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正经兄弟吃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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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澄澈。
向小宇自沉睡中苏醒，他迷迷糊糊，揉着惺忪睡眼起身着衣。
待一切妥当，就要推门而出。
吱呀~
门扉半开之际，有一道念头闪过，鬼使神差的，他旋身后看。
视线之内的墙面上，交叉刀剑，在曦光下交相辉映，如鸾俦凤侣。
——回来了……
——是何时……
他微眨双眸，有些迷惑。
来至坊面后院，自家大姐已开始指挥工人铺晒摘撷香草，开展印花染布等工艺流程。
他来到向熙身前，小声道：“姐姐，昨日楚先生暂借的那把刀回来啦。”
向熙目露讶色，近似自语般道：“看来楚先生已经功成，就是不知楚先生究竟是如何做的……”
随后就见在侍从的带领下，楚天歌施施然来至这处后院。
“楚先生？”向熙和向小宇连忙迎了过来。
楚天歌行礼：“见过向大家。”
向熙回礼：“先生客气。”
楚天歌沉静道：“我若是所料不差的话，姬霸很快就要派人过来，今后想必他们是会按照应有的规矩来行事。”
向熙了然，再次盈礼，道：“谢过楚先生。”
心想这位小先生看来是没有杀了那姬霸。
楚天歌摆手，“份内之事，且勿再礼。”
“在罗承师兄痊愈之前，我会定期前来照应。若是有处理不了的麻烦，就差人来正阳武馆知会我一声。”
说完，楚天歌略一抱拳，旋身就欲走，颇为雷厉风行。
却见又一位侍从快步行入后院，躬礼道：“坊主，姬霸求见。”
向熙目露异色，看向楚天歌，“先生，不若同我一见。”
楚天歌颔首，“如此也好。”
很快，面色灰白的姬霸被其下属担着板舆过来，落定在地。
他轻轻抬指，一位气度还算出众的下属会意。
那人上前一步，畏缩道：“楚先生，向小姐，昨日之事姬香主回去仔细想了想，觉得却又有不甚妥当之处。
是以今日便亲自登门拜访并致歉，以后贵坊每月的管理费便改为拢共一金如何。”
他一径看向楚天歌，身子微微颤栗，似是有些惶恐。
楚天歌未表态，看向向熙。
向熙轻轻点头，略作思忖便是柔润道：“好意心领，但我坊也不好太过特殊，一应管理费还是按照应有规矩来吧。
我坊虽不愿多缴，但应纳的也自是不会缺减。”
那人面露难色，先是看了看面色惨白的姬霸，又是看向楚天歌。
楚天歌冷眉道：“看我做甚，莫不成是聋子，向大家的话你听不见吗！”
那人一颤，忙对向熙道：“可，可，就按向大家说得来。”
说完就惶然告退，几人迅速扛起板舆快步撤退，一溜烟就不见踪影。
至始至终，姬霸都没敢看楚天歌一眼，显然是被吓破胆了。
向熙迎送着楚天歌出了香衣坊。
“楚先生留步！”
就见中途消失的向小宇双手托着宝刀小跑着过来，躬身递与，恭敬道：“还请先生收下宝刀，此刀，也唯有在先生的手中，才能发挥应有价值。”
楚天歌暗叹，这在前世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岁，却是如此会来事。
倒当真是世事惟艰、生存不易。
想必对罗承也是如此。
他摇头，道：“刀，非我斗战之常器。”
向小宇再三请让，楚天歌推辞不受，遂作罢。
随后他略作思忖，道：“你似乎经常练刀？”
向小宇道：“果然瞒不过先生。”
“刀乃百兵之胆，若勤加习练当为一大杀器。”
楚天歌抽刀出鞘，连劈九刀，自九个不同的方位。
锋芒毕露，向小宇目不转睛。
“你年龄尚小，还不到修武之龄，可先练此九式，要练至如臂指使。”
说完，楚天歌执刀入鞘，旋身离去。
傍晚，正阳武馆，所居庭院。
几人坐在了一块，还有一个纪华。
据他所说是一人养伤过于无聊，来此与舒朗、邬雄做伴。
哦，邬雄还是眼窝发青，恢复的还比较差。
可能也有部分原因是胖子有送餐到屋的细致服务，要钱的。
闲聊过程中，邬雄忽生一念，提倡道：“近日鸟闲无趣，霎是无聊，我等，可结伴喝花酒。”
楚天歌挑眉，“文喝？武喝？”
胖子眼前一亮。
却见舒朗没好气道：“当然是文喝，你看他那虚不拉几的样子，武喝你看能喝死他不能。”
纪华深为赞同，道：“还是文喝吧，我和舒朗还未痊愈，也经不起折腾。”
邬雄叹了口气：“还是道行不行哪，补药吃了一大堆，这缺失的阳气还是没有调养过来。”
楚天歌这才颔首，心道只是听听花曲，倒也还行。
说走就走，花月楼。
甫一进入，一风韵犹存、负责迎客的老鸨便扭着扶柳腰身，媚笑着过来，自然倚入邬雄之怀。
软哝软哝道：“唉哟，邬大爷，可是有段时间未来了，可真是令奴家甚为想念哪~”
——好家伙，这家伙还真是不走寻常路哪，之前那女鬼也是……
楚天歌神色古怪。
“小凤，本大爷也甚是想念你哪~”
邬雄笑眯眯吧唧两口，调笑两句，方才正色道：“我这几位朋友可都是正经人，所以今日只听风赏月。”
那小凤小手轻拍邬雄胸膛，嗔道：“哎呦，邬大爷可真会说笑哪，这里在座哪位爷可也都是正经人。”
她笑道：“可这再正经的人，他身边也少不了一位不正经的小兄弟哪～”
“这小兄弟要是不正经起来，这当兄弟的也只能尽量担待着不是呐～”
——嘿呀，不愧是老妈子，说话就是有水平哪。
楚天歌、舒朗、纪华三人面面相觑，俱是神色古怪。
闻听此言，邬雄叹了口气，可问题是今天他这兄弟可是正经的，自然兄弟们的兄弟也是正经的。
他取出一把银子塞给她，接着轻拍道：“去去，一边骚去，大爷今天没空陪你腻歪。”
“哼，谁不知谁几斤几两那，还和老娘假正经～”
那老鸨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扭身向其他地方。
邬雄领着兄弟们穿过后门，来至后院之内。
后院，清幽翠竹成排林立，间或栽植有繁花胜锦，拱卫一条镂空云纹朱红长廊。
朱红长廊之上则是间或悬有七彩琉璃花灯，烛火燃赋之下美轮美奂。
偶有调皮风儿嬉戏而过，花灯便是铃铛做响，清脆悦耳。
原来是那花灯之上又悬挂有八角风铃。
几人在邬雄的带领下漫步在这人间美景之内，眼眸也闪着七彩琉璃花色，神色微欣。
这时，察觉少人的楚天歌眉头微蹙：“胖子这是去哪了？”
“哦，他呀~”
邬雄随意道：“这里有很多身世很可怜的小妹妹需要救济，这憨厚的胖子只怕是又善心发作了吧。”
“……”
楚天歌心想自己还真是蠢，竟是问这种愚不可及的问题。
很快，穿过了长廊尽头，来至一处开阔地带。
是一处搭建好的豪华木台，有七彩幕布包覆。
木台之下，则是圆桌无数，上摆瓜果糕点，茶酒若干。
已有很多涵盖各类年纪的人们坐着，闲谈碎语，嘈杂声响铺陈满空，端的是热闹非凡。
这时，有侍者端着盘子前来。
“首座八粒银子，中座五粒银子，后座三粒银子，承蒙惠顾。”那人和然微笑，有令人如沐春风之感。
交钱过后，几人在最前排中央的桌子上落座下来，等着花曲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