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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被逼跳崖,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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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跑,再跑快些。

朝颜此时无比庆幸前些日子被法进逼着爬山,若不是这样,只怕自己早已被法林给灭口。

“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法林渐渐逼近朝颜。

朝颜看看身后的万丈悬崖,喘着粗气,心跳的极快。

“你根本就不想还俗,是不是?”

“反正你都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正是。”

“那你为何欺骗她?”渣男真是从古至今都有。

“欺骗?”法林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你情我愿的事情,怎么能叫欺骗?若不是她们水性杨花,怎么会与我做那事。”

“她们?”朝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的。

“没错,就是她们,那般不守妇道的女人,我再碰一次就恶心。”法林说的咬牙切齿,右手轻弹匕首刀面。

“你可知,她血流出来的样子,美极了,能死在我的手里,是她的荣幸。”

朝颜不住的后退,这人怕是疯了。

“你这样的人,还修佛道,真是污了寺庙圣地。”

法林冷笑几声,“谁稀罕这破庙?要不是当和尚的那些好处,我何苦来这,游戏人间不好吗?”

“你...”

“好了,别废话了,受死吧。”

法林一个箭步向朝颜冲过去,朝颜恐惧的看着面前的悬崖,反正都是死,不跳,法林一定不会留活口,跳了,还有一线生机。

因朝颜是一人一屋居住,直至第二日午后才被法空发现失踪。

法空来回问了许多人,大家都说今日没看到昙谛,与朝颜同院的师兄弟说他昨晚似是没有回来。

法空越发焦急,他快步走至山门,看到僧乾提着竹篮走过,连忙上前。

“僧乾师兄,你可看到昙谛师兄?”

僧乾摇摇头,“我正想找他呢,他怎么将篮子随意丢在寺外。”

法空焦急的说,“不好,我问过和昙谛师兄同院的人,他们都说没看到。师兄,你说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情?”

僧乾安慰道:“我看他私跑出院还有可能。”

“不会的,他和我说过,他无处可去。”法空在原地急的转圈圈。

僧乾也意识到不对,“你先别急,我们一起去找法进师兄。”

法空连连点头。

得知昙谛不见,法进焦急万分,带着僧乾和法空两人来到竹篮丢失的地点。

填满落叶的土坑已堆满过半,土坑周边有些足迹,但太过杂乱无章,没有参考依据。

“我们分开找,仔细看看有什么线索。”法进观察着周边环境说道。

“好。”

僧乾一路向东,法空一路向西,法进则一人走进后山,目前事情暂无定论,他不便叫上寺院众人,闹得人尽皆知。

大约一个时辰后,僧乾找到法进。

“师兄,我找到一些血迹,不确定是否是昙谛的。”

法进心惊,完了完了,要是昙谛出了什么事,自己怎么向昙曜交代。

“快带我去看看。”

几人沿着血迹一路向前,血迹最后出现在东边山坡的悬崖边。

“昙谛师兄不会掉下去了吧?”法空急的快哭出来。

僧乾还算冷静,“不要胡说,说不定不是昙谛。”

法进蹲在悬崖边向下看,底下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水肆意的击打两边的石头。哪怕昙谛会水,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僧乾,你快回去叫些人,分开寻找。”

“是。”

法进看看身后的法空,“法空,与我现在下去。”

“好。”法空抹抹眼泪,心中祈祷师兄可千万别出事,自己还没吃够他做的饭呢。

山下的水流虽湍急,但熬过一里水路后还算平缓。

朝颜毕竟不是专业的跳水运动员,从那般高的山落到水里,胸腔一时难以接受水的重压。

她努力在水中扑腾几下,感觉到水流变得平缓才仰躺于水面,随波逐流。

水流将她带到了草地上,她看着夜空中的繁星,苦笑连连,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被追杀,这下是真的要死了。

命运啊,总是那么顽皮,爱捉弄人。

她轻轻握住昙曜赠送的香囊,我怕是不能为你而活了。

我来这世界一遭,也可能只是为了看看你的少年时期,与你相识。也不知石窟修建的如何,我是没机会亲眼见识那座巨作了。

朝颜重重咳了几下,胸腔内传来一股血腥之气。

她的视线慢慢变得模糊,好困啊,爸妈,我来找你们了。

“昙谛师兄~~”

“昙谛师弟~~”

“昙谛~~”

一群僧人举着火把在河两岸大喊,将两岸的树林照的通明。

“师兄,你到底在哪啊?”法空又忍不住哭起来,已经找了好几个时辰了,一点点踪迹都没有。

“快看,那有个人。”不知谁人叫了一声。

法进连忙走上前,正是昙谛。

只见她衣着凌乱,面色惨白,浑身伤痕,嘴角溢满血渍。

“快,快把他带回寺院。”

王大娘得知昙谛失踪,此刻也焦急的守在寺院门口,一见到回来的僧人便抓着他们问:“找到了吗?找到了吗?”

见僧人摇头,王大娘恨不得自己去找。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没了呢。

一阵火光迎来,王大娘见到众人抬着一人。

“这是怎么了?怎的伤得这般严重。”

天气越发寒冷,西北的风吹得屋顶唰唰作响。

昙曜白日督促工人修建石窟,晚上跟在师父身边译经,日子倒也充实,只是不知师弟在寺院如何。

屋外白雪降落,昙曜将炉子内的火烧得更旺一些。

“不知不觉,已经小年了。”昙无谶感叹道。

“是啊,日子可真快。”

“为师前几日为太子占卜了一挂,只怕...”只怕卦象不准,会惹祸事啊。

昙曜正想问师父没说完的话,门外走进来一人,是附近的工人李仁兆。

“两位大师,叨扰了,今日白日我替昙曜大师收了一封信,走回家才想起来,真是抱歉。”李仁兆面带歉意的说着,将信递给昙曜。

昙曜接过,“您明日送来即可,何必冒风雪而来?”

李仁兆笑笑,“无妨,我怕耽误大师的事。家中还在等我,我先告辞了。”

“慢走。”

昙曜坐回书案前将信展开,越看越心惊。

昙无谶见昙曜面色不对,关切问道:“是谁送来的信?”

“法进师兄。”

“出了何事?”

昙曜定定心神,缓缓说道:“昙谛遇害落崖,高烧不退,数日不醒,多处骨断,危在旦夕。”

每说一字,昙曜的心中的不适便增加一分,早知会发生这等祸事,不如当日就将昙谛带在身边,也可挡他一劫。

昙无谶垂眸不语,是因自己干预佛祖旨意,害了他人吗?

“明日启程回寺院过节吧。”

“是。”

“师兄还说,在寺院附近挖出一具女尸,城内卖布的王老爷带着他家女儿逼上寺院,他家女儿有了身孕。”

昙无谶一愣,“还有吗?”

“法林承认两件事都是他所为,亦承认是他杀害昙谛,逼他跳崖。”

说完,昙曜痛苦的闭上双眼。

“法林如今何在?”

“已被师兄交给僧官。”

昙无谶语气平静的说:“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是。”

这晚,昙曜一夜未眠,手中佛珠未离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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