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河里的叔本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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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4日，星期天，天气晴朗。
一大早，邱晓旭就到了胡贤家里约她出去玩，因为她在班上学习好，表现也好，属于老师家长眼里的乖乖女。
混过爷爷奶奶那关，两人走出小区就分道扬镳了。
小巷口的尽头，戴副墨镜的哥哥很酷的站在那里，旁边还停了辆干干净净的黑色轿车。
胡贤坐过几次出租车，却是第一次坐这么高级的轿车，胡杨开了门，让她坐到副驾，帮她扣好了安全带，叮嘱她，任何时候坐车，一定要记住系安全带，还给她讲了去年自己坐大巴出车祸的事情。
胡贤听到紧要处，紧张的要死，伸手紧紧抓住了胡杨的右手。
没事儿，胡杨左手熟练的搓着方向盘。
车驶向了高速入口，胡杨指着一面面高大的广告路牌说：“你看到灯杆上写的眼界广告公司吗，那就是我们家的公司。”
听见哥哥说我们家，胡贤心里既高兴又得意，望着高大的三面牌，问道：“哥哥，这一个牌子要值多少钱啊？”
“四万多建的，现在钢材涨价了，可能要值五万，不过这个路牌的产权不是我们家的，是哥哥朋友公司的，但是全部由我们经营。”
“那在上面打广告要多少钱？”胡贤看着广告牌上的长虹电视广告好奇地问道。
“一年一万到两万，位置越好价格就越高。”
胡贤默不出声，自己爸爸妈妈一年的工资加起来也没这么多。
“那哥哥你的车叫什么名字，值多少钱？”
“这叫奥迪，新车三十多万。”
这已经超出了胡贤对金钱的认知范围，这是她第一次知道哥哥有很多很多钱，但是她没有问哥哥具体有多少钱，她本来就不是拜金的女孩，更不知道金钱意味着什么。
车进了收费站，胡杨出示了通行证继续前行，一路都是眼界广告和神鸟广告的路牌。
“哥哥，这个神鸟广告是谁家的？怎么也混在我们家的广告牌里。”
“也是我们家的啊，这条路上所有的广告牌都是我们家的。”
小小的胡贤又得意起来，她哪里知道哥哥的产业其实远远不止这些呢。
车上了高速没开一会儿就下了道，顺着一条蜿蜒的泥土路开了半个小时，就到了高桥镇陡坎村，这里有沱江支流的陡坎瀑布，是一道独特的景观，伏天酷暑时节，非常适合玩水赏景。
这时代，私家车还很稀少，尤其是在小城市，夏天来这里玩水的人没几个，胡杨把车停到了堤坝边的树荫下，让胡贤去后座换泳衣，自己则关了车门站在外面抽烟。
坐在后排换完泳衣的胡贤有些害羞，第一次穿这么暴露的衣服，一点都不习惯，看见座椅上有张很大的白色浴巾，便披在身上，捏住浴巾边缘，挡住自己的胸腹便下了车。
小青龙河被一道石坝拦住，河水漫过拦河堰，形成一道大瀑布直泻而下，轰鸣的水声，在幽深的峡谷中回荡。
两人牵着手，从堤坝上的青石条上走过，河水顺着石条之间的缝隙淌过，经过一段平缓的石堤，倾泄而下。
水坝蓄水的一边水很深，不适合玩水，两人过了堤坝，沿着河边的石台阶往下游走去，瀑布下面的河道全是整块的岩石，水缓缓流过，形成了很多浅浅的水池。
胡杨出门就直接穿着泳裤，脱掉衣服装进一个塑料袋放在岸边，露出了结实的肌肉，虽然没有健美运动员的轮廓分明，但天天早晨的长跑俯卧撑和深蹲，使他的肌肉线条非常优美。可惜胡贤还不懂欣赏，就是觉得好看。
胡杨小心的下了水，岩石底部有些滑脚，站稳之后，向胡贤招手。
胡贤很害羞的取掉浴巾，脱掉凉鞋，手臂挡在胸口，小心的下了水。女孩身材颀长，腿又长又直，但有些单薄，还没有前凸后翘。
两人躺在岩石上，任由河水从身上滑过，一身的暑热顷刻就消失了，浑身清凉无比。
“哥哥，我的好小。”胡贤见哥哥盯着自己的胸，翘起小嘴说道。
“那你说谁的大？”胡杨笑着问。
“我看过港片，叶子楣的好大啊，是不是男人都喜欢大的？”胡贤把嘴靠在哥哥耳边羞涩地问道。
八九十年代的港片才是青少年的生理常识课，哪个城市都一样。
“视觉上大点好看吧，不过对我来说，就像看美丽的花朵，美丽的云彩一样，只是觉得好看而已，就好像林青霞张曼玉，是很美丽啊，我又不想拥有她们，跟我有什么关系呢？可如果是我喜欢的人，因为附带了感情，再小也好看，再看也不腻。”
少女心里像抹了蜜一样甜，说道：“可我还是想大点。”
“哈哈哈，以后会变大的。”胡杨撒谎，其实她以后也不大。
“我听叶瑶说，男生经常揉就会变大。”
胡贤闭着眼，把头枕在哥哥胸脯上，说完话，就感觉有双温柔的手伸了进去
......
也不知过了多久。
胡杨从岸上的塑料袋里拿了烟点上，胡贤看见他顶起了高高的帐篷，心里小鹿乱撞。
胡杨挨着胡贤坐在水里，一手揽住她的腰，一手夹着烟，望着远方出神。
“大多数人年少时，都曾意气风发，踌躇满志，然岁月流逝，却最终被现实磨平了锋利的棱角，从此得过且过，一生蹉跎。临死的时候才发现，在人生这部电影里，他只是路人甲，路人乙，是一个谁也不在意的存在，这样的人生有意义吗？”
胡杨吐了一口烟说道。
正值青春年少的胡贤，显然对人生没有痛彻心扉的感悟，但她喜欢听哥哥谈这些话题，喜欢他深邃的目光和浑身散发的成熟男人味道。
“叔本华说，人生根本就没有意义，一个人就是一团欲望，不满足就痛苦，满足了就无聊，人生就像钟摆一样，在痛苦和无聊中摆动，结局是死亡，人生最终是一场空。”胡杨接着说道。
“不啊，我不满足我就会去努力争取，现在我满足了，也没觉得无聊啊，如果有一天我死了，我也满足，因为我在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我有哥哥，拥有过美好甜蜜的时光。”
小姑娘对这位哲学家的论调嗤之以鼻。
看着眼前的女孩，胡杨不知道她将来会变成什么样子，会有什么样的思想，一切都充满着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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