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要给秦始皇来颗打虫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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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天不到的时间，长安乡许多人便知晓天神派遣使者，感念武成侯王翦顺应天道，于统一天下有功，已将武成侯治愈。

放回来的大夫们被询问到，也只是点头称是。

能如此快速传出消息，自然是嬴政特意放纵的结果，否则谁敢乱传播王翦的消息。

确认身份后，攸安的排场显然被加大，伸开手叫人帮忙着穿衣服。

不是攸安短时间便腐朽，秦朝穿衣还很有讲究，像是左右两片衣领必须左领压右领，一旦穿反在其他人眼里便成了游牧民族或是死人下葬时的左衽。

到时候引起旁人的参观和怀疑，一不小心还得被当成间谍。

“神使，已经穿好了，您坐下来，奴帮您梳发。”

攸安跪坐在席子上，瞧着衣手指灵巧的为她梳着垂发。

“衣，你的手可真巧。”虽然面前的铜镜比高度散光加近视都要模糊，可头顶被衣灵巧编织的精致又不繁重的发型，隐隐能窥见。

衣含蓄一笑，手上动作不停，“神使太过夸奖，这是奴该做的。”

本就是特意派来侍候神使，若是这点本事都没有，也不会被派过来。

这年头，能文能武还带其它技能的女下属可不好找。

攸安搭着衣的手起身，小腿都有些酸麻，等会儿还要去和嬴政用夙食。

她现在活脱脱一个秦朝贵族家的小女郎打扮，攸安心中轻叹，她一个忽悠人的神使居然沦落到连像样的仙女衣服都拿不出来。

“六合，你说有比我更惨的宿主吗？”

听到宿主的抱怨，六合默默缩了缩，明明在她的脑子里，可还是忍不住隐藏些，讨好道：“第一次没经验，下次肯定条件更好。”

攸安没理它，没有明确条例一概论画大饼。

刚跪坐完又要跪坐，攸安对着面前放置夙食的案无声叹气，等会儿就找机会把椅子弄出来，古代年纪大了腿脚不好是有理由的。

而且，一扫面前精心准备的大秦食物，想重开的心越来越强烈。

牛肉、羊肉、鱼肉都选取上好食材，但架不住连炒这种基本烹饪都没有的时代能做出何种美味。

炙算是最平常且能叫人接受，放在火上烤完的牛肉火候把握恰当，配上酸梅子酱中和油脂的香腻，可旁边用鼎装着肉酱浇在粟饭上的煎制食物，和她印象中的煎可谓是完全一模两样。

更加叫人接受无能的便是那一盘盘脍，生肉和鱼片蘸着调料吃，她下匕的勇气都没有。

要命啊，谁知道打虫药怎么做啊？

攸安很担心嬴政他们按照这个饮食吃几十年，哪怕是日后不吃丹药，也抗不了多久。

嬴政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攸安的动作，见到对方只不过动了几下便停手，本来还想让对方看看大秦物博食美，但现在显然失望了。

蒙恬无声站在暗处，不出声时攸安都把人忽略掉，此刻站出来恭声道：“神使可是觉得食物不合口味？若是有何不周之处，还望神使指出。”

攸安没有委婉客套，一方面是人设，另一方面，也是不想委屈她的嘴。

不然人家真当真了怎么办？

“没有不周之处，只是和我过往所食不同，部分有些不太习惯。”攸安一下子来了恶趣味，“像是这道鱼脍，脆嫩鲜甜，但不宜多食。”

蒙恬没想到还真问出来点什么，下意识接道：“为何？”

脍可是现在平常又美味的烹饪手法，脍炙人口二字便可知晓。

“嗯，蒙大人见过细小的虫子吗？基本上只要是生食就少不了，只不过多和少而已。”攸安故意瞧着蒙恬的脸色逐渐泛青，根本停不下来，“人的身体会成为虫子生长的寄主，肠胃不好的人可能便是身体里有了虫子。”

哪怕是嬴政都被她描述得面色稍稍扭曲，这饭是吃不下去了。

嬴政也挡不住攸安比划的手掌长度的细虫，“不知神使可有法子将…细虫解决？”

攸安面上挂着一眼就能看穿的得逞的笑容，脑袋却是在回忆现代上个世纪风靡一时的宝塔糖，制作的材料倒是不复杂，也就是蛔蒿烘干后简单处理而已。

只不过，问题是她没法变出来，一切都得自力更生。

“我得找找药材，饭后我到长安乡逛逛吧。”主要是熟悉秦朝的生活，前面几天躲躲藏藏，没心情去观察这个时代。

嬴政把闲得发慌的别扭少年王离安排在她身边，本来生气被欺骗利用，可转过头自家大父就被治好，还得知对方神使的身份，叫王离浑身都有股不知该如何与攸安相处的别扭劲。

他阿父王贲看不下去，攸安眼瞧着他直接一脚踢在王离的后背，隐隐还听到一声闷哼，眼角抽搐，果然是武德充沛。

王家，嬴政和王翦等人认真听着蒙恬汇报调查到的信息。

“回陛下，已然查明，第一次神使出现可以追溯到四天前，有黔首见过她的身影，后来也有人偶遇过，但没有投宿驿站的信息。”

蒙恬查到的信息很少，完全查不到来源，能够在短时间内找到这几天碰见过攸安的人，已经是出乎意料。

“凭空出现？”嬴政瞧着竹简上的信息，很简短，但都说明一个问题，攸安没有来时的信息。

王翦老神在在一直未曾开口，突兀道：“陛下不相信？”

嬴政眼神深邃，想到攸安表现出来的神异，以及对方的性格，“我希望她是。”

灭六国前他的目标一直很坚定唯一，可直到今岁齐国不战而降，大秦终究统一，可他却感觉到另一种紧迫。

如果攸安是神使，他希望她的到来，能叫大秦升起别样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