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于文则先下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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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军徐州军袁绍援军示意图
决议既定，曹军旋即兵分两路。
于禁奉命将三千人马，往东北而行，攻打博平。
而曹操、郭嘉则自将万余大部，进击聊城。
因袁绍此前有回书，言其援兵六千人，将会自清河国南下，料来不日将至。
故曹军将会在此县等待袁绍援军，顺便休整。
博平县。
此县以南，约莫十里处即是濮水，
濮水乃大河支流。
如今大河尚且处于枯水期，濮水水量可想而知。
于禁所部三千人马，至濮水后，极为容易便在水面上架设起两道浮桥
又因濮水北岸亦无兵马值守，全军遂是轻松渡过这道天险。
博平守将张闿乃是贪财之人。
其人自入博平县来，每日孜孜以求的便是从县人手中搜刮钱财。
想博平县在曹操治下时，以曹军军法之严厉，何曾有过如此之事？
两相对比，博平县人，由此深恨徐州兵。
于禁带兵抵达博平县时，全如郭嘉所料，张闿果然全无防备。
城头上甚至连一名守卒都未见到。
夜间寒冷，守卒故尽数躲去屋内避寒了。
“这等人物亦可称徐州上将？”
“陶恭祖帐下当真无人矣。”
于禁本还有要与这位徐州上将一较高下的想法，眼下却是极为不屑。
其人即令数十虎士以飞钩先行攀上城墙，从内打开城门。
曹军兵马，悄无声息间便入得城内。
而后，于禁引大部兵马直扑城西徐州兵营。
又令帐下一司马领精兵，攻打县寺，乃是因曹操之命，意欲袭杀张闿。
此时的徐州将校，大部分都留宿于县中大户府上，寻欢作乐，徐州兵营防守亦是极为稀疏。
于禁率部进入营中后，见人就杀，毫不留情。
不知多少徐州兵士，睡梦之间，尚未回过神来，即被曹军兵士斩杀。
浓郁的血腥气味，终于使得部分感知敏锐的徐州兵从梦中惊醒。
“敌袭、敌袭！”
其等见得面前俱是披甲执刃的黑衣甲士，骇然之下，慌张大喊。
“杀！”
于禁怒喝一声，其人部下的济北郡兵，也跟着齐齐大喝。
“杀！杀！”
沉寂的博平城，陡然沸腾起来。
徐州兵士梦中惊醒，又因四下漆黑，压根分辨不清到底来了多少兵马。
更致命的是，此时的徐州兵将校大半都不在营中，故而根本无人能够将兵士组织起来抵抗。
战事遂立刻演变为了一边倒的屠杀。
徐州兵士毫无战意，或是受降，或是慌张奔逃。
至此，博平县大局已定。
而奉命往县寺去捉拿张闿的曹军司马，却是扑了个空。
数日之前，张闿嫌弃县寺中的床榻太硬，极为硌腰，远不如县中富户家中的软榻舒服。
遂一连数日都休憩于富户家中。
城中喊杀声大作，其人在梦中听到后，却是立马惊坐而起。
他跨过三双大腿，匆忙下得榻来，附耳于墙，听得喊杀声传来的方位，顿时大惊。
“不好。”
“此定是敌军杀来，我军猝然受击，怕是凶多吉少。”
念及于此，他连衣裳都顾不得穿好，匆忙跑出堂外。
“张将军！”
值守的几名心腹，见他出来，急忙禀报道。
“张将军，有喊杀声自营中传来。”
“我等该如何是好？”
张闿言简意赅道：“牵我马来。”
见心腹愣在原地不动，其人立刻就是一马鞭抽去，怒喝道。
“还不快去。”
“诺！”
待快马牵来，其人二话不说，便直朝喊杀声传来的相反方位——东城冲去。
此人的决定堪称果断至极。
因为不过半柱香后，于禁便带着一队曹军甲士，在县人的领路下，冲进其人先前下榻之地。
于三名女子的惊慌喊叫声，于禁几乎将院内掘地三尺，却始终不见一人。
于禁不甘之下，只能恨恨作罢，转而去安抚县民，同时捕拿县中趁乱而起的盗匪。
至天明，县中乱象已平。
于禁一边在城中张布安民告示，一边遣快马向曹操报捷。
因为未能擒获张闿，在书信之中，其人还特意就此事请罪。
与于禁的进展顺利不同。
曹操、郭嘉的攻势却是受挫。
聊城位置并无博平重要，县中亦仅仅一千人马而已。
按理说，用来防守此城的徐将，无论如何，在陶谦心中的地位都不及张闿。
然而，聊城守将面对曹军万人的突然进攻，偏偏一心死守，没有半点投降之意。
曹军强攻一夜，因为此将的数次亲临前线，始终未能攻下。
因此一事，曹操郭嘉未免担心起博平攻势。
此刻得到于禁的报捷文书，知晓了于禁攻克此城的经过，曹操不由大叹。
曹操与郭嘉说道。
“陶恭祖当真无识人之明。”
“张闿无用之徒，其竟然用来坚守博平要地。”
“此城守将智勇兼备，反而枯守此无用地。”
“可惜如此良将，错投庸主，以至寂寂无名，其人若是效命于操，将来必可留名于史。”
郭嘉笑道。
“明公既然如此钟爱此城守将，待攻破聊城后，不妨招降之。”
“我正是此意。”
曹操微微颔首，遂传令诸将，待破聊城，当生擒敌将，不得有折辱之举。
此时已是清早，兵士正在用朝食，略作休憩。
曹操手持报捷文书，笑与诸将道。
“于文则果然中原良将，不负我望，一战即下博平。”
“昔日，文则领万余残兵，便可在数万黄巾的围困下，坚守金乡，数月不失。”
“今有其坐镇博平，陶恭祖纵有援兵自平原而来，我亦无忧矣。”
诸将闻言，皆面有不服。
夏侯渊道：“于文则领三千兵马而去，博平守军亦只不过四千而已。”
“加之张闿无能，于文则出其不意，自可轻易得胜，此功何足道哉？”
“明公，军师，末将敢领一千兵马，午时之前，必克聊城。”
李乾、曹洪、乐进等皆不甘落于其后，纷纷请命道。
“末将亦只需一千兵马。”
“将军，军师——”
诸将见于禁先立大功，再难忍耐，纷纷请命，甚至彼此相争。
曹操不以为忤（wu），面上笑意盈盈。
如此举动，说明军中士气正高，正是其人所乐见之事。
半晌之后，眼见诸将仍旧争论不止，曹操方才出言制止，说道。
“肃静。”
“徐州军尚有两万兵马，卿等莫非还担心没有立功之时耶？”
“且看奉孝如何安排。”
郭嘉看了看静立于旁，未出一言相争的赵云，手中在舆图上一指，言道。
“子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