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好雨知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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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来也不说一声？”她把蛋糕放在餐桌上，在他对面坐下。
“不放心，过来看看。”他的声线清清淡淡，深眸溢满浓情。
“待几天？”
“明天早上就走。”
她正解着蛋糕盒子上的系带，闻言手指一顿，对上他的双眸，“这不好好的吗，干嘛赶来赶去，多不方便。”
他嘴角上扬，没有正面回答，“这蛋糕从哪儿买的？”
她甜甜一笑，揭开透明盖子，露出里面的草莓蛋糕，“我亲手做的，要不要尝尝？”
这时，闵姨端来最后一道汤菜，一看桌上的草莓蛋糕，笑说：“郁小姐知道今天是先生生日，特意准备的吧？”
她听后一怔，看着他不知怎么回话，闵姨见状抿嘴一笑，默默地转身走了。
顾珩洲拉开身边的椅子，拍了拍，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她垂眸看了看一桌的菜，走到他身边，向他摊开右掌心，“把火机给我用一下。”
他摸了摸两边的裤袋无果，她笑着跑了去，不久客厅的灯全部熄灭，她手拿着一束火光，慢慢向他走来，轻轻哼着生日快乐歌来到他身边，“许愿吧。”
他看着一片微光中她娇俏的容颜，闭了闭眼，将她手里的火光吹灭。正要起身去开灯时，她的手腕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跌坐在他腿上，她感觉毛衣裙的下摆被提高，露出腿部一大截，不自然地往下拽了拽。他好像也感知到她的不适应，帮她理顺了腰沿处的褶皱。黑暗中，他紧紧搂着她的腰肢，下巴枕在她的肩头，男人的呼吸拂在她的耳后，温热、微痒。她不由自主地在他怀里挣了挣，却被他拥得更紧，“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她动作一滞，双手被他合在掌心，惟有怦然心跳。她紧闭着眼睛，整个环境安静得仿佛容许人为所欲为。
“有没有想我？”
她听到他问，猛然将双眼睁开，倔着一口气就是不说话。
他的胸腔里传出低笑，嗓音低沉，“反正我想你了。”他的下巴绕过她的肩膀，在她细颈处温柔地噬吻，湿润的唇舌将她细腻的肌肤紧紧地吸附，吮弄得她迷迷糊糊。
“顾珩洲……”她颤栗着唤他的名字，双手从他掌心挣脱出来将他推开，“先吃饭吧。”然后仓皇失措地从他身上起来，膝盖一不小心撞上旁边的椅子，吃痛地“嘶”了一声。
他急切地起身扶住她，“先坐，让我去。”
客厅灯光大亮，他急步走来在她面前蹲下，掌心替她揉着受伤的部位，“有没有好点？”
她粉白的脸颊上飞起两片绯云，被他用微凉的指腹轻轻刮了几下，更甚。
他坐在她身旁，给她夹菜，“吃点，阿姨特意煮的。”
她转过去，摆正身姿，吃了几口，忍不住问道：“刚刚许的什么愿？”
“不告诉你。”
她秀眉一拧，娇嗔道：“怎么能这样？”
“嗯？”
她出声提示，“上次我都告诉你了。”
他笑着看她，“告诉你，能帮我实现吗？”
她鼓了鼓腮帮子，“你不说怎么知道不能？不是有心愿便签吗，不违反规则的话，我是不能拒绝的。”
他一本正经地点头，“你不说我差点忘了。”
她歪着头看他，“所以……”
他夹了些菜到她碗里，淡笑，目光有些意味深长，“先吃饭吧。”
出于礼尚往来，她亲自下厨做了一碗长寿面，他喜欢的番茄牛肉味，外加一个荷包蛋。她发现他今晚胃口极好，蛋糕象征性地吃了一小块，那碗面却吃得连汤汁都不剩。
她盯着他把面吃完的那一刻，有些难以置信地问他，“要不要给你准备点消食片？”
他与她对视几秒，眼里波光洌滟，面上云淡风轻，笑着说不用。
想着今天是他生日，刚好可以把那幅《赤壁赋》送给他当礼物。“随便写的，你如果不嫌弃，就当生日礼物收了吧。”
他看着她桌案上的那幅字，才知道她前几天电话里说的意思，一时心旌摇曳，“谢谢，我很喜欢，但是……”
“但是什么？”她眼里有些茫然。
“这个是我之前就跟你要的，当作生日礼物会不会有些牵强？”
她一点也不意外他作为商人的精明，拉着他去了隔壁的琴房，两人在琴凳上落座，她笑着说：“我会的也就这么多，你别要求太高了。过分贵重的我怕给不起，只能聊表心意。”
他心里想，你当然给得起。
她掀开琴盖，“想听什么，随便点。”
“随你。”
她想了想，指尖覆上了琴键，悦耳的琴音从指尖缓缓流出……
一曲毕，他问：“很好听，什么曲子？”
“《por una cabeza》，又名《一步之遥》。”
他的脸上浮起一丝浅笑，沉迷在她清澈的眼眸里，找到自己的影子。他的目光过于炽烈，她的心里像扔了一颗石子，涟漪阵阵。夜让这屋子里的寂静拉长，让人意乱。她微低着头，脸不自觉地烧起来，心脏忐忑地突突直跳，这溺死的气氛完全弱化了人的心里防线。
他轻抬起她的下巴，好让她与他四目相对。她眼见着他那张俊脸越来越近，直到淡淡的松木香味将她团团包围，一闭眼全是他的鼻息和唇息。他轻车熟路地打开她的齿关，引渡着无尽的思念。双臂一拢，把两人的距离压缩成毫末不剩，轻而易举地抚慰着她每一丝的惊惶与不安。他控制得极好，每每与她唇舌交吮，却从未将她弄疼。
她沉溺了，晕眩了，心尖不住地打颤，丝毫不排斥他攻城略地的气息，反而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直到她气息不稳，他才将她放开。
她微喘着伏在他的肩头，缓缓启唇：“这钢琴是送我的吗？”
他一手抚着她的后脑，“嗯，喜欢吗？”
她闭了闭眼，贴上他的侧脸，“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