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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不许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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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有老人,还养着猪,确实不能出去打工。”

王英看出张婶是个热心的人,尽管有点儿“自来熟”但并不讨厌。不好驳了婶子的好意,随口解释了句。

俩人正说着,曹德胜两手拎着几个装满东西的方便袋回来了。看王英与张婶儿唠得亲热,冲张婶礼貌的点头笑笑。

心里暗道:小丫头还真是讨喜,到哪儿都能混个脸熟。

我妈听见动静睁开了眼睛,休息了一阵人也精神了许多。

“德胜,你咋买回这些东西……咳咳咳……这得花多少钱……咳咳咳……”王妈心疼钱,看曹德胜就像看自家不会过日子的孩子,眼神里带着责备。

王妈知道这些东西都是姑爷自掏腰包买的,除了心疼钱,更多的是过意不去。

曹德胜安抚般轻描淡写的说:“妈,这些都是住院必须用的小物件,没花几个钱。”

曹德胜把晚饭放在床头柜上,把另外几个袋子递给王英:“你先收起来,缺啥我再下去买。”然后小心地把王妈扶坐起来。

他怕米饭太干巴病人吃不下,所以买了三碗馄饨和几个水煮蛋。

几人吃过饭,王英把曹德胜买的东西挨个打开,看着看着不经意嘴角上翘。

刚才张婶还夸她会疼人,还真是细心。住院的脸盆、手巾、牙膏、牙、纸巾买的一应俱全。怕王妈上下床不方便穿鞋,连拖鞋都备了一双。

另外几个袋子里是一些常吃的水果、牛奶。最让王英想不到的是,还有一大袋子小孩儿吃的零食。

王英眼里的笑都快溢出来,心里满满的幸福。这男人真把她当孩子养了。

曹德胜一边看着吊水一边和王妈闲聊,最多是说些安抚王妈的话。让她别着急上火好好养病,也别急着出院等等。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王英扫了眼病房,床位都满着没有空余的床铺。她和母亲可以在一张床上挤挤睡,可曹德胜实在没地方可睡。

她从兜里掏出一百元钱:“德胜哥,病房里也没有你休息的地方,不然你出去找旅店住一晚。”

曹德胜为母亲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已经很累了。王英不舍得让他在医院里继续遭罪,想让他好好歇歇。

“不用,我在椅子上睡一会儿就行。”曹德胜拒绝。

其实王妈住院花了两千多,他兜里已经不足五十元钱。如果住旅店,连回家买车票的钱都没有了。

王妈也心疼姑爷,劝他去旅店住一宿。可曹德胜纹丝不动,坐在那无论怎么劝都不肯走。

王英没办法,只能由着他。

王妈的吊水打的多,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才打完,期间曹德胜一直催促王英赶紧到床上挤挤睡。

只要有曹德胜在,王英的心就会特别踏实,一觉睡到天亮。醒来时,曹德胜已经出去了。

王妈早就醒了,看自家闺女睡的正香,没敢出声,怕吵醒她。

病房里的人自觉性都挺高,因为是清早,说话走路都尽量放的很轻。

王英伸手摸摸母亲的额头,烧退了很多。她小声问母亲:“德胜哥出去买饭啦?”

“我让他买几碗粥,别的也吃不下。”王妈说着起身要去卫生间。

王英拿出曹德胜买来的拖鞋给母亲穿上,又拿起洗脸盆和母亲一起去卫生间洗漱。

回来时,曹德胜已经把早饭买回来了。除了一盘饺子,其它比较简单,豆浆、油条,还有两碗小米粥。

吃饭时我妈催促曹德胜:“德胜啊,妈知道你忙,今天赶紧回去吧!有小英陪着我就行了。”

曹德胜也打算今天回去,便应道:“行,今天若没啥事,我就回去了。”

吃过饭,曹德胜和王英一起去取王妈昨天的检查报告和影像片拿给医生。

医生看过后告诉他们王妈只是肺炎比较重,没有其他病变,需要在医院住上一段时间进行治疗。

王英的心才彻底放下,小脸又恢复了往日的生机。

在病房的走廊里,王英拉住曹德胜:“德胜哥,你今天回去之前去找一下我爸和大哥呗,告诉他们妈在这住院。”

曹德胜略微思索:“还是别告诉他们了,他们在工地干活儿,就别让他们分心了。妈只是肺炎没啥危险,你陪着就好。”

“那……”王英吞吞吐吐没再说下去,她也不想让父亲和哥哥担心。可母亲不确定要在医院住多久,住院费不能拖呀!

曹德胜看出王英的心思,直截了当应承道:“我不是说了,你妈的住院费我来出。告诉你爸和大哥,他们若没有钱反倒更着急上火。”

王英的心暖的发烫,美眸湿润:“得胜哥……”

曹德胜最见不得王英哭,声音冷硬:“不许哭……”

吓得王英身子一抖。泪水挂在脸上,怯怯地看着他。

须臾,曹德胜放柔语调:“再哭, 被你妈看见,误会自己得了不好的病就麻烦了。”

王英被说,报复性的拽起曹德胜的手蹭了蹭鼻子:“知道了。”

曹德胜:……

小没良心的,现在是一句都不让说了。

低头看着被王英擦过鼻涕的手,并没有沾上透明液体。对小丫头如此幼稚的行为,无可奈何地摇头笑了……

随后走进病房,又叮嘱王英几句,和王妈道别。

从常德市往返曹家屯的客车只有两趟,往返同阳镇的客车很多。

曹德胜坐上了去同阳镇的客车,到同阳镇已经快到中午。

曹德胜去了高二林子的菜店,菜店今天不忙。高二林子没想到曹德胜会来,讶异道:“今儿咋这么闲?”

看曹德胜眼里布满红血丝,神情疲惫,连衣服都是干活时的那套。

二林子从柜架上拿过一瓶可乐儿递过去,关心的问:“”咋啦?弄这么邋遢?”

曹德胜接过拧开瓶盖:“咕咚、咕咚”喝了几口,缓了口气道:“王英母亲病了,在常德住院。”

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把事情大概说了一遍。

多年的好哥们儿,有些话不用说,二林子就会意了:“说个数,需要多少钱?”

曹德胜没吱声,看了一眼二林子的媳妇韩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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