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我们也去蝙蝠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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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友好的问询，小丑川很快就找到了三个在联盟内部，有些地位的人……人棍。
蝙蝠联盟虽然说起来只是个类似游戏公会的闲散组织，但实际上，内部同样是金字塔型的，由上到下，结构严密，管理层的权力不小。
眼下这三条人棍，是其中的团长。
地位权限仅次于副会长罗宾。
小丑川用脚将他们搬得靠近了一些，直接问：“你们认识戈登局长吗？有没有见到过他？”
三条人棍强忍剧痛，努力回想，他们都认识戈登局长这个人物，但自从黑雾围城以后，似乎就没有再见过他。
“没有……”
“最近没有。”
“没见过……但小丑大人！我可以帮你找他！我很擅长找剧情人物！我知道戈登所有习惯去的地方，我以前……啊！”
话最多的那个，被小丑川摘了头，变成了可爱的气球。
小丑川看向噤若寒蝉的两根人棍：“记住，我问，你们说，我没问的，不要废话，像我这种成功人士，时间是很宝贵的。”
两人呆若木鸡。
小丑川勾起嘴角：“明白吗？”
“明白！”他们连连点头，心绪激荡之下，四肢的断口处喷血喷的更厉害了。
“我再问一遍，你们今天确实没有见过戈登局长么？”
“没有！”
“真的没有！”
“好吧。”
小丑川忍不住往上看了一眼，然后很快就收回了目光，“那我换一个问题……你们知道，你们的三位会长在哪里么？”
“您是指……”拥有水波纹皮肤的光头团长小心问道：“绿箭侠、蝙蝠女还有丧钟那三位么？”
小丑川想了想，“对啊，不然还有其他会长么？”
“呃……”光头团长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提及那位跑腿副会长。
剩下的另一个双义眼的老年团长，为了一线活命的机会，急忙抢答：“他们三位会长应该就在五楼的沙滩阳光房晒太阳！打排球！这是他们一贯的习惯！这个点，他们三位应该都在那里！”
光头团长赶忙补充：“对！他们都在五楼，但五楼的阳光房只有坐电梯能上去！我有权限！我的掌纹可以输入秘钥！您千万留我一条性命！我很有用！我……”
忽然，光头团长看到自己的手掌就在视线正前方，带着半截小臂，于是话头戛然而止。
老年团长的一双义眼中，弹出了两重伸缩镜头，像是要在生命的终末，仔细的看一看这个沙冰的模样。
小丑川笑着点了点头，先后摘下了他们的脑袋。
人头气球向后飘去，汇聚一处。
上百个发绿肿胀的人头气球，摩头擦脸的挤在一起，狞笑着看着小丑川的方向，像一群等待老大发话的小弟。
小丑川对他们摆了摆手：“别急，等着。”
然后捡起光头团长的断手，走向队友，“喂，擦了半天刀了，擦完了吗？”
埃斯特班这才手腕一翻，收起手中那把刚从游客手中缴获而来的‘超硬合金叠层弯刀’，冷酷回头，“你……”
然后就看到了那一排齐刷刷的人头气球。
话头被掐断，脸色憋得比这群人头还绿。
【‘食噩之魍’已吞噬来自‘妖僧.艾斯特班·罗德里格斯’的恐惧值223点……】
小丑川嘴角一抽。
你特么怎么恐惧值越挤越多啊，边际效用递减在你这不适用怎么地……而且人头气球你早就见过，还没适应么？
是不是这家伙的理智屏障被击穿了，所以接下来随便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把吓得不轻？
小丑川脑子里一瞬间飘过无数念头。
埃斯特班深深呼吸，一脸绿意终于压了下去：“你问好了？”
小丑川点头，举起断手，招财猫似的冲他招了招：“昂，可能在五楼，我们得用这只手才能坐电梯上去。”
埃斯特班脾胃一阵不适，挪开视线：“好，那我们走吧。”
他突然有点担心，自己离开这个副本以后，还能不能从事摩西哥大毒枭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
怎么感觉看个断手都不舒服了？
玛德……刚才那群幻觉不会给我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吧？
小丑川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拍了拍他肩膀：“没什么事的，可能就是san值太低，san值低了不光会造成幻觉，也会让胆量变小的，类似‘心悸’的负面状态。”
埃斯特班瞄了一眼自己跌入谷底的san值，恍然大悟，但脸上却不显，反而深深皱眉，略显不快的看着小丑川：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随后他注意到小丑川用来拍自己肩膀的那只手，就是那支血淋淋的断手，顿时又吓得菊门一紧，前列腺一抽！
“嘶……！！”
临走的时候，小丑川停下脚步，再次抬头向上看去。
这么多蝙蝠联盟的高层汇聚在这里，指定是在找乐子，那么“乐子”在哪儿呢？
在上面。
这片艺术品展示区的挑高极高，头顶还有充足的空间，此时这偌大的吊顶下方，被一只明显受过基因改造的变异蜘蛛所占据。
它大约身长三米多，看外形很像是白额巨蟹蛛，整体灰白相间，有八条非常细长的蜘蛛腿，虽然外形没有特别扭曲的改变，但蜘蛛这种节肢类动物，哪怕只是体型等比例放大，便已经足够令人头皮发麻。
上面，便是一张层层密织的巨大蛛网，至少有数十个年轻的仿生人男女被粘在网上，供变异蜘蛛食用。
那蜘蛛吃起活物来，往往并不会给个痛快，它就喜欢吃新鲜的。
所以很多人被吃了一大半，也都还活着。
这看起来便显得非常可怕。
有的人脸颊上已经没了肉，凸着一双眼睛，惊恐万状的看着下方；
有的人头部完好，身体却是一片血肉模糊；
当蛛网上残缺不全的昆虫，变成了残缺不全的人，看起来似乎就没那么自然了。
但这种不自然的观感……才是这里为游客们展示的终极艺术。
埃斯特班当然也早就看到了上面的场景，系统提示过，这只蜘蛛属于逃亡者的精英怪，它们就算是击杀了它，也没什么好处。
直接当做没看见，是最合理的决策。
“不要浪费体力和蓝。”
埃斯特班说道：“走吧。”
小丑川看着上面残缺不全的人体：“还有很多人活着呢。”
埃斯特班奇怪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同情心了？他们只是副本里的人。”
小丑川摇了摇食指：“嘬嘬嘬！我可没有同情心，我只是喜欢可能性……只要人活着，就有无限可能，记住，外面的世界也好，里面的世界也罢，都是混沌系统，一只南美的蝴蝶振翅，就可能引发北美的一场飓风，我就是为了那些微小的变量而活着的，我喜欢那些我算不到的剧情发展。”
埃斯特班再次宕机。
他时而觉得队友有病，时而觉得妖僧的智力加成不够。
小丑川随后又说了句：“况且，不会有设么消耗的，举手之劳罢了。”
他高举右手，指着正打算继续进食的蜘蛛，喊道：“小的们！吃了它！”
话音刚落，上百只人头气球蜂拥而上！
变异蜘蛛本来就只是精英怪，算不上副本boSS，面对如此多第三阶段的病毒气球，根本无力反抗，很快就被吃干抹净，渣都不剩。
人头气球们又听从小丑川的指示，打着饱嗝，将蛛网撕烂，将所有没被吃完的仿生人解救了下来。
面对这些创伤应激，略显呆滞的重伤患者，小丑川说道：“二楼有疗愈室，你们自己研究一下怎么用吧，拜拜咯。”
说罢，摆手就走，反正人是救了，能活几个他懒得管，就算一个都活不下来，也无所谓。
这时，伤者里面有一个伤得较轻的红发男人，眼瞳中突然闪烁了几下，仿佛才回过神来，“小……小丑！”
小丑川回头：“啊？”
他捂着被咬穿的肚皮，颤巍巍的站起身来，鼓起莫大的勇气，问：“你……不是坏人吗？他们说的……是假的吗？你是好人……你是……英雄？”
“噗嗤。”
小丑川发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应该明白，这个世界上只有阵营之分，没有好人坏人。我现在，可是你们这边的，别说傻话。”
然后再不耽误工夫，推搡着埃斯特班就走开了。
红发男人若有所思，过了一阵，忽然喊道：“大家还能行动吗？快！快互相搀扶着去二楼！”
“动……动不了了……”一个胖乎乎的女生，也终于从麻木的状态中醒转过来，急的满脸泪水：“我根本动不了。”
红发男观察了一下，这名女生的关节处，所有的肌肉和韧带都被啃食殆尽，当然动不了。
其他人的状况也差不多。
每个人都是一副等死的样子。
但已经有了希望，再迎来绝望，这是一种更加痛苦的体验。
“我去找人帮忙！”红发男挣扎着站起来。
结果还没离开艺术展区，他便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密集的脚步声。
很快，他就看到一个遍体鳞伤的小女孩，领着成群结队同样满身伤痕的人们，摇摇晃晃的跑了过来。
“这里的人伤的最重！”
小女孩喊道：“快救人！带他们去二楼的疗愈室！”
红发男杵在原地，这些同样惨遭折磨的救援者们，则纷纷从他身边掠过，其中有人也停下来问了句：“你怎么样，还行吗？”
他微微点头：“撑得住，先救他们。”
于是其他人便纷纷从他身边跑过去，将重伤的人或扶或抱，急急忙忙的带往二楼。
红发男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又哭又笑。
……
5层。
电梯开启，小丑川和埃斯特班都一脚踩到了“夏威夷”的沙滩上。
这里的沙滩依旧白皙细腻，没有被惊惧陷阱所污染……嗯，惊惧陷阱的极限范围似乎还是没能延伸到五楼。
两人恍惚了片刻，才明白过来，这是一片人造的奢侈美景。
满身血污的两名狩猎者，似乎和这片美好的风景格格不入。
不过当他们走到了死亡排球的那片场地，看到了一地的烂尸，才终于找回了一些还身处于副本中的感觉。
三个会长不在，这里只剩下两个穿着清凉的女仆。
他们看到两个煞星的出现，吓得瑟瑟发抖，连逃跑都不敢。
小丑川好整以暇的在海滩边洗了把脸，站起身问她们：“绿箭侠三人去哪儿了？”
女仆二人边抖边道：“农场的温室……”
“为什么去那里？”
“那里发现了蝙蝠洞……”
小丑川眼睛一亮！
他可从来没有找到过蝙蝠洞的具体地点，从来没进去过！
小丑的记忆中，蝙蝠联盟的这帮人应该也是没有找到蝙蝠洞的，至少这个节点肯定没有，那说明，这里出现了“变量”。
逃亡者干的！
那他们现在很可能就都在蝙蝠洞那边！
小丑川再次推着埃斯特班：“快走快走！我们赶紧过去，把他们都堵在蝙蝠洞里！又是一个密闭的狭小空间！啊哈！”
“对了！”
他停下，转身对两名女仆说：“我们把下面的混蛋几乎已经杀光，你们‘免费’了。”
小丑川抖了个激灵。
反正他知道，系统会把中文的‘免费’翻译为英文的‘自由’。
幽默啊……是溢出的智商。
凌一川现在的感觉真的是非常好！
智力加成最高的角色棒棒哒！
……
毒藤女死后的温室，一片狼藉。
此时，几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游客站在一块啥也看不出的空地上，有人打着灯光，有人手里则拿着类似吸尘器的洞窟探测装置……已经换好了全身行头的绿箭侠、蝙蝠女、丧钟三人一起来到这里。
罗宾、艾哈迈德和法比安紧随其后。
“就是这里。”
罗宾掏出了一个口红似的黑色管状物，指了指前面的空地：“蝙蝠洞的入口，就在这里，我刚才已经用韦恩给我的遥控器打开过，确认无误。”
“打开我看看。”绿箭侠说。
罗宾点头，凑到了很近的地方，几乎拿那个所谓的遥控器贴着地面，摁下了开关键。
覆盖着黑土的地面，缓缓裂开。
原来这里有一扇直径三米左右的分块旋转门，上面的黑泥应该并不是真的泥土，而是某种用来掩盖密道存在的特殊材料，贴合在一起的时候，严丝合缝，完全看不出问题。
三层“防盗门”依次前后开启，一个径直向下的黢黑深井，便出现在众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