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见到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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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毓山一家人在江苏南通，当晚林井然就带着林樱慈去了，顾衍也和他们一起。

林井然开车，顾衍时不时和林樱慈聊天，

“家里有你小时候的照片，和现在也还是蛮像的，”顾衍面带笑意盯着林樱慈，眼底尽是温柔，

“哦，我想问下，”林樱慈转向后面，“我爷爷他，后来还有没有……”

“没有了没有了，我奶奶有两个儿子，和我继爷爷没有孩子，”顾衍明白她要问什么，“你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林樱慈又点了点头，和林井然对视一眼，

“我对爷爷……没什么印象。”她小声嘀咕，

“不说这个了，小慈，”顾衍转移了话题，“你上大学了吧，在哪里留学？”

“我就在上海，理工大学，”林樱慈回答道，

“真的吗？也太巧了，”

顾衍喜出望外，往前凑了点：“我也是理工的，我学的是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不过大四了，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面实习，”他压制住内心的激动，“你呢？”

“我是学管理学的，”林樱慈也来了兴趣，“也太巧了吧，我们竟然是校友，”

“是啊，我就在上海实习，离恒远集团也不远，做软件开发的，”他腼腆得笑了笑，“我是实在没想到，有一个天仙一般的妹妹这件事竟然会发生在我身上，”

说完他的脸就通红，而正在开车的林井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宣示主权般的伸手拉住了林樱慈的手，温柔道：“空调会不会太冷？”

林樱慈摇了摇头，然后她看了眼顾衍解释道：“他其实是我男朋友，我们在一起很久了。”

“哦，”顾衍点了点头，“可你们名义上是兄妹啊？”

“这有什么关系，多大点事，”林井然忽然开口，嘀咕道，“青梅竹马，最靠谱了。”说完就冲林樱慈笑了笑。

顾衍推了推眼镜：“好吧。”然后他又问，“井然，你要不要换人开？会不会累？”

“也行，”林井然回答道。

·

到南通的时候已经很晚，林井然和林樱慈开了房住在外面，顾衍回了家——之前林井然让陆响准备了很多礼品，也让陆响一起拿回了家。

第二天一早三个人就去了医院，顾衍的奶奶和妈妈也在医院，小慈和她们打了招呼，顾衍就带着她进了病房，

“爷爷，”顾衍温柔地唤了一声床上的老人，“我把小璃带来了，”

老人睁开眼睛看了看病床前的女孩——

而林樱慈却站着不动，她忽然想起最后一次见到亲生父亲的场景——钟亦明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血水不断地从他耳朵里冒出来，她的表情凝固，忽然挪不动脚步，

林井然连忙走上前搂住了林樱慈：“还好吗？”他伸手擦去她额头上的汗珠，“怎么冒冷汗，”

林樱慈木讷地扭头看向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林井然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没事，别怕，我在。”

“你帮我把这个床摇起来一点，”钟毓山的声音将她拉出了思绪，林樱慈缓缓扭头看向床上的老人，老人也看着她，挤出了一丝笑容，

“囡囡，你坐。”

顾衍帮她搬来了椅子，林樱慈深吸一口气，勇敢地走上前和他打招呼：“爷爷，我来看你。”

“好，好，”钟毓山忽然抬起颤抖的手，“小衍，你把爷爷那个盒子，铁盒子拿出来，”

“好，”顾衍连忙打开了抽屉最后一层，拿出了一个斑驳破旧的铁盒，钟毓山接过盒子拿在手里，

“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囡囡说句话——”忽然他看到了林井然，又问道，“这小伙是？”

“他是我男朋友，”林樱慈回答道，“陪我来的，”

“哦，”钟毓山点了点头，“那，你也过来吧，”

顾衍又帮林井然拿了椅子，然后就自觉地出去了，

钟毓山一直看着林井然，甚是满意：“好，好，你们两个郎才女貌，很是般配。”

林井然不自觉地看向了林樱慈，笑着说道，

“谢谢爷爷，其实我们离得也不远，我以后可以常陪小慈回来看你。”

钟毓山却摇了摇头：“我时日不多了，我自己知道。”

说着说着他看向了林樱慈：“囡囡，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你，我——”

“没有没有，”林樱慈忙打断他，“我现在过得也很好，我从来没有怨过您。”

钟毓山的眼眶逐渐泛红：“我知道，你是好孩子，”又看向了林井然，“你也是好孩子，这么好的找不出第二个了，”

“我会好好照顾她的，”林井然看向了林樱慈，“她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人，”

“亦明和小洁都走得早，到底还是可怜了我们小璃，”他的声音逐渐哽咽，

林樱慈抽了纸巾给他，才发现自己也流眼泪了，林井然连忙也抽了纸巾给她，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

“这个盒子里，是当年你奶奶的嫁妆，有金镯子和一个金戒指，”钟毓山打开了盒子，“还有当年我和你奶奶的唯一的结婚照片，还有你父母的结婚照，还有你小时候的照片，”

一边说他一边把照片递给林樱慈，笑了笑说：“想来想去，还是要给你。”

林樱慈接过照片认真地看了起来，钟毓山又说道：“我活到这个岁数，才发现人最宝贵的就是回忆和过去，有过去的人有根，心里安稳，”

林樱慈吸了吸鼻子，看了看父母的结婚照又看向钟毓山，

“我把这些回忆都给你，你要承载着我和你奶奶，你爸爸和妈妈的回忆，好好生活下去，”他的声音又开始哽咽，“爷爷从来没有照顾过你，爷爷对不起你，”

钟毓山的表情开始扭曲，泪水也止不住地流下，林樱慈也跟着一起哭，

“爷爷，我从来没有怨过你，”她的声音也极度哽咽，“反而我感谢你，感谢你把这份过去给我，我觉得特别幸福，真的，”

林井然的眼眶也微微泛红，时不时看向林樱慈，

钟毓山又拿出厚厚的一个信封：“爷爷有养老金，存了很多下来，”他把信封递给林樱慈，“里面有3万元，1万元恭喜你考上大学，1万元是你以后结婚爷爷随礼，还有1万元是以后你的小宝宝出生，我给他准备的——”

忽然又拿出一张卡：“这里存了有10万块，也给你。”

钟毓山又开始止不住的流眼泪，把信封和银行卡塞到林樱慈手里，拍了拍她的手：“收下吧，囡囡，”

林樱慈抬头看向他：“好，我先谢谢爷爷了，”

钟毓山点了点头：“领养你的那家人，对你还不错吧，”

“嗯，对我很好，林业浩你认得吗，”

“我记得，他是你爸爸的同窗……”

林井然的手机忽然响了，他挂了后又响，没办法，他和小慈打了个招呼只能先出去接电话，

是陈英打来的，

“下午德国公司的人过来，你回来开会，”

“我有事，来不了。”他直接拒绝，

“小慈送到就行了，你在那干嘛，”陈英说话很是不客气，

“跟你有什么关系？赶紧回来，公司的事你不管啦？”

“我走不开——”

“井然，井然，”电话里传来林业浩的声音，

“小慈她爷爷怎么样？”

“在医院，不太好。”林井然回答道，

“你这样，你回来开个会再过去，怎么样？”林业浩的语气反而比较温和，

“这次德国技术团队很重要，你也知道——”

“我知道了，”林井然回头看了一眼医院走廊，“开完会我就得走，我得陪着小慈，”

“好好，你现在就得回来了，车程也得2小时，”

“嗯。”

林井然回病房后和小慈说道：

“德国技术团队的人下午来，我得回趟公司，”

“没事，你去吧，”林樱慈冲他笑了笑，

“是工作的事是吧？”钟毓山也很是明事理，“那你先回去吧，开车注意安全。”

“嗯，爷爷，我开完会就来了。”

“好，”钟毓山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