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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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黎舒还是在面馆帮忙，江凯城去的特别多，所以她一眼就看到了他们，
“来吃午饭啦，”黎舒笑盈盈地把他们领到座位上，
“这是井然，你见过的，”刚坐下江凯城就连忙向黎舒介绍，“这是小慈，她和你一样大，都是17。”
“你好，”她冲林樱慈笑了笑，
“你好，”林樱慈也和她打招呼，但是两个人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一时也有些尴尬，
“你也是明年夏天高考么？”黎舒忽然问道，林樱慈点点头：“你也是吗？”
“嗯，”
“你吃什么？我们家牛肉面是招牌。”黎舒笑了笑又连忙问，
“那我吃牛肉面吧，要细面。”她特地强调，黎舒点点头，看向林井然：“你呢？你吃什么？”
“和她一样。”林井然看了林樱慈一眼回答道，
“你呢？”黎舒最后看向江凯城，
“我也要牛肉面，记得要单独加份牛肉。”
黎舒笑了笑：“知道了。”
“是不是很漂亮很可爱？”黎舒走后江凯城轻声问道，
林樱慈连连点头，
“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林井然八卦道，
“上次我一个人来吃，和她聊了几句，加了微信。”江凯城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就聊了几句她就没回我了。”
林樱慈忍不住笑了笑，安慰道：“也不要太着急，现在肯定是学业为重的。”
江凯城点了点头，林井然也忽然想到了什么，也许自己不该太着急，表白的事是不是也该等到她高考完？
他也知道这样暧昧不好，但是他总不愿随意对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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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书房，林樱慈又在单人沙发上蜷成一团看《基督山伯爵》
林井然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书桌上还七零八落地摊了好几张试卷，
“在赶暑假作业？”他坐到书桌上拿起她的试卷看，
“嗯，头疼。”林樱慈头也不抬，忽然她想到了什么，放下书抬头看向林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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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沉寂，唯有一轮明月独挂空中，散发出冷冷的光，月光下的少女眼眸明亮，娇悄艳丽：
“你知道我现在最轻松的事是什么吗？”她神秘兮兮，
“是什么？”林井然饶有兴趣；
“是可以像现在这样偷偷的看会儿课外书，”她笑了起来，“记得在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经常做卷子做得头疼，每到这个时候我就偷偷拿课外书出来看，看一会儿都会觉得，”她顿了顿，强调道：“无限美好。”
林井然笑着点点头，又问道：“在学校都看什么书？”
“看书报亭买的《读者》啊《青年文摘》什么的，”她笑了笑，晃了晃手里的书，“这个书太大了，在学校是没地方放的。”
林井然点点头，忽然有点心疼，
“看书开心你就多看书，”
“是课外书，”林樱慈笑着强调，又看了眼桌上的试卷，“可惜作业太多了，数学地理又特别难，特别是地理，我真的搞不懂洋流风带。”
林井然连忙找出地理试卷，自告奋勇道：“我帮你搞定，你看书。”
林樱慈笑了笑：“你真是太好了，井然哥哥。”
林井然皱皱眉头，也学她阴阳怪气：“知道了小慈妹妹。”
于是，安静的书房只剩下林井然奋笔疾书的刷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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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末，安艺尚带着林樱慈到外滩附近的工作室挑礼服，摄影师大叔是一位法国人，和安艺尚也是老朋友，亲自带着林樱慈到他工作室挑选拍摄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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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式的法式洋房，盘旋而上的楼梯，大落地窗外是生机盎然的绿树，此刻正在微风中摇曳，阳光斑驳的洒下，好不惬意的时光，
楼梯上一袭白色蕾丝吊带长裙的女孩正在认真倾听，她的皮肤白得透明，发夹夹起了头发，露出优越的肩颈线条，巴掌大的小脸精致清雅，
大叔不停的和她说法语，安艺尚则在旁边翻译，
“他说dIoR昨晚刚送来新一季的高定时装，他昨天看了半天没什么感觉，但是今天看到你，他忽然想起那条裙子，太适合你了，”
安艺尚边说边冲林樱慈笑了笑，林樱慈也笑了笑，认真的点了点头；
二楼是一个巨大的衣帽间，大叔忽然兴奋地牵起她的手，把她带到巨大的dIoR裙面前——
那是一条抹胸裙，纯白色的缎面料上点缀了朵朵浅粉色的刺绣花朵，毛茸茸的，旁边还有银线刺绣的叶子，立体感非常强，素雅又高级，精致又贵气，
大叔又说了一句，安艺尚连忙翻译：“去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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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女助理过来帮她拿裙子，小慈冲他们点了点头，也跟进了衣帽间，再出来的时候，大叔忍不住鼓起了掌，
林樱慈太适合这条裙子了，长度正好到脚踝，带点拖尾，收腰也刚刚好，大叔说了一句“Amazing”，然后不停和安艺尚说着什么，安艺尚一边点头回应一边笑着对林樱慈说：“他说我太会找人了，这条裙子就像是为你量身定制的。”
大叔又开始找第二条裙子，还是在和林樱慈说话，由安艺尚翻译，
“我们要拍三套，所以还要挑两套，他让你自己也看看。”
林樱慈点点头。
最后他们选定了一条米黄色的抹胸短裙，布满了好看的羽毛，很特别；最后一套是姜黄色的毛呢风衣内搭一件深黄色的薄款长毛衣，珠宝还是Vinesty提供，拍摄日定在下周一，地点是外滩、马场和洋房3楼。
“室外就在外滩和马场，室内就在这里，他们觉得这种洋房有老上海的特点，”安艺尚带着她在屋子里转，一边轻声和她解释，林樱慈点点头，
“你是明年夏天高考？”安艺尚问道，末了又加了一句，“考吗？”
“考啊，”林樱慈点了点头，“现在只想赶紧考完。”
“学业压力特别大是不是？”安艺尚注视着她，
林樱慈点点头：“而且我偏科，数学和地理都学的特别吃力，特别是数学，我都做了十多本纠错本了，最好也就是考到平均分，”她忽然自嘲地笑了笑，“可能就是比较笨——”
“那不是，”安艺尚连忙打断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特别擅长的一面，要看到你自己的闪光点，不好的地方就努力追赶，尽人事，但别让那部分毁了你的信心，”
林樱慈感激于他说的这些话，重重地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安艺尚也笑了笑，“人都有优缺点，也各有长处短板，很正常的，重要的是你的心，”顿了顿后他又解释道，“心态。”
“好，但是我还是要尽力去学的。”
“是的，你的长处也可以尽情发挥，”顿了顿后安艺尚问道，“你的长处应该是……写作？”
林樱慈忽然笑了起来：“写作文我挺一般的，也就这样，我的长处是看闲书，一目十行那种，看得飞快。”
安艺尚忍不住笑了笑：“也很厉害。”
“厉害但是……没用。”
“怎么没用，”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二楼台阶上的少男少女有说有笑，被阳光渡了一圈金色的边，
“如果拿来考试，可能确实用处不大，但是你看得开心，那就有用，而且……”安艺尚说着说着有些迟疑：“我会不会像在说教？”
“怎么会，”林樱慈惊呼，“你快说，我爱听，”她的笑容俏丽，任谁看了都会喜欢，
“你看的书，她会形成你的思想体系，遇到事你会自己去判断对错，判断价值，而不用去听别人说。”
林樱慈想了想说：“所以没用白看的书。”
“对啊，”安艺尚连声称赞，“哪怕是阅读带来的一点点思想跳跃，也是非常值得的。”
林樱慈点了点头，
“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安艺尚缓缓说道，
“思想形成人的伟大。”林樱慈接上他的话，
安艺尚点点头，也接了一句：“人的全部尊严就在于思想。”
然后两人几乎异口同声道：“帕斯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