友了。马六甲确认两人并没有怀疑什么之后，在心里也弱弱松了一口气，她真的不想连累朋友们。
吃完饭，考虑到斯内普教授那边的课程会持续一天，天，说实话她对于上午的特训感到有些紧张，尤其是斯内普教授的授课强度，她还不敢拒绝——毕竟人家为了提高她的自保能力，浪费了休息时间，没有加班费的帮助她——已经默认中午会被训练的爬不起来的马六甲，默默的拿了好几把巧克力，想着实在不行她就拿巧克力充饥吧！
做好心理准备，已经走到斯内普教授办公室门口的马六甲轻轻敲了一下门。还没等他放下手，门上蛇图案的雕像就吐了吐信子，给她开了门。
走进办公室，映入眼帘的就是正对门的巨大魔药原材料储藏柜，不过看上去都是些大路货——这一眼扫过去，都是她之前去魔药材料店看到的售价1加隆的原料，至少她认识的售价2加隆的都没看见。
在办公室里，右手边的是正在燃烧的壁炉和一尘不染、看上去崭新且没有一丝褶皱的墨绿色沙发（可能真的是全新的或者说很少有人坐过），边上一个边几，上面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简单的黑色方桌，没有一点生活气息——可以看出来这边是非常不受教授待见的地方了。
左手边是教授的办公桌，桌子后面是一整面墙的魔药储藏柜，一部分黑色玻璃的小柜门看上去是用来储存畏光魔药的，剩下的魔药在吊灯散发的白光的照耀下，散发着瑰丽的微光。看着这些水晶玻璃瓶和里面形态各异的魔药，马六甲好像有点体会到了魔药的魅力。
“咔嚓——”办公桌边上的小门被推开，穿着巫师袍的斯内普教授拿着一个装着蓝绿色、在瓶中呈现螺旋形态魔药的玻璃瓶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张没有情绪的空洞表情，就算是看到了马六甲也和看到了空气一样。他径自走向魔药储藏柜，弯腰把手中的魔药放到了柜中后，才站起身、拿着魔杖、双手抱在胸前对着马六甲说道：“我们尊贵的‘黄金女孩’像一个僵硬的雪勒兔一样站在这里干什么？拿好你的魔杖，过来。”
根本没想听到马六甲回话，斯内普教授直接转头就走，宽大的斗篷在身后划出一道半圆的弧线。马六甲也不知怎么的，忽然就觉得分外安心——也许是因为魔药教授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是一样的，反而让人觉得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跟随魔药教授的脚步，马六甲走进小门，没想到里面别有洞天。先是一个魔药原料制备的房间，靠墙放置着不少各种材质的大桶和盒子，在一个没有盖盖的塑料桶里她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弗洛伯毛虫，看起来应该是给真正来禁闭的学生准备的——但是那种一桶虫子的感觉——算了她立刻收回自己好奇的目光，继续跟着教授穿过房间，在房间尽头的书架边停下脚步。
“看仔细了。”魔药教授伸出他的胳膊，用魔杖在第三列第二本《魔法书：魔药之书》上轻点了3下，然后那么大的一个书架就像是一张照片一样渐渐褪色，变成了透明的样子，露出了藏在背后的一扇大门——斯内普并没有用手去推开这扇门，反而走到了门边的白墙处，径直——穿了过去。
不愧是当年最优秀的食死徒之一，就这机关，真的让人不知情的人防不胜防。马六甲在心中给魔药教授的操作海豹式暴风鼓掌，同时也没有停下脚步，赶紧跟了上去。
穿墙的感觉就像是从一个质地坚韧的果冻之间挤过去一样，再一看，这里居然比之前所有的房间加在一起还大——神奇的魔法！
这个房间的地面上铺满了像是橡胶垫一样的东西；在头顶魔法灯的照耀下，马六甲还可以看见贴着黑色墙纸的墙面上，似乎有充满魔法韵律的东西在闪烁，看上去像是魔法阵一类的东西；整间屋子几乎都是空的，只有最右边的墙上有一排靶子，上面还有一些看上去就不太美妙的、被什么东西划过的黑色凹陷。
“史密斯，”斯内普教授转过身，低下头直视着她：“把你所有会的魔法都施展一遍，对着我——包括阿瓦达索命。”
想到自己上次一个阿瓦达就耗光的魔力，踌躇了一下，她还是没有说话。她无声的点头，提溜起自己的“魔杖棍”，对着教授就开始释放她这一周所有学会的魔咒：
“荧光闪烁”（魔杖照亮）
“羽佳迪姆勒维奥撒”（漂浮咒）
两个没什么攻击力的咒语之后，她定下心神，第一次使出了钻心咒：
“钻心剜骨”
一道刺目的白光从她的魔杖中射出，没想到对面的教授居然没有躲、也没有施加任何咒语！马六甲眼睁睁看着钻心咒打到了斯内普教授身上，他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身子，往后撤退了半步，如果不是已经看到他拿着魔杖的右手、手背暴起了青筋，马六甲都差点以为魔咒失效了。
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既然一个极其优秀的黑魔法大师决定亲身去感受一个黑魔法，那就不是她该考虑的问题了。接下来只剩下她会的最后一个咒语也是最危险的咒语——索命咒了。
她对着斯内普教授提醒道：“教授，接下来是索命咒。”
看着对面的教授轻轻点头，她伸出魔杖：
“阿瓦达啃大瓜！”
还是和上次一样的景象，绿光如闪电一般直直的冲向不远处的教授，这次斯内普教授并没有硬接索命咒，几乎是马六甲念完咒语的同时，他往右侧快速闪躲加在地面一个翻转，成功躲开了这令人不自觉恐惧的绿光。
与此同时，本来魔力就不多，并且成功施展了两个威力巨大的黑魔法的马六甲已经抓不住魔杖，直接瘫坐到地上了
。被最后的索命咒完全榨干了魔力的她，都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去看斯内普教授是否躲过攻击了，唯一的感觉就是痛，是浑身经脉和肌肉都在痉挛的抽痛，居然在其中还带有一丝丝痒意——她曾想过魔力用尽会疼，但是没想到的是这么难受，尤其是最后一个索命咒，几乎都可以说是把她骨头缝里的魔力都榨干了。
忽然，她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一只带着温热的大手抬起；灵活修长的手在下颚微微用力，她就张开了口，紧接着，一个已经被打开的、有着奶白色魔药的玻璃瓶被怼到了她的嘴边，另一只白到接近透明、指节方正且修长、手背因为微微起伏的动作而带着些许青筋的手微微上抬，魔药被这个手的主人灌进了马六甲嘴里。
知道是斯内普教授给她喂的魔药，她也并未反抗。入口的魔药味道并没有它的颜色那么可爱，一种浓烈的腥臭味混杂着辛辣、酸涩味道在嘴里一起迸发，知道一瓶恢复类的魔药价值多少钱的马六甲，想着金加隆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吐出来。
在忍了片刻之后，魔药下肚，不消片刻，她的身上就没有那么痛了，但是那种隐隐的痒意还没有消失，反而因为没有疼痛的比较而更加明显了。
恢复了一点力气的马六甲虚弱的，和不知道什么时候拿来沙发坐在一边的斯内普教授表示感谢：“谢谢您。”
看上去，直接受了一个钻心咒的斯内普教授，脸色和神态，要比施咒人马六甲好很多。他用魔杖点了一下手上的羊皮纸，上面立刻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斯内普教授将羊皮纸卷了起来，扔给了地上的马六甲，然后无悲无喜的说道：“你的实力太弱了，力量和精准度都不行，对战斗的预判几乎是没有、只能说上一次蛇口逃生时走了大运了。”
马六甲无奈的点点头，她也知道自己的问题，试问，一个刚上魔法学院1周课程的小巫师，有谁能做到让斯内普教授满意呢？估计也就是赫敏那种大学霸才有一定机会吧。看到没有反驳的马六甲，斯内普教授平淡的说：“钻心咒还算可以。”
等了半天，没有听到下文的马六甲抬起头看看斯内普教授，教授看看她，还是没有表情的样子，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眼看两人之间越来越沉默，她赶紧开口：“请问教授我该往哪方向努力？”
“不会打开看么。” 教授也没说什么，只是魔杖一点，她怀里的羊皮纸卷就飞出来在她面前缓缓展开。上面分为4大块内容，从她的体能分析到阶段目标；从魔力分析到增长办法和途径；从魔咒分析到学习路线；甚至还有可能遭遇的各种魔法生物如何应对以及可利用原料的提取工艺......这么多的内容只是粗略看了一眼就已经头昏眼花，可想而知真正计划和梳理的教授用了多久。
看着她这副傻傻的样子，魔药教授终于恢复了他那副嘲讽的语气：“就是给你看看而已，考虑到某位巨怪小的可怜的脑仁——他仁慈的魔药教授会在每次‘禁闭’的时候安排好任务的。现在，起来，拿起魔杖——呵，这体力！每天回到宿舍要挥账200次，左右手都要！”
马六甲的右手已经连抬起魔杖的力量都没有了，她只能用左手拿起魔杖，扶着墙站了起来，还没等她站稳，一道白光闪过的同时才听到教授施咒的声音：“四分五裂、四分五裂、四分五裂。”她险而又险的像条件反射一样躲过了教授的第一道攻击。
还没等她回神，第二道第三道攻击分别从其他方向飞扑过来，她想也没想的卧倒在了地上，但还是让魔咒在右大臂上划了一个口子。“幸好现在拿魔杖的是左手。”她苦中作乐的想，胳膊上的血流的不算多，她都没在乎，一边用左手杵着魔杖踉跄地站起来，一边眼睛紧盯着至今没起身的斯内普教授。
她的想法是对的。
没等她完全爬起来，又是又快又急的5道魔咒，这次魔药教授甚至都没有念出咒语！“无声咒！”马六甲脑海里只来得及想到这个，然后快速往一个方向闪躲——她身后是墙壁完全不能再后退了。眼看闪躲不成，她只能再次卧倒滚动——这次更惨，肚皮上、右小腿和脑门各留下一个不太深的、像是小刀划过的长条形伤口。
就这样，每次看她还有些许站起来的精力，魔药教授就会随手甩出几个魔咒来，反复也就四五次，她就彻底卧倒了。
躺在地面上，马六甲看着天花板喘着粗气，真的很久很久很久都没有这么运动过了，这对于一个天生的宅女来说简直是噩梦——但是不运动就得死这种事情更噩梦啊！教授还有能给你喘息的机会，但是魔法生物看到你这个样子肯定是拖走吃掉。
没听见脚步声，教授的袍子首先出现在了她的余光里，接下来是魔药教授的那张臭脸——哦她其实不想这么刻薄的，但是任何人在被训练到这种地步，总会有所抱怨的吧。站在她身边的魔药教授看着她这副“本人已死，有事烧纸”的怎么都不起来的死猪模样，冷哼一声：“我还是高看你的体能了，看来你连巨怪都不如——虽然你们一样的没有脑子，但是至少巨怪还有体魄。”
已经连苦笑的力气都没有的马六甲直接躺在地上装死。片刻，她听到魔药教授渐行渐远的声音：“训练室里有魔法阵可以恢复体力，午饭会有小精灵送过来的。下午2点，生物的药用价值——假设我们的‘救世主’女孩带上了笔记本，我相信她一定能牢牢记住我的说的每一句话——针对今天上午的糟糕训练，一份2英尺的检讨，下周一魔药课之前交上来。”
说完，教授直接悄无声息的穿墙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在训练室里面平复着呼吸和心跳。
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啪”的一声，家养小精灵送过来一个餐盘，然后非常有斯内普风格的“啪”一下了消失了（和学长学姐们口中的话痨小精灵，可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感谢梅林！她的午饭可算是到了。上午消耗了大量体力的马六甲慢悠悠的翻了个身爬起来一看，午饭真的不错，而且还是热乎的！一份鸡排，一份烤肠，一份暖沙拉，还有一份番茄意大利面，都是她最近几天最爱吃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家养小精灵主动观察发现的，不然怎么提供的这么合心，而且相比她平常的饭量稍微多了一点，正好让她吃的饱饱的，还不算撑。
吃完饭，感觉到体力已经恢复了，她先是从之前放在边上的包里拿出来一会儿需要用的笔记本和羽毛笔（为什么不用钢笔？哈，因为只有会腐蚀麻瓜钢笔笔尖的魔法墨水才能记录和魔法有关的任何知识，而魔法界没有配套的钢笔）。
然后她站起来，借着吊灯拿出刚才被教授塞进包里的羊皮纸卷，果然，上面第一条就写着“体能加强，魔咒躲避，战斗反射”，估计就是上午的这个训练了。
唉，马六甲说实话还是非常佩服斯内普教授的，无论他再怎么性格不好，至少他对于自己承诺的事做的都非常认真负责，而且他的个人专业水平也是极其优秀的，如果不是开学第一天就惹出事情来，她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成为这样的大师级别的人物。
“看来我们的巨怪小姐已经回过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出现的教授拿魔杖在墙上点了一下，一个和魔药教室里的非常相似的投影幕布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她乖乖盘坐在地上，教授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生物的药用价值，对于活体的生物来说，不仅指的是他们的皮毛、粘液、骨髓、骨骼、或者是对于植物而言，他们的生活习性或其他生理本能都能成为药用价值的一部分。
“首先是嗅嗅，一种天生痴迷于金银珠宝的啮齿类动物，在寻找财宝的时候嗅觉极其灵敏，腹部的育儿袋自带无痕伸展咒。嗅嗅是种天性温和的生物，甚至会很粘人，最大的爱好就是寻找所有的亮晶晶，主要是指巫师们经常使用的金、秘银和水晶。
“当然如果你没有获得无痕伸展咒的准许令的时候，也可以用它做你的钱包，比如你的某位肄业的老学长，就会随身携带一只嗅嗅。当然古灵阁的那些妖精也会用它们来寻宝——无论宝藏有没有主人。”
在幻灯片的变换之下，马六甲跟随斯内普教授学习了很久，包括且不限于各种近乎无害生物的习性、特点、爱好、弱点还有它们可以入药的那部分。被疯狂灌输了大量干货的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脑袋瓜都在涨痛——直到被魔药教授不知道怎么做到的、直接从训练室穿墙扔出了办公室外，哦，原来是该吃晚饭了。
晃了晃已经满脑子知识（或者是水？）的脑瓜子，马六甲踉踉跄跄的扶着地窖的墙，在缓解了腿部因为长时间一个姿势导致的酸麻之后，依旧感受到身体里痛痒的她忍不住呲牙咧嘴。之前在教授面前她可不敢，终于离开了那表情可以放肆一点了——虽然没用，但是心理上觉得感受多了。
“你确定就是她么？”马六甲走后，一个低声的喃呢在她刚刚离开的地方响起，来往的学生却并没有任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