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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挥鞭向青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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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山、苏碧溪二人见张适之说得郑重其事,互相看了一眼,连忙起身拱手道:“道长所嘱,我们定当牢记于心、见诸于行。敢有违逆,天人皆可得而诛之!”说着,又发起誓来。

大唐多兴豪侠之风,尤其武林人士最重誓言,往往看得比自己性命更加重要。

张适之见两人神色凛然、言辞恳切,便拱拱手道:“刘掌门、苏夫人,不必如此。小道若不相信你们,就不会传剑了。”说罢笑了起来。

一时间,屋内气氛颇为轻松欢快。刘苏二人又详细问了问张适之起居安眠如何,以示关切尊敬。张适之也同他们聊了些家常,是以宾主相处十分欢愉。

转过天来,张适之见二人剑法已经熟练,只需靠自身悟性和内功等精进即可,便欲告辞,继续赶路。

刘苏两人万分不舍,再三恳请多休整几日,就连微山剑派门人也在房外呼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张适之不便明言自己急需赶往青州所为何事,只得勉为其难,又在微山剑派待了三日。期间,刘苏二人一直相陪,好酒好菜招待着。

三人少不得切磋探讨武学,张适之内功、招法虽强,但临敌经验却是不多,江湖阅历也十分欠缺。刘苏二人毕竟年长些,闯荡江湖日久,阅历经验累积不少。三人一番交流下来,彼此都深感受益匪浅。

只不过奇怪的是,那苏娘子再无单独与张适之相处过,每次都是携夫同来,言辞间也十分规矩淡然。张适之对此倒也不在意。

正月二十日一大早,张适之打点行装,却是无论如何也要启程了。刘苏二人无可奈何,只得设下酒宴饯行。

临别之时,刘青山让门人牵来一匹玄色骏马,还附送不少金银,约值万钱。张适之坚辞不受,怎奈他们不住地恳求,只得收下。

刘苏二人亲自纵马,送张适之至十里开外。正当三人拱手相别时,那苏娘子却凑过来轻声道:“道长,不妨借一步说话。”

张适之看了一眼她,又瞧了瞧刘青山,见他满脸微笑,颔首示意,便大大方方地往前驰骋了十余步道:“好,夫人请讲。”

那苏娘子却不理他,径直往前行了去,张适之无奈只得跟上。待两人转过前边的一个转弯处,确定无人能瞧见了,才勒马停步。

苏娘子轻身下马,俏立道旁。这时一阵微风吹过,惹得她青丝飞舞、裙裾飞扬,似乎又有了几分仙娥的风采。

张适之收摄心神,跟了过来,惴惴不安道:“苏娘子,引我到此所为何事?还请不要忘了那天所言。”

苏娘子看了一眼张适之,却咯咯娇笑起来,好一会儿才道:“道长不必怕我,我又不是什么狐媚惑主的女人……只不过江湖万里,道长此去,怕是难有重逢之时了……”

张适之听了也有些黯然,几日相处下来,深觉刘青山豪侠仗义,苏娘子不让须眉,都很值得交往。想起将来可能真的就此别过,也有些伤感了。

苏娘子不待他搭话,便又续道:“感谢道长保全我微山剑派的再生之德,以及亲传浑天剑法的授业之恩,我苏碧溪无以为报。当然,道长超凡脱俗,自然也用不着我。我自当每日焚香祷告,为道长祈福。”

张适之听了十分感动,道:“这些话不必再说,心意我已知晓。你们能继续行侠仗义,便是对我最大的祝福和感谢了。如无他事,咱们就此别过!”

苏娘子听了竟有些慌乱,连忙道:“道长,凑近些,我还有一句话要说。”

张适之不明所以,便侧耳凑近,不料这苏娘子却迅疾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两人蓦地纷纷满脸红霞飞。

不待张适之责问,那苏娘子便翻身上马,冲张适之微笑道:“我说过,此生此世,道长所需,只要是我能给的,哪怕是性命,尽可随时拿去!前路漫漫,人生苦短,还请道长不要忘了微山边、泗水畔,尚有一个微小的女子叫做苏碧溪,日夜牵挂着你……”

说着,她娇叱一声,便骑马扬长而去,只剩一阵银铃般笑声掺着几丝幽怨不舍随风飘散。

张适之注目良久,直到苏娘子倩影再也望不见才拨转马头,长叹一声,向前驰去。

这微山剑派自此潜心修炼浑天剑法,又时常行侠仗义,四五年间果然声名鹊起。数十年后,派中一位少年英雄在武林之中崛起,建立了大大的功业。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单说张适之打马赶路。大唐时,山东河南均属于河南道。从微山前往青州,乃是向东北方向走,中间尚需绕过东岳泰山,路途并不算近。

张适之骑乘骏马,加之又有了盘缠,一路上无论是赶路,还是打尖住店,均颇为方便。都说这黄白之物俗气,但任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倘若没有一文钱,别说行走江湖,恐怕连肚子都填不饱,又怎能行侠仗义、扬名立万呢?

这一日,张适之已到了青州地界。青州在泰山余脉北麓,乃是历史名城,周围风光秀丽,名山古迹甚多。加之眼见到了目的地,张适之蓦地放松不少,便不再催马赶路,忍不住在山水之间流连起来。

行至一处山峰所在,只觉得此山造型独特别致,很有意趣。寻了一个山民打听,才知此山唤作“玲珑山”。

听闻玲珑山有北魏青州刺史郑道昭所刻的摩崖石刻,张适之心动不已,便想前去探看。当下问明了道路,便牵着马缓步行了过去。

刚转进一个山谷,正在欣赏这鬼斧神工的山石之时,忽然隐隐听到了有金铁相碰和数人呼喝之声。

张适之连忙拴好马,潜身慢行,躲在山道旁一块怪石后查看。

只见二十丈外谷中平地上,有十余人各执刀剑围住了两个少年,正在剧斗。旁边还有一个头戴斗笠的虬髯大汉,骑着高头大马驻足观瞧,不时发出一阵狂笑。

那两个少年武功不弱,特别是其中一个穿间花暗红圆袍的公子,手持一根似笔似槊的武器,运用生风。只见他招法繁复,一攻一守法度森严,虽然受到六七人围攻,兀自不落下风。

另一个少年穿了件黑色圆袍,似乎是红袍公子的仆从。他却用的是一杆槊,只不过比军卒所用的要短小一些,正勉力和三四个人斗在一起。

张适之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红袍公子尚能支撑,但黑袍少年却抵挡不住了。那虬髯大汉显然对局势了如指掌,此刻也捋着胡子笑了起来。

果然,黑袍少年一个不留神,便被一名对手用刀背击中左腿,顿时跪倒在地。其他三人抢步上去,几把刀剑已经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那虬髯大汉拍手叫好,喝道:“你还负隅顽抗吗?待我出手,可就没这么客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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