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不你嫁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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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苏清的声音从霍姝头顶传来。
霍姝抬头一脸懵逼。
“呆着干什么，快扶我一把。”苏清的大长腿挂在墙上，整个人倒挂在霍姝面前。
“我怎么扶你？”霍姝无语问道：“三岁小孩吗你，好好的正门不走，偏偏要翻墙进来。”
“你让开一下，我怕我踢到你。”苏清双手扶墙，翻了个跟斗从墙上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继续说道：“我也不是故意不走正门，我好不容易甩开那些监视我的人，要是走正门，我刚刚的努力全部白费了。”
“也是辛苦你花这么多心思来我这了。”霍姝无语扶额：“找我干嘛？”
“无聊啊，我可是要被软禁至少三个月的，这么无聊的日子，总得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所以你跑来我这？我这里可不是什么宝殿给你找乐子。”
“看出来了，这地方跟冷宫没什么区别。”
“那你还来干嘛？擅闯公主殿乃是大罪。”
“来都来了，既然都已经是大罪了，那就带我逛逛呗。”苏清笑道：“我不介意你这里环境的。”
“……”
霍姝简直无语到家了。
“我给你泡茶。”霍姝转身，带着苏清进屋。
“你听说清雅公主的事了嘛。”苏清这张嘴吧啦个不停。
“听说了，太后为了让她反省之前对我犯的错误，让她去佛寺静思跪拜三月，祈福我早日摆脱不祥之咒。”霍姝拿起茶杯倒茶给苏清，说道：“我就猜到是你干的。”
“那你还不快感谢我，我可是费了很大口舌才换来的。”
“请你喝茶。”霍姝把茶递给苏清。
“就这啊。”
“你想怎样？”霍姝问道：“我尽量都满足你。”
“我还没想好。”苏清看着霍姝的嘴唇，突然想起白天湖中亲密，赶紧打断这个话题，“想好了再告诉你，不过这几天的茶可得给我留着，我要喝。”
霍姝瞥了苏清一眼，说道：“我这可不是什么名贵茶叶，跟宫里下人喝的没有区别。”
“我在军中呆过十年，平时吃喝也跟普通士兵无异，自然是不介意的。”苏清笑道，整张脸散发出浓烈的少年感。
“那就好。”霍姝倒了一杯给自己，“苏小将军可否介绍一下你自己？”
“嗯？我这么有名，你居然不知道我？”
“夫子上课的时候听他说过，你是天生将才，十岁进军营，十五岁就是边境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行事诡异，尤其擅长突袭和摆阵。”
“我何止是擅长这两样，我就没有不会的。”苏清被夸得鼻子要上天，说道：“军营这十年就没有吃过败仗，不管是突袭还是攻城守城。”
“那你怎么突然从军营回来了，还被软禁在这里。”
“因为你的父王忌惮我。”苏清垂眸，说道：“北冥总共就五万兵力，四万都在苏家手上，其中一万还是苏家私兵。”
“这个实力，想不忌惮也难啊。”
“更何况最近王上决定两三年内选出继承人然后退隐，苏家若是现在就出手站队，这个选拔结果就基本上毫无意外了。”
“树大招风，苏家迟早有一天会倒，我父王或许不会现在对你动手，但是不代表下一任国君不会。又或许，这三年，就是对苏家动手的最好时机。”
“公主对朝中之事很了解啊。”苏清抬眸看着霍姝，说道：“公主想要什么？权利？钱财？你若是想当女君的话，那我可以支持你，成为你的助力。”
霍姝对上苏清的眸子，淡淡地说道：“我没兴趣。我之所以会去了解朝中之事，是为了胞弟。”
“霍赆？”苏清懒得再在乎他人人称，决定直呼其名。
霍姝有些意外苏清的称呼，但也没有反对，而是继续说道：“对。父王下令所有皇子都可以参加选拔，因此霍赆不想参与都成为了别人的眼中靶。”
“那你想要什么？”
霍姝被苏清这一问，有些懵：“我？”
“对，就是你，想要什么。”苏清一字一句问道。
“我还能有什么想要的。”霍姝自嘲道：“听父王的话，嫁人，在我把未来丈夫克死之前，相夫教子，蹉跎岁月。”
“还有呢。”苏清皱眉，只觉得霍姝这段话一分真都没有。
“嗯—”霍姝假装想了一会儿，实际上则把埋藏在自己心里多年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出宫，去游历天下。”
苏清笑了一下，心里猜到这并不是霍姝的临时想法，却也没有拆穿。
“只可惜，这个想法，大抵是实现不成了。”霍姝低眸，说道：“宫中水深火热，我在这里艰难成长了十五年，也大抵猜到父王留我的目的。”
“是什么？”
“父王要让我嫁给他最忌惮的人。”霍姝叹口气，说道：“我身带诅咒，这是祭司大人占卜结果。而只要我嫁过去，不费一兵一卒，便可以让这个家族衰落。”
“你出生以后，有过克死他人的经历吗？”
“我出生六年后我母亲容妃就死了，期间还有照顾我的侍女，诸如此类，而且死因不明。”
“这样啊…”苏清陷入沉思，但没过一会儿，就兴奋地说道：“你要不嫁给我吧。”
“什么？”霍姝简直不敢相信苏清说的话。
“我说，你要不嫁给我。”苏清重复了一遍，给霍姝分析道：“你看，我当今是王上最忌惮但是也是最不能没有的人。你带着不祥嫁进我家，能遂了你父王的愿。而你，可以随我去边关，去体验边关生活。若是你想，我们大不了到时候假死，换个身份去四周游历。”
“苏小将军，我不了解你。”霍姝双眼一闭，无奈说道：“我们至今为止，只见过两次，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很出乎我意料。”
“公主也是个聪明人，不是吗？”
“你的想法很好，只可惜，短时间里，我不能答应你。”霍姝看着茶杯中自己的倒影，说道。
“为何？这不是一个一举两得的方法吗？我渴望平安活着，不被猜忌不需要处处受制地活着。而你，想要出宫游历天下。你嫁给我，我们两个的想法不是都可以实现了吗？”苏清不解。
“我不能抛弃我胞弟就走，阿赆也是皇子之一，他在宫中的生存比我更艰难。我俩本就相依为命长大，我不会让他独自留在宫中，我必须成为他的助力之一。”霍姝抬头，说道：“苏小将军的好意，我领了。只是苏小将军恐怕要另寻佳人了，我知我胞弟登基如登天，我也知他被迫身陷漩涡无法脱身。但是我与胞弟，从出生起就是一体，我们不能互相抛弃。”
苏清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你胞弟，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要送去当质子了吧。”
“你怎么知道？”
“猜的，不祥之咒用在敌人身上，对自己就是祥。如今，王上下令选择继承人，一定会尽快把你胞弟送出去当质子，一是防止他在朝中有势力，二是选继承人的时间里，别国势力最容易入侵，总得丢个老鼠屎把粥坏一下。”
“你这什么形容，还真是，直接明了。”
“明人不说暗话，不是吗？我在朝中天天阿谀奉承好话说尽，说的我自己都觉得恶心。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可以好好说话的地方，我自然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你这样，也挺好的。”霍姝说道。
“我还能更好。”
霍姝抬眼，打量着苏清。凤眼剑眉，虽然经常呆在军中，但是皮肤仍然白皙。论外貌，绝对是上乘。一身白袍，却是一身的少年气息。
“你的长相，做夫婿确实很养眼。”霍姝夸道。
“我才来京中不到三月，就很多女孩子上赶着追的。这么多女孩子追的我找你表白，结果你还拒绝我。”苏清一脸委屈吧吧，跟个小奶狗似的。
“我也不是想拒绝你，我只是短时间内不能答应而已。”
“时间一长你就可以答应吗？”
“等阿赆没事以后再说吧。”霍姝低头，有些脸红。
“也行，反正我也不着急一时。”苏清托着腮说道：“我还有个建议给你，既然身在宫中处境艰难，自己的武功还是要想办法提高的，不是每次耍小聪明都能碰到苏清的。”
“你有没有可以短时间内可以提高武功的办法？”霍姝小心翼翼地问道。
“短时间内…”苏清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正道肯定是不可能的。歪门邪道的方法倒是有。”
“我可是身负不祥诅咒，歪门邪道恐怕比正道更适合我。”霍姝笑道：“倘若苏小将军有法子，可否指点一二。”
“我之前去过西域一趟，曾得过一本书，就是讲这些的。我明天可以拿给你看看。”苏清说道。
“感谢苏小将军，以后苏小将军有难，我定当尽力帮忙。”
“小事而已，歪门邪道也得走得出来才算出路。先试试看。”
“阿姐，我进来了。”霍赆的声音刚好响了起来。
苏清盯着霍赆走进来，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阿赆，你怎么来了？”霍姝赶紧倒茶给霍赆：“不是说有人找你谈话吗？”
霍赆盯着苏清，语气不善地说道：“是，我刚谈完了。阿姐，他怎么在这？”
“他被软禁在宫中了，觉得宫里无聊来找我说话的。”
“那还真是稀客。”霍赆双手环胸，嘴角划过一丝嘲弄。
“苏清见过六皇子。”苏清起身给霍赆行礼。
“这是我姐姐的宫殿，不用对我行礼。”
“是。”苏清马上坐了回去。
“阿赆，你谈得怎么样了？”霍姝关切地问道。
“他能听吗？”霍赆和苏清仍在大眼瞪小眼。
“无妨。”霍姝想了想，说道。
“是的，我不是外人，我是你准姐夫。”苏清心里小男生的较劲上来了，故意气霍赆说道。
“什么？你没资格成为我姐夫，我阿姐只能是我的。”霍赆的火马上一点就着。
“你们别吵了！”霍姝一脸无语,”一个快十五岁，一个快二十了，怎么都跟三岁小孩一样？“
这两人加起来，绝对没有五岁，绝对没有！
霍赆听了霍姝的话，没有继续跟苏清吵下去，说起了正事。
“这帮没跟的东西和之前的人一模一样的想法，想要一个听话的傀儡王而已。至于什么不祥诅咒，说是你就好了。所以谈崩了。”霍赆捏紧茶杯，愤愤地说道：“没人能泼阿姐脏水，谁都不行。”
苏清有些意外霍赆的说法，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
“阿赆，我没事的。”霍姝安慰道：“等我们的生辰到了，父王应该很快给我选夫婿的，没多久我就要下嫁了。到那时，我就不是王家公主了，怎样已经无所谓了。”
“有事！我跟所有人谈的条件之一就是在我登基以后阿姐的婚姻作废。阿姐不能离开我！”
“霍赆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有的时候，可以变通一下的。”
“冒昧我打断一下，霍姝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苏清插嘴问道。
“九月初三，怎么了？”
“无事，我就是问问。”苏清笑笑，说道：“我有个法子，不知道你们想不想听。”
霍姝和霍赆一脸疑惑地转头看着苏清。
苏清笑眯眯地说道：“如果我站在你们这边呢？”
霍赆和霍姝两人突然瞪大了眼睛， 仿佛在看一种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霍姝先开口，问道：”你既然想远离权力中心，就不应该选我们。”
“看你们一片姐弟情深，想帮帮你们罢了。再说了，我可是你弟弟的准姐夫，一家人帮一家人不是很正常？”
“谁要你当我姐夫啊！”霍赆脱口而出。
“霍赆，你先别激动。”霍姝语气有些严肃地说道：“苏小将军，不管是站队还是娶我，都应该慎重考虑，不是只是说说就成的。请苏小将军先好好考虑，再好好决定好吗。”
苏清对霍姝说话的语气就少了一些玩世不恭，认真说道：“今日之事，确实是我有些鲁莽了。但是给我几天时间考虑恐怕还是这个结果的。反正我也没几日可以活，不如荒唐事做尽，快活一场。”
“苏小将军，我们可没有闲心陪你快活。”霍赆毫不客气地拒绝。
“你要的书我明天会给你，苏清先行告辞。”苏清对霍姝说道，起身离开。
“苏小将军慢走。”霍姝起身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