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耍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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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3、耍媳妇儿
一次只能开五六席的流水席席口一直持续吃到天擦黑。送亲来的新亲在第一席吃完的时候已经被送走了，也都游游荡荡溜回村西头去了。
李玲在送娘家人和弟弟李龙的时候眼圈还是有些微红，告诉弟弟可不能再一天任性倔强着不回家惹爸妈不高兴，让李龙在家等着她，她会在第二天回门的时候还要和他好好说说。
李玲送走弟弟，就又快速的返回席口给众亲友乡党敬酒。但她在敬酒的时候，已经对宝根有些不满了，刚才来送亲的几个小姐妹在等待举行婚礼仪式的时间里，已经被村里的几个瞎小伙子耍骚戏弄了个够，她把这些全都怪罪于软势窝囊的宝根头上，是因为宝根的人不硬扎和保护无力才导致了那些村里小伙子的肆无忌惮。
几个小伙子把伴娘和另外两个小妹妹一个个抱起扔到床上，又压到身上要伴郎亲伴娘的嘴，看伴郎不行火，又把床上被子捂到三个女子身上把手攡到被子里胡捏揣，把三个碎女子吓的在被子里胡叫唤。李玲用枕头把几个耍骚的小伙子打开，救出下边的三个小妹妹，伴娘双手捂着胸喊疼，一个小妹妹捂着沟蛋子喊疼，另一个撩起单衣，露出纤细白嫩的腰肢上也被耍骚的小伙子掐红了。李玲气愤的大骂几个耍骚的小伙子无耻不要脸的行径，但那些耍骚的小伙子已经扬言晚上耍媳妇儿这关看她咋过。
等晚上院内本家乡党正在忙碌拆棚把剩余的剩菜剩饭分类收拢，清洗碗碟厨具的时候，聚拢在门口等着耍媳妇儿的小伙子已经急不可耐了。
他们知道这村西头的李玲可是号称“油饼西施”，平时好多人去光顾油饼摊也都是为了一睹李玲的美颜，这些人也都想着一会儿耍媳妇儿的时候趁机揩油吃豆腐，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还是不容错过。好多人懊恼结婚早了才被这瓜兮兮的宝根拾了合茬。当年上学的时候宝根就是挨打的对象，他们清楚肘不住桶子的宝根今晚是无论如何也保护不了新媳妇儿的，到时咋样耍还都不是由他们说了算。几个带头的瞎小伙子已经在外边筹划一会儿耍媳妇儿的游戏规则开来。
长安堡耍媳妇儿的习俗由来已久，三天不分大小，无论是小叔子还是阿伯子哥，这三天都可以与新媳妇儿胡开玩笑。
看着院内借来的桌椅板凳被拉走，租借来的灶具青器也被拉走，这些小伙子都一窝蜂的涌进院内进了新婚洞房。
宝根的爸妈看见了这群如狼似虎的小伙子也吓了一跳，害怕儿子儿媳妇受亏也吓得过来劝解，但哪里劝得住，何况这规矩就是三天不分大小，不让耍还显得不热闹。
宝根妈就进去挡在儿媳妇儿跟前笑着对众小伙子说道：“你们耍能成，现在是新社会了可不敢跟以前一样，有些小伙子耍媳妇还打媳妇儿呢，我当年嫁到你长安堡，老一辈的瞎小伙提了一担笼雪，让我精脚片立到担笼里头……”
宝根妈还没说完就让这些耍媳妇儿的小伙子拉了出去。“放心，俺现在都是文明耍媳妇儿，不会像以前一样，你放心就行了！”
被推出来的宝根妈看见自家的几个兄弟还站在门口，便气的笑骂道：“你几个都是娃他大呢，不嫌羞也跑来了。”
几个大就笑着说：“三天不分大小，俺不耍就是来看一眼。”
但几个老辈子还是被推了出来，里边的小伙子大叫着。“年轻人耍呢，你这老辈子在，俺都耍不好，你赶紧走！”
只听见嗵的一声新房的门又被关上了，宝根妈看着几个老辈子笑着说：“这下看不成咧，不嫌羞，赶紧往回走！”
里边已经传来了李玲的惊叫声，一个小伙子抱着李玲的腰一下扔到床上喊道：“你还跑呢，你今晚乖乖的俺们也就手下留情了。”
惊叫声把宝根妈吓得就趴在窗户上看，但里边的窗帘就被一把拉上了。
里边带头的一个小伙子就笑着说道：“现在耍媳妇儿开始，第一个项目抽蒜薹。”
宝根不知道游戏规则是啥，那个小伙子就对他和李玲讲解了一番，告诉他要是他不上，可要换别的人上。
那个带头的小伙子嬉笑着把提前准备好的一根蒜薹交给宝根让开始。床上坐着的李玲红着脸对着宝根大喊道：“你敢！”
但已经被几个小伙子在床上扯平，脚手都给紧紧拽住了，李玲吓得尖声大叫。
宝根在大家的催促下颤抖着手在李玲的惊叫声和众人的哄笑声中还是把一根长蒜薹顺着李玲的一直裤腿塞了进去，又用手指头隔着裤子把里边的蒜薹一点点往上抽，把众人笑的看的激动的。蒜薹被他从裤脚抽到裤裆的位置又要拐弯，更是把李玲气的羞红了脸。直到经过一系列艰难的操作，那根蒜薹总算是从一只裤腿进去从另一只裤腿抽了出来。看热闹的小伙也都放了李玲的脚和手，都大笑起来。宝根却被李玲的一记佛山无影脚踹的坐在地上。
众人还不依，另一个小伙就提出了第二个游戏项目“筷子戳瓶”。众小伙又一把把李玲从床上拉了下来，拽着李玲的两只手，把一只空啤酒瓶子夹到李玲的大腿根让李玲夹紧，任由李玲挣扎，下边的两个小伙子已经把李玲脚脖子抓住，把双腿紧紧的并拢在一起。对面站着的宝根也被众人撕扯着，把一根筷子夹到宝根的双腿根，让宝根夹着筷子往李玲双腿夹住的啤酒瓶里戳。
这宝根的个子本来就小，还没有李玲高，任凭宝根踮起脚可筷子也始终对不准瓶口。后边的小伙子嬉笑着把俩人往一起推，中间的众人还有人喊道：“能歘！对准么！对准洞口往里戳！往里闹！”
筷子在瓶口来回滑落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把李玲羞的满脸绯红。经过几十下的撞击，宝根终于夹住筷子对准了李玲双腿夹住的瓶口，一下戳了进去，旁边一下子就迎来了嬉笑的哄闹声。
第三个项目是“摁电铃”这个项目的规则更疯狂，听完规则李玲死活不愿意，众人却大叫着说由不了她。几个小伙子又一把把她扯倒，手脚都给拽紧又一次扯平在床上。后边的小伙子就哄笑着把宝根往床上推。“上！快上！摁电铃去！”
宝根被众人推到床上，被紧拽四肢的李玲绯红着脸瞪着宝根说道：“你敢！”
但宝根的手掌已经被众小伙紧抓往李玲的丰满的胸部摁了上去，宝根的手掌把其中一座高峰压得塌陷下去的时候，四周围着的小伙子真真切切的看着一座高峰的塌陷兴奋的血脉偾张，都大笑着哄闹起来。旁边的另一个小伙笑着大喊道:“李玲快喊！摁左边你喊叮铃，摁右边你喊开门来。”
但任凭众人的手把宝根的手摁在左边还是摁倒右边，李玲死活都紧闭嘴巴一声不喊。在众人的嬉闹声中，大家突然发现了李玲脸上流下来两行眼泪，众人这才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也都放开了二人的手，李玲羞愧的趴到床上哭了起来。耍媳妇儿的小伙子一看今天耍的有些过头了，也都慢慢的向后退开了。几个人私下一商议，也觉得今天耍的差不多了，提议今天到此为止，开了新婚洞房的门，一个个散了出去。
还没有尽兴的小伙子中仍旧有人走时不满的说道：“哭啥呢？结婚不就是图个热闹谁家娶媳妇儿不是这样耍！”
这群耍媳妇儿的瞎怂小伙儿终于全走完了，宝根爸赶紧去关了前院的门，害怕这群瞎怂去而复返。
宝根妈进了儿媳妇的新房，就赶快去安慰趴在床上哭的儿媳妇，安慰劝解到：“咱长安堡就是这习俗，耍媳妇儿也都是图个热闹，要是没人闹腾还显得不热闹。嫁到长安堡的媳妇儿也都是从这一关过来的，大喜的日子你千万不敢再哭了，都是耍呢。”
宝根妈又侧头望着自己这个窝囊的儿子说道：“你还真能由了这帮子，他们说咋弄你就咋弄，你看把媳妇儿气成啥了?你还不赶紧过来给媳妇儿赔罪。我去叫你妹子去给你俩把扁食盒里的合欢饺子煮了去。”
宝根妈去了厨房，煤气灶上锅里的水已经开了，小姑子看见妈过来了，就赶快拿出陪嫁来提的小饺子往锅里煮了进去。
宝根还在安慰新媳妇儿李玲，可李玲这会儿早已把怨气撒到他的头上，趴在床上哭的同时嘴里不停喊着让宝根滚。
小姑子端着一个小托盘，上边放着两碗已经煮好的合欢小饺子。小姑子见李玲还在哭，便把托盘放到一边的茶几上对着李玲说：“嫂子，大喜的日子不敢再哭了，赶快起来吃扁食咧。”
李玲见小姑子叫她，想着大喜的日子确实也不能再哭了，就擦了眼泪，站起身又在衣帽架上找到自己的包，从里边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姑子。小姑子接了红包，高兴的退了出去。
宝根又把新媳妇拉到茶几跟前去吃合欢饺子。
二人吃完合欢饺子，宝根又把赔罪的话说了几蒲篮，李玲才饶了他。
新房里边的灯终于关掉了，宝根摸索着爬上床，只听一声惨叫，还是被李玲踹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