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看起来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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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错了就是错了，自己做的事便要自己承担相应的后果，就罚你每日替你妹妹抄写佛经就是了。”
这要是上一世的顾青鸢不当场发疯就不错了。
顾凉月杏眼盈满波光，晶莹的泪珠再度夺眶而出，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就这么望着她，无言控诉她的行为，心中静等着顾青鸢冲上来给她一巴掌。
顾青鸢上前，素手轻抬，顾凉月下意识的闭上双眼，一时间众人屏住呼吸，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抚上她的脸颊，很是温柔的拭去顾凉月的眼泪，嗓音娇软：“好了，妹妹别哭了，姐姐知道错了。”
话是这样说，可那双凤眸哪有丝毫歉意，涂了丹寇的手指在她脸上越发用力，在顾凉月惊呼出声前松开了手。
顾凉月手指攥紧，睨了眼蒋氏。
蒋氏上前，眼眸低垂，简直是顾凉月的翻版：“老爷，你今儿个……”
顾青鸢看在眼里，自是知晓她们母女打的什么主意，先一步晚上顾将军的胳膊撒娇：“爹爹，您都好久没陪女儿用膳了。”
顾将军心中欣喜，从前女儿觉得他严厉，已经许久都未跟他撒过娇了，也顾不得蒋氏想说什么：“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令母女二人脸都绿了。
“凉月你好生休息，爹晚会再来看你。”
随后父女二人有说有笑的出了门，只剩蒋氏母女。
“废物！废物！一个男人都留不住，你还有什么用！”顾凉月疯了般将被子扔在地上，刚刚的柔弱不在，看向蒋氏的眼神更是含着怨恨。
蒋氏被吓了一跳，她很清楚自己这个女儿远不像看上去娇弱，但她又没有儿子，顾凉月便是她在将军府唯一的依靠，只得安抚。
“月儿你先别急，你爹不也说了，等会还回来的，至于顾青鸢下次绝对不会这么算了。”
“哼，你说的倒是轻巧，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顾凉月越想越气，索性将额头上的绑带扯掉，桌子上的茶具也被打翻在地。
“顾，青，鸢！！”一字一顿，可见她的恨意。
蒋氏上前阻止，劝道：“月儿你且小声些，若是叫外头那些丫头听到，又该编排你了。”
顾凉月坐在椅子上，深吸一口气，这口气她只能咽下。
……
父女两人总算是安静地吃了顿饭，很是默契的都没提起谢氏。
用过膳，顾将军去了老夫人那儿。
顾青鸢翻着话本子，无意问道：“月桃，今儿个可是九月十四？”
月桃点点头。
算算日子，顾青鸢依稀记得就是今天，裴清辞的妹妹，裴意秾独自出门险些被拐卖。
裴意秾不似她哥哥，她生来便有些痴傻，心智宛若八九岁的孩童，裴清辞很是疼爱这个妹妹，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裴家落败，裴清辞双腿被废，宁愿落在她手上，忍受她的百般折辱也不愿离去的原因。
上一世她无意中救下裴意秾，自那以后便被这个小姑娘缠上，而那时她看不惯裴清辞，便想着用他疼爱的妹妹拿捏他。
“月桃，一起出去逛逛。”
说罢，不等月桃反应起身便走。
出了将军府再走一段路就是热闹的长街，街道两边店肆林立，街上的买卖声，吆喝声，讨价还价连成一片，酒楼中还不时传来猜拳，谈笑声，好不热闹。
“停，就在这儿下吧。”
月桃神色担忧：“小姐，您还是坐着马车吧，前面人太多了，别再挤到您。”
顾青鸢摆摆手，待车夫停下，提着裙子下车。
来来往往的人一见是她，下意识的让开路，这可是个活祖宗，要是挤到了有你苦头吃。
顾青鸢心安理得享受着这一切，这样反而给她省去不少麻烦，凭借着原本的记忆来到一处专门卖字画的地方，进去后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寻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难不成是她记错日子了？
囚禁裴意秾的那些日子她记得裴意秾虽痴傻，但却十分钟爱字画，一双手更是出神入化。
就在她想要离开时，掌柜的迎了上来，献媚的笑道：“顾小姐可是想看看字画？”
将军府的大小姐，这可是个大客户。
“我就随便看看，不必管我。”
掌柜的是铁了心想让她出点血，哪能随意放弃：“顾小姐，外头这些都是普通字画，您随我来，这里面可都是珍品，百年难得一见，也能配得上您的身份不是。”
顾青鸢刚想不耐的打断，却在里间瞥见一道身影，是裴意秾！
“你刚说这里头都是珍品？”
掌柜的见有戏，连忙点点头：“顾小姐我带您进去。”
“不用了，我不喜人跟着，自己过去就行。”
她这般坚持，掌柜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叮嘱了些事项便任她自己。
寻着那道身影，穿过人群，粉衣少女站在一副山水画前，肤光胜雪，双眸犹似一汪清水，眉目间隐然一股书卷气息。
“你喜欢这画？”顾青鸢状似无意上前搭话。
裴意秾点点头随即又赶忙摇了摇头，哥哥说过不可以跟陌生人讲话。
“你既喜欢这画，我买下来送你好不好。”顾青鸢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一旁的月桃十分惊讶，她家小姐何时多人这般温和，客气过，况且这小姑娘看起来不太灵的模样，呆呆傻傻的，难不成跟小姐是旧识？
裴意秾下意识的想要应下，因为她觉得这个大姐姐看起来蛮好的。
不等她回话，顾青鸢唤来小厮：“这幅画给我包起来吧。”
小厮满口答应，这幅画可不便宜，卖出去了掌柜的说不定还会给他奖赏。
接过小厮包好的画递给裴意秾：“喏，拿着吧，送你的，就当是见面礼了。”
“不，不，有钱。”略带稚气的嗓音，一如她的人一般，裴意秾解下腰间的荷包，一股脑塞给她，抱起画就跑。
“哎！”顾青鸢赶忙追出去，可这小丫头跑的还挺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便没了踪影。
“月桃，快带人去找！”
上一世就是在铺子中救下裴意秾，不知是什么原因那帮人竟然没有出现，她怕裴意秾再出什么事。
找了几个人往东边去找，她跟月桃往西一路小跑。
找过两条街。
“小姐！你看那不就是刚刚那位小姐！”月桃猛地顿住脚步，指着小巷子。
循声望去，只见两个壮实的男子还有一个白发老太太正拉扯着裴意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