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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我不去写无限流真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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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诞美学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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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耳的钟声还在耳边回荡。

但面前的景象已经大变。

原本起伏的山峦如今被城池覆盖,浓郁的红光自高楼上摇摆的青铜钟发出,笼罩整个天地,也染红了天上那轮残阳。

云辞站在原处手持雪中盏,之前沾上的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

手腕上的金铃微动发出一声低鸣,阮归在云辞旁边现出身形来。

看到这副场景,他眨了一下眼,目光从城池中扫过,最后落在天上云层中飘渺的黑色的法相。

法相通体黑色略微透明,头上长了两个山羊角,盘上好几圈最后尖头抵着额头,而那张脸也细长如山羊,下巴处还有一撮弯曲的毛。

红色的咒纹在法相身上如流水一般缓缓滑动着。

“是蜃景。”阮归收回视线,声音并不大,但是足够周围人听见,“每走一步都会有不同的场景出现。”

身后那些弟子在蜃景落下前还在打坐修补自己身体的伤,而温吟知他们则是警惕地没有动作。

倒是阴差阳错下保持在了原位。

顶着国师那张脸的桑实在蜃景出现后就不知踪迹,只有天上偶尔出现的法相昭示着他还在附近的事实。

云辞问道:“蜃景和迷阵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一步一景,那么和迷阵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同。

对于合体境的修士来讲,法相可以将自己招式的威力大大提高,桑实没必要用法相来召唤出一个和迷阵差不多效果的幻境来。

那么蜃景一定有它不同寻常的一点。

阮归抬手指向天上的残阳:“海市蜃楼从来都是在人的欲望下出现的,它能够出现所见之人期待的画面。”

比如在沙漠中迷路的人最希望看到的是有着食物和水源的城池,比如在沧海之上游荡的人最想要的就是登陆。

蜃景就是这种情况出现在人面前的。

人们常常迷失在其中。

带着期望出现,又摧毁人活下去的希望。

“蜃景有好有坏,若是天上是红日赤月,那就说明这里的一切都是颠倒的。”众人的目光随着阮归的话抬头,天上的残阳正是红色,“颠倒的蜃景,会出现被困在幻境里的人最不想看到的画面。”

“最不想看到的场景?”云辞低喃出声,心中隐隐有了些许念头。

倒是身后的赫池摇着尾巴恹恹道:“不想看到?”他指向温吟知,“我们中间有个瞎子,就算真有什么场景出现,他岂不是看不到?看不到的话蜃景对他有什么用?”

温吟知微微偏头,朝着赫池所在的地方转过脸,道:“你是在嫉妒我看不到还是在害怕你待会要看见的场面?”

被说中心思的赫池冷哼一声,修问心道的瞎子最讨厌了。

萧温书在一旁撑着伞,笑吟吟开口:“你们斗嘴也该停一停了。”他转动着搭在肩上的伞,脸上笑意不减,“现在你们该想要怎么度过待会出来的考验......那个人可还藏在暗处能看到你们所惧怕的东西呢。”

在云辞想清楚所有事情时,阮归也道:“金丹境没有心魔,但是你们化神境会有,若是被他知道你们最厌恶的东西,再加以利用......”

金丹境的弟子就算再害怕,心魔对他们也没有太大的威胁。

要说威胁最大的还得是赶来支援的七人。

除开金丹境的景柳,剩下的都是化神境和一个合体境的镜观。

阮归说的话意思已经很明显。

原本打坐调息地弟子中有人抖着声音接道:“化神境的心魔......师兄师姐,你们可千万要撑住。”

“嘀——”

忽有一声极其高昂的唢呐长长响起。

“嗒。”

又极速停消,发出短促的顿音。

四周红光大盛,却猛地暗下。

乒哩乓啷锣鼓声响,原本不见人影却吵闹的街道暗下,云辞他们身边的场景飞速后退,最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一个闪着暖光的台子前。

“咚咚咚咚——”

四声鼓响后这方天地已经完全暗下,连天上的残阳也隐没在红云之中。

唯一的光源是面前的台子。

橘黄色的光在一片黑暗中显得有些诡异,但足够云辞看清台子的样式。是由木头搭建的很简陋的半人高的台子,外围用红布遮掩,像民间唱戏搭好的戏台子。

不知从哪里传来的锣鼓声,震耳欲聋,却依旧盖不住那唢呐短促的急音。

早在环境变化而众人不知为何坐在一个木质的长凳上时,出现在云辞身边的景柳就已经攥紧了她的袖子。

如今更是屏住呼吸不断扯着云辞的袖子,动作带着些许慌张。

景柳:“唔唔唔!!”

嗔怒禅今天罕见地闭上了嘴,真是稀奇。

云辞已经从戏台子上移开了目光,正想问景柳怎么了,却在转头的瞬间和一样东西对上了眼。

或许不是眼睛。

戏台前的空地摆了许多长凳,云辞一行人坐在正中,而他们周围,全是一些身形透明头戴箬笠坐得端正的人影。

身体掩在黑袍之下,衣袍上如人经脉一般缠绕着许多打着结的红丝。帽沿下垂着暗红的布垂在肩头,全由一张方形的青布遮面。

两人旁边的那人影似乎察觉到景柳的紧张情绪转过了头,这让云辞借着台子上的光看清了青布上写着的字。

【落惊霜】。

青布下传来一声口水吞咽的声音,却又在唢呐声中重新转回了头。

帽檐下黑色的金属片因它的动作相撞发出几声轻响。

景柳也在它转头过来的那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唢呐一响黄金万两。这个场景太过火了,应该立刻向锅中下入花椒、胡椒、生姜、盐,再加入醋、蜜、蔗糖,大火熬煮一夜,这样一份美味的人肉大骨汤就做好了......呜呜呜我不想变成大骨汤。”景柳吞了吞口水,继续哭喊道,“我根本不会做饭,我只是一个会在腌料中大口喝酱汁的小废物呜呜呜。”

云辞:“......”行,嗔怒禅今天也在完美发挥。

先不谈这样的炖煮的方法能不能行。

身后被迫坐下的弟子们全都挨在一起如小鸡崽一样抖个不停。

温吟知习星渊几人则坐在云辞景柳两人身后。

不知是不是因为萧温书是鬼魂的原因,他和云辞一样坐在第一排,只是两边都是鬼影。

四周坐下的鬼影都快和人站起来一样高了。

脚旁是那柄萧温书从未离身的伞,正撑开挡住了他变得透明的腿。

他察觉到了云辞看过来的目光,幽幽转过头。

伞面反射出来的橘光在他眼底流转,身上有鬼气飘出,和初见那时一样惨白着一张脸。

自云辞将他带离鬼界后,这还是萧温书第一次如此鬼气横生。

萧温书看向云辞,张口轻声道:“这戏,不能唱完......”

话未说完,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张白底红字写着“禁”的方纸,拦住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也像封印一般将他身形压的透明了几分。

不能唱完的戏?

云辞垂下眼,四周那些鬼影不断转头看向他们,蠢蠢欲动的心情连作为目标之一的云辞都能察觉到。但是它们并没有动作,似乎是有什么规矩将它们定在了长凳上。

连云辞也因这个未知名的规矩起不了身,体内更是没法运转灵力。

既然这戏不能唱完,他们要如何阻止?

这么想着,台上,已经亮起数盏莲花灯。

莲花座挂着深浅不一的红绸悬浮在戏台四周,白色的烟雾自花蕊中飘出,如水流一般落于台面。

橘黄色的光芒暗了几分。

每盏莲花灯垂下的帷幕中,忽有琴瑟琵琶各色乐器出现,乐器前都端坐一人,皆着白衣脸戴白色面具。

“珰——”

扬琴清脆的音调如雨珠落于竹叶之上极其轻快的响起,忽有红梅从台面上生出,微风夹杂着细雪飘了满台。

雪中清冷的红梅香中隐隐飘出一道难察的血腥味。

雾与雪同时被风夹杂往台中卷起。

再落下时,台中已然立着一个身穿白衣长袍内搭红衬的人,脸上依旧是白色面具,墨发未束全垂在脑后。

只是面具上往后延伸了两根粗壮的花枝,红梅间有许多红色丝绦缠绕垂至胸前,两鬓更有一根串着五枚铜钱的红线。

衣袍宽大未缠腰带,广袖曳地右手自然垂落在身旁,持开着红梅的花枝;左手微抬至胸前,手心向上微张似乎在举着什么东西。

白色的面具没有开孔更没有表情,但云辞却觉得那人现在一定在看着台下的某人。

因为云辞能够感觉到,有一股饱含恶意的视线从自己身上擦过。

扬琴不知何时已经停下,鼓声与琴瑟同时响起,鼓点的刚与琴瑟的柔相互交错,偶有笛声穿插其中。

似乎是某种信号,周围的鬼影全都轻喝一声。

声音吓的景柳护体金光只是亮了一下又被不知名的力量压了下去。

琴声突然变得激昂,有低吟随着音调唱起:

“凫鹥在泾,公尸来燕来宁......”

声音不知是从何处传来的,每一声中都好似带着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戏台下随着乐声冒出一条细长的溪流,将戏台前的空地包围住。

潺潺流水声响起时,台中人的面具四周吐出一道白雾,摆了半天的姿势终于有了变化。

胸前的手翻转突地向下压,长袖在空中荡开弧度,白色与红色交缠间,墨发也随之扬起。脚下木屐随拍叩地,随即它执着花枝的手上扬,在身旁挽出几道漂亮的剑花。

花枝似剑指向台下某人,而下压的手已经变作兰花指轻搭在右肩上。

带着面具的脸随着指尖微垂,穿着铜钱的红线与面具相撞发出的声音淹没在变缓的鼓点之中。

“......尔酒既清,尔肴既馨.......”

四周鬼影再度发出一声嘶吼,原本轻缓的鼓点突然响起极其尖锐刺耳的如指甲刮过木板的声音。

或许确实有看不见的东西在一旁,云辞坐在第一排,清楚的看到支撑台面的木桩上多了三道长长的划痕,连溪流旁被水打湿的土壤上都多了一个宽大的脚印。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从水里走出来了。

台上人重新动作,左右手在胸前一碰,花枝上的红梅被这撞击的动作洒落了几瓣停留在那人胸前衣领处。

如不小心沾染上的鲜血。

“云师姐.......”景柳颤着声音道,“那人......是右边领子在上面。”

云辞这才发现,台上那人,或者说周围所有身影的领口,都是左领在下。

左为阳以右为阴,左衽是死去的人才会有的穿法。

虽然知道它们不是什么好的存在,但知道这群都不是生人时,云辞只觉得自己头皮凉的发麻。

萧温书说过,这戏不能唱完。

不光是这些都不是活人的原因。

还有一个原因,它们唱的是《凫鹥》1。

这是一首祭祀的诗歌,所唱之意原是祈求福禄。

但是歌词所涵盖的......是设宴酬谢神尸的场景。

原本是祭祀祈福时由人来扮演公尸,那如果周围已经有非人的存在呢?

谁才是那个贡品?

“......公尸燕饮,福禄来成......”

第一小段已经唱完,四周那些鬼影越发兴奋,甚至开始跟着曲调踏起步子。

台上那人重新舞动起手中花枝,如剑似笔,长袖生风,旋转间如游龙绘丹青。白袍中的红色如喷洒的血液,在半空中不断缠绕。

乐声响于耳畔。

云辞的身体似乎都在跟着旁边的景柳一起抖。

忽然,云辞听得身后一声闷哼。

她被控制着转不了头,却听得习星渊的声音响起:“温吟知!”

温吟知的位置就在云辞身后。

但是云辞没法转头、也没法分出神识来看清他发生了什么。

鼻尖越来越重的血腥味,意味着他身上发生了并不好的事情。

台上的人手持花枝似乎做出了一个劈砍的动作。

“噗——”

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云辞后背,有几滴擦过她的肩落在她的膝上。

鲜红色的血很快在她的衣袍上晕开,变成褐色的圆点。

她听得温吟知虚弱的声音:“它的目标是我。”

台上正舞动花枝的人随着温吟知的话缓缓顿住。

花枝细长如剑,正直直的对着云辞。

或者说是坐在云辞身后的温吟知。

温吟知叹道:“一场戏,唱给了一个瞎子看......”

有血缓缓从他双眼间流出,他抬着头,似有所感般将脸对准了台上的那人。

白色无孔的面具和一个看不清外界的瞎子对视着。

“台上是雪吗?”随着温吟知的话,真的有一道风将台上飘着的雪花吹到他脸上,感受到了那股凉意,温吟知再开口时更加虚弱了,“原来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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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话注释被屏蔽了没刷出来。

1凫鹥在泾,公尸来燕来宁......出自《诗经·大雅》中的《凫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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