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悲痛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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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跑进来一看，他顿时声音噎住了，半天才哭出声了：
“小妹，小妹啊，小妹啊，怎么是你啊。”
张艺甘宁双双跪在帐篷外，眼睛朦胧。
紧随身后的士兵成片全部下跪。左风难过地说：“竹子，竹子啊，怎么会是你啊，早知道是你，我就…”
幺妹幺姑赶到，双双跪在杨盼盼身后，泣不成声。
杨盼盼哭的天昏地暗，周围的人都为此动容，竹子已经在杨盼盼怀里死去，杨盼盼不肯撒手，久久抱在怀里，幺姑幺妹看着杨盼盼背后血流如注，想去拉杨盼盼，“滚！”
杨盼盼大喝，幺妹幺姑赶紧缩回手去。
左风小声说：
“盼盼，竹子已经死了，放手吧。”
杨盼盼哭嚎着说：
“我不放手，是你们杀死了竹子，我跟你们没完。”
杨回说：
“大哥，我们不知道是竹子妹妹啊，要是知道，我一定会保护她。”
甘宁张艺齐声说：
“主人，你处罚我吧。”
这时曾英骑马而来，看见此场景，厉声大喝：
“大胆杨盼盼，竟敢怀抱大西军的人，还哭叫连天，给我拿下。”他身后的卫士疯狂扑过来，甘宁张艺，杨回还没有反应过来，成片的士兵已经扑到，左风大叫：
“十七门保护主人。”
这时一阵狂风吹来，扑向杨盼盼的士兵成片哀嚎着倒下，大家睁不开眼，发现一个红衣女子，忽然出现在杨盼盼身后，立剑而视。
左风禁不住住愣愣，问：
“你是何人？”
虞枝冷哼一声，低视杨盼盼问：
“她是何人？”
杨盼盼哭着仰起头对她说：
“虞枝，她是我内人。”
虞枝双眼绷的老大爆喝：
“杨赫，她是你内人，那我呢，我呢？”
虞枝说完发丝顿时飘起来，杨盼盼翻着眼睛看她，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还是什么力气贯穿到身体内，冷冷地她说：
“你…”
虞枝要发作的脸上顿时有些呆，杨盼盼脸上没有一丝血色，一双震撼的眼睛盯着她，
虞枝颤声叫：
“杨赫…”泪珠风雨一样滑落：“我找你找的好辛苦啊，你有老婆啊，我才是你老婆啊，明媒正娶的是我啊！”
杨盼盼眼睛发出射人的光，嘴里挤出一个字：
“滚！”
“你…”
虞枝伤心背过身去，
卫士们爬起来面面相觑，虞枝指着曾英，
“是你刚才要杀死杨赫？”
说完一闪就对着曾英一剑刺去，曾英急忙挥剑抵挡，曾英是有名的明朝大将，果然也不一般，跟虞枝打的难解难分，后被虞枝一掌打下马来，虞枝正要结果他的时候，芭蕉巴叶出现了，使出了天女散花才救了曾英的命。
此时的杨盼盼抱着竹子已经从后山而去，身后杨回甘宁左风张艺，幺妹幺姑奎四巴东紧紧跟随，还有十七门的卫士默然而来。
马乾，杨展，曾英，左风等联军，在凤凰山一战，全灭竹子军团，震动天下。
大雾散去，杨盼盼抱着竹子不停向前，他要去池后村，他要到汤阴山，他想让竹子能重生，只有竹子重生竹子才能继续活，他要跟竹子长相厮守。
杨盼盼走啊走，脚下没有路了，自己站在悬崖之颠上，前面是浮云流动，时有大雁声声，多么像地府，多么像阿飘穿梭来去啊，杨盼盼想，能和竹子携手在地府，双宿双栖，也不失神仙眷侣。
杨盼盼回头看看众人，十七门还是有很多人，黑压压的一大片，真羡慕，自己的一手杰作，能延续至今，相识那是一种缘分，如今缘分已尽。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左风说：
“盼盼，我们回去吧，我们把竹子厚葬了…”左风忽然哭着说：
“她永远都是我们十七门的人。”
哗啦啦众人全部跪下，杨回大声说：
“大哥，我们厚葬小妹了吧！”
甘宁张艺大叫：
“主人！”
幺妹幺姑哭着叫；
“主人！”
杨盼盼冷冷地说：
“我们缘分已尽，如有重生，我们还做兄弟。”说完抱着竹子纵身跳下悬崖。身后一片大叫：
“主人，啊，主人！”
杨盼盼抱着竹子在云海里飘舞，他想象着穿隙在云雾，山的蔚蓝，天的辽阔，他看着竹子白纸一样的额头，深深地亲吻了下说：
“竹子，我们已经是一对阿飘了，你怎么不说话啊，你看看多好的环境啊，云朵就像棉花，比棉花都柔软，你没有了你的军队，你至少还有我陪着你，早就跟你说了，离开部队，我们的生活那是无比美好，没有骗你吧，看看，美好吗。”
竹子头发飘飘，一脸的死灰，杨盼盼的泪滴在她的脸上，渐渐地润泽了竹子的眼睛。
杨盼盼回想在现代，炒股失败从高楼往下跳的场景，跟现在多么相似，那时的脑里还没有竹子的身影，如今多了一个竹子的身影，他很知足了，那首诗是怎么说的，钞票落尽一场空，高楼大夏笑冬风，财来财去终会散，浮生一场如梦中。人生何尝不是一场空，不管你是得到多少还是失去多少，都不如我跟竹子做一对快活的阿飘，来去在风云之中。
忽然一阵剧痛传来，杨盼盼进入黑暗，他眼前的竹子消失了，他拼命地喊叫竹子的名字，拼命地抓狂，可手里抓住的都是空气，竹子那张脸永远，永远地消失了。他不甘，他愤恨，他怒骂，然而迎接他的 是一望无际的黑暗，和毫无一点声息的黑暗。
杨盼盼在黑暗里奔跑，在黑暗里呼叫，不知道跑了多久，叫了多久，嗓子总是没有嘶哑，他累了，喊不动了，跑不动了，正在他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他急忙拖着疲惫的身躯往那个光走去，光渐渐大起来，亮起来，杨盼盼放开双腿猛然向亮点奔去，猛地光向他扑来，他禁不住啊了一声，坐了起来。
他猛然发现自己身在一个飘着云雾的旷野，天空有大雁飞翔，眼前一个白衣女子对着一个新土堆，烧着冥币，嘴里念念有词。
杨盼盼一愣，她是谁，难道是竹子重生了，难道我跟她都重生了，啊，谢天谢地，我跟竹子都重生了，杨盼盼大喜，跳了起来 ，一把抱住白衣女子，无尽激动地说，竹子，我们终于重生了。
白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头发飘飘衣袂飘飘，嫩嫩的脸颊让杨盼盼一愣，赶忙丢开她，失声说：
“金巧巧…怎么是你。”
“杨赫，你醒来了，吓死我了，这么高的悬崖你也敢跳，除了京师杨赫世上没有几人有这么大的勇气。”
“早给你说了我不是杨赫，我是杨盼盼，我的竹子呢，竹子你在哪里，我们是不是重生了，竹子你在哪里啊。”
杨盼盼到处寻找竹子，金巧巧说：
“杨赫，朝天门一别，你变成这样，我一直都在长江下游寻找你，还估计你被河水卷入河底去了，没想到你跟着竹子走了，竹子以前是你们十七门的人，你们感情这么这么深，实在意料之外。”
杨盼盼咆哮：“你快说，你把竹子弄到哪里去了，还我的竹子。”
杨盼盼一把抓住金巧巧嚎叫：“你还我的竹子。”
金巧巧脸上十分平静地说
“好！”
“你不是杨赫，你是杨盼盼，你不要这样激动，你听我说，竹子已经死了，你从那么高的悬崖跳下，幸亏我及时赶到，不然你真的也活不了，”
“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你还我竹子，我要竹子啊。”
金巧巧叹息，“你还真的不是杨赫，杨赫绝对不会像你这个样子，你难道真的是未来几百年来的人，你叫杨盼盼。”
杨盼盼抓着金巧巧的衣服大声说：
“那还用说，我叫杨盼盼。”
“你既然是未来的人，你告诉我，我们南明最后怎么样了，”
“你们南明最后被清兵灭了，不跟你说这个，我要竹子，还我竹子。”
“那你告诉我，大西军会不会攻下成都。”
“会，张献忠还会让成都变成人间地狱，他本来就是阎王，被发配到人间，一身怨气无处发泄，”
“这么肯定？”
“绝对肯定，龙文光只带几千人去成都赴任，陈士奇走后成都军马不过两万，两万对阵六十万，用后脑想想也知道结局，龙文光只能派遣敢死队，决堤都江堰用水来阻挡张献忠的大西军，敢死队后来都是有去无回。”
“这是绝密，你远隔千里之外，你怎么会知道？”
金巧巧十分震惊。
“我是未来人我怎么会不知道，少废话，还我竹子，我要竹子！”杨盼盼抓着金巧巧的手臂摇晃，眼睛忽然一黑，扑到金巧巧肩上没声了，金巧巧搂住他叹息说：
“杨赫，睡睡吧，你后背的枪伤才敷上药，再这样下去真怕你有事了。”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金巧巧怀里搂着杨盼盼没有撒手，自从那次受伤在十七门，杨盼盼给她动了一次手术，还把她弄出城去，她已经对这个又像杨赫说不是杨赫的杨盼盼，产生了一生追随的意愿，主要是在十七门凤凰阁，杨盼盼为她做来一次手术，而破天荒地把她救活来。虽然当时杨盼盼简单粗暴的手术，毕竟那也是在最关键的时候，杨盼盼看遍了她的身体，自然也必须要为她负责到底。
那晚，杨盼盼掉到河里，还以为他在河里没有起来，居然跟着竹子在大西军里，如今回到她的身边，她是又激动又高兴，就算不是杨赫，杨盼盼也不错，至少目前她是这么想的。
天亮了，杨盼盼再次醒来了。他发现自己躺着 金巧巧怀里，杨盼盼看着金巧巧那一张让他曾经望而生畏的脸，此时看来就像自己年儿时候的母亲，那时他才几岁，依偎在母亲的怀里，那是一种天生的幸福感。
五岁那年，他调皮好动犯了错误被母亲拿着木块打屁股，那是专心的痛，后来母亲偷偷抹着眼泪，杨盼盼心想，那是痛在自己的屁股上，同时也痛在母亲的心上，多么伟大的母爱啊。
杨盼盼禁不住叫：
“妈妈！”
金巧巧醒来了，先是一愣，随后微笑着说：
“杨赫，你醒了。”
杨盼盼腾空而起，翻身站了起来，急问：
“竹子呢？”
金巧巧缓缓站起来向着边上的坟堆努努嘴。
杨盼盼瞪大眼睛，只见坟堆碑文上写着
大西军将领刘文秀之墓
边上有小字
十七门主人杨盼盼亲启。
杨盼盼猛然咆哮：“竹子怎么埋了，她还可以重生啊。”
说完哭着去刨坟。
金巧巧说：“你不想竹子在天之灵得到安息，你就继续刨，竹子已经死了，落葬为大，杨赫你想竹子好，就不要再惊动她了。”
杨盼盼想金巧巧说的对，人死不能复生，自己也只有接受这个事实，就不知道在关键的时候，我为什么一直昏迷不醒，不然我绝对会阻止竹子带军回援重庆，竹子也不会惨死，也许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竹子参加大西军杀戮太重，也许上天早就给她这样的安排了，自己是未来人也无力回天。
看来去池后村在汤阴山让竹子重生，也是不可能的了，杨盼盼只能放弃了。何况就算去了未必就能如愿重生，就连阎王老爷都投生到张献忠的躯体里来，就算重生，也是灵魂去地府，也不是肉身去重生池，自己异想天开了。
几天以后，杨盼盼恢复了正常，他要干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竹子报仇，同时要清理门户，马乾杨展必须死，至于他们两个怎么个死法，杨盼盼还没有想到。
金巧巧说：
“马乾，杨展，已经归朝廷，你要想杀他们，你是要跟朝廷作对，你可要想好，你一旦做了，张献忠队伍不能容你，南明也容不下你，你该怎么办。”
杨盼盼冷冷地对金巧巧说：
“你可以走了，这件事与你无关。”
“我给你把游乐芳的姑娘们，训练成了一支铁军，女子十七门，随后听你调遣。”
杨盼盼转身看着金巧巧，想到乐镇再想到现在，她恍若两人，不知道怎么的，杨盼盼忽然对她有一种无比的亲切感，他说：
“左兰，你有点像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