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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三 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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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5、三 策

淑珍交代完玲玲所有的话,就去前边找老五,给老五说了玲玲的态度。老五点了点头,就让淑珍和玲玲等自己一会儿。老五看着红骡吃完草料才关了前边院门回到后屋。看见淑珍和玲玲坐在炕沿等着自己,于是开口对玲玲说道:“刚才我要说的话都让你妈给你说了,你的态度爸也很欣慰。爸这一辈子最在意的是这一张脸,要是我李家的女子真的贪图那点富贵嫁到冯建民家,那就是骚了你爸的脸,更是对不起你死去的爷爷。”

玲玲看着父亲老五说道:“爸!你放心,我就是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嫁到冯家。”

老五点了点头又接着说道:“这事我刚才也考虑了一下,不是说咱怕他冯家啥,只是你一个大姑娘家在村里要是被冯安成骚扰,惹上闲话也不好听,我准备明天去找一下你戴儒文伯伯让他想办法在县城给你找一个工作,你出去上班了,一是冯安成找不到你,再一个你也出去见见世面,别一辈子就窝在咱这长安堡。”

玲玲听了点了点头,同意父亲老五的安排。老五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就让玲玲赶快去休息。

晚上淑珍对老五说道:“那你这样一弄,我看冯安成家自留地的事八成是没机会了,咱弄养猪场咋办?”

老五说:“先解决了玲玲的事,养猪场的事再想办法。”

二人见夜已深了,就都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老五就骑上自行车去蝴蝶表长家属院找戴儒文,老五这些年逢年过节都和戴儒文相互走动,路他很熟悉,进了表厂家属院,他把自行车停在戴儒文所在的单元楼下,锁好自行车就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径直往三楼戴儒文的家里走去。

老五敲门后,开门的正是戴儒文。一见是老五,赶快热情的迎进屋里。此刻的戴儒文头发都略有些花白,他已经内退,再过两年就彻底退休了。戴儒文的家里古香古色,老式的家具,古朴简约。墙上挂满了各种字画,靠墙的几个书柜里,满满的堆放着各种各样的书。老五喜欢这样墨香的气息,虽然自己没啥文化,可是这种散发着笔墨香气的屋子,让他感到舒适并陶醉其中。不像进了冯建民家,虽然装修的富丽堂皇,仍掩饰不住一个暴发户的身份,让人进门浑身不舒适。尤其是冯建民附庸风雅给客厅挂的那副“厚德载物”,更是让老五觉得那简直就是一个讽刺。本来就是一个村里乡党眼里人人嘲笑没有半分德行的人,却挂着厚德载物。他不知道冯建民挂这幅字时会不会脸红,脸上会不会觉得发烫……

戴儒文的老伴刘大姐也是一个饱读诗书的文化人,留着齐耳短发,戴着一个大框眼镜。穿着朴素,待人彬彬有礼,和蔼可亲。老五见了总会有一种亲近感,感觉那应该就是自己的亲大姐该有的样子。这个房子只有老两口住,他们的儿子在恢复高考后的第二年以全县第三的成绩考上上海复旦,在学校毕业后,本来可以选择留大城市的机会,可是选择了回乡工作。现在已经是县上的一位重要领导。不过老五在村里从来没有透露过戴儒文夫妇的身份,更绝口不提戴儒文夫妇儿子是县上领导的情况,别人曾问起,他只说是远房的一个亲戚。这情况要是冯建民知道,恐怕早都把他老五的沟子也舔烂了。当然老五和戴儒文夫妇这种君子淡如水的相交,绝不是因为戴儒文儿子的缘故,这些戴儒文夫妇心里也很清楚,不然也不会和老五交往。

在逢年过节时,刘大姐也会经常跟着戴儒文一起去老五家做客,对玲玲和黑蛋也都很疼爱。老五进门时,刘大姐正在看书。见老五进来了赶紧放下手中的书,接过老五手中的东西,招呼老五坐下后,便给老五沏茶。

几人落座后,老五拉了一会儿家常后,就直奔主题,表明此番的来意。戴儒文听完以后就爽快的答应了。戴儒文知道老五和自己结交的这些年里,从来没求过自己办过任何事,很多时候他都主动询问老五,可老五从未向他开过口,老五这次为了玲玲的事,主动求他办事,戴儒文毫不犹豫的就应下来。说那就给娃物色一个合适的工作,让老五在家等他的消息。老五又坐了一会儿想着家里有事,就起身告辞。戴儒文夫妇再三挽留老五吃饭,还是被老五婉言谢绝了。老五知道二人好安静,不愿意过多打扰人家的清静。

回到长安堡后,老五还在琢磨养猪场的事,场地问题解决不了,他的计划就难以施展开来。他首先想到的是李秉权,他想在李秉权那里商量一下,看看李秉权能否从中周旋一下给冯建民说道说道这事把地给协商过来。

可是李秉权的回答也让他失望了,李秉权告诉老五,冯建民人家现在是坐的桑塔纳,手拿大哥大的大款。现在走的都是上层路线,结交的也都是镇上的干部,在镇上也承包了很多工程,挣了很多钱。现在咋会把他这个村长放在眼里,他早就知道冯建民是喂不熟的白眼狼,懊恼自己当年面心太软,给了冯建民起家的机会,才让冯建民小人得志,一飞冲天。可现在木已成舟,纵然冯建民见了自己表面上仍是一副热情的嘴脸,可背后早已把他这个村长不当一回事。即使他出面说了老五的事,估计八成也是白伤脸。冯建民如果再拿出玲玲的事,让他如何答复,这事也只能是爱莫能助了。

老五听了也觉得李秉权说的也都是实情,可现在事情总要解决。心烦意乱的老五又去了老族长家坐坐,讨些主意。

老族长听了老五的事,只是笑了笑边抽着旱烟边说道:“这倒算个啥事么。”

老五看到胸有成竹的老族长不禁好奇的问道:“伯!那您快说,咋样解决?”

老族长说:“这事分上中下三策,看你选哪个自己决定就行。”

老五一听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老族长这儿居然有三个办法更加好奇。

老族长手捻须髯说道:“上策:东方不亮西方亮,重新找一个场地,既然是租地租谁的不是租,就是把一类地不种庄稼弄成养猪场不也是一样,和谁也都不用失牙拌嘴。”

这个方案其实老五都想过,只是在交通上只有自留地那块儿最便利。老五又问道:“那中策呢?”

老族长接着说道:“中策就是既然他冯建民已经满嘴答应地随便用,那你就装糊涂,直接拉砖垒猪圈,压根不提玲玲的事,日后他要说,你就说娃的事你做不了主,让他冯建民吃下这个哑巴亏。”

老五觉得这事多少还是有些不够光明磊落。又接着问道:“那下策呢?”

老族长咂了一口烟接着说道:“下策就是动用一下你道上的大哥黑子,敲一敲他冯建成,也让他以后对你多一份顾忌,像冯建成这种把命看的重的人,绝不会为了那二三分地再为难你,更不会再去纠缠玲玲,永诀后患。”

老五思索了一下,觉得下策虽然有些过激,但这也是硬碰硬,当面鼓对面锣。事情处理的最彻底干净,像冯建民这种张怂也确实该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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