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我是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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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少年似乎很害怕顾冥海，他立刻跳下椅子，惊慌地喊了声大哥，便迎了上去。
顾冥海瞥了一眼仍在啃馒头的刘霜儿，转头严厉地斥责那少年道：“谁叫你进来的！”
那少年低下头委屈地小声说：“是二哥让我来送一些食物的。”
不等顾冥海开口，便急急忙忙地冲出门去。
顾冥海一脚踹倒屏风，踩踏在屏风的千鹤图案上，转身坐在太妃椅上，又是那副慵懒放纵的模样。
刘霜儿只顾着吃，头都不抬，下一顿食物都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
顾冥海饶有兴致地看着她，问道：“尧舜禹是什么？说来听听。”
刘霜儿吃完所有的食物，抬手举着杯子，强硬地说：“给我热水！”
顾冥海发出嘁的一声，挥手示意，于是门口的黑衣人便端上一个小茶盘，上面盛着一只漂亮的玉壶。
刘霜儿拿起玉壶，自斟自饮起来，半晌才开口说：“尧舜禹是三个帝王的名字。”
她将脑海中关于尧舜禹的那段讲给了顾冥海，讲完不再搭理陷入沉思的他，一杯接一杯地喝水。
顾冥海紧锁的眉头，认真思考的样子，如果抛开刘霜儿对他的敌意，可以称得上是盛世容颜了，毕竟他本就是男身女相的样貌。
“照你说的皇位的禅让不是一种极高的道德表现吗？你刚才为什么要说那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刘霜儿不屑地反问：“你是太子对吧，如果你二弟比你优秀，你的意思是你会把皇位让给他？”
这问题让顾冥海非常生气，他认为这是刘霜儿居心叵测的挑拨，他几步上前，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
那腕子太脆弱，恐怕他稍微再用点力，便会把她折断似的。
刘霜儿一惊，抬起头无辜的大眼睛盯着一脸恼怒的顾冥海，很是不解地问：“怎么了？”
顾冥海看出她的疑惑，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变松开手继续问：“不要对我发问！你继续说！”
刘霜儿顿时明白过来，她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她无奈地继续解释道：“当你手下的大部分大臣们和将军们都听命于某个人，你变成傀儡皇帝的那一刻，你觉得皇位你还坐得稳吗？禅让只是比较好听的说法，直白点讲就是被迫退位。舜这位帝王禅让后还不得不昭告天下，自己要云游四海，明面上是到处游玩，实际呢？呵呵。”
刘霜儿冷笑着，继续喝水，这吊足了顾冥海的胃口，他竟然一改慵懒放纵的态度，竟认真地问：“实际呢实际又如何？”
刘霜儿看着他双眼闪着迫切的光，不由得笑出声来。
感到被戏弄的顾冥海瞬间生气了，皱着眉问：“想见刘燕回吗？”
刘霜儿这下老实了，她明白这话是提醒，是威胁，他在警告自己。
她放下杯子，深呼吸后说：“实际上是流放！流放到人烟稀少，条件艰苦的地方去。这种地方大多气候恶劣，要么极其炎热，要么寒冷，穷山恶水，寸草不生，你觉得他能活着么？”
说完刘霜儿望着出神的顾冥海，她握紧手中的小玉壶，紧张地大脑飞速思考着，我若拿这个壶打他的脑袋，是否能跑出去？不行，门内这两个侍卫解决不掉。
那我摔碎玉壶用锋利的碎片胁迫他送我出去，这似乎可行！
刘霜儿大眼睛一亮，决定孤注一掷试一试，但看到顾冥海那高大的身躯，直接放弃。
她想起那个梗：我要跳起来打你膝盖。
她乞求着说：“我现在已经在这做质子了，你们放了刘燕回吧！让她回去告诉父皇，派使臣我们进行两国谈判吧！”
顾冥海轻笑着说：“把你们俩都扣在这做质子，筹码不就更大吗？”
刘霜儿心中暗骂，该死的狐狸，真能算计，面上却装作一副老实人的模样。
她尴尬的笑笑说：“放了刘燕回，证明你们有谈判的诚意。燕回姐姐身子骨一向薄弱，你们执意要把她扣在这，我怕要不了几天，筹码就真的只剩我了。到那时，你觉得还有谈判的必要了吗？”
顾冥海拍着手，用夸张的语气说：“哎呀！真是好办法！不愧是传闻中的长乐公主呢！”
他笑着话锋一转，装作疑惑地说：“只是我不明白，周将军的孙女和你，明显是她的价值更高，你一再劝我放了她，你们还真是姐妹情深啊！”
刘霜儿听出他话中揶揄的成分了，仍不放弃地劝说着：“你想要的只有我父皇可以给，我价值不高，那高价值的刘燕回没了，你想要达成的目标，你想交换的人质也一同没了。”
顾冥海弯下腰，长发垂下来，他用食指轻敲她的鼻尖，笑着说：“好吧，你赢了！”
刘霜儿不可置信地抓住他的手臂，反复追问：“你答应了？你答应了对不对？你答应要把刘燕回送回去对不对？”
他抬手往前一甩，顺势把被惯性甩进他怀中的刘霜儿紧紧抱住，邪笑着问：“怎么，还想继续做我们没做完的事？”
刘霜儿挣扎出怀抱，羞红了脸，不停地摆手向后退。
顾冥海突然一反常态，神色有些黯然，轻声说：“你为什么非要当自愿咬钩的鱼呢？”
他转头看着刘霜儿，眼神中流露出巨大的悲悯，不再说话。
刘霜儿被他的表情吓了一跳，这眼神怎么像是看将要死去的人似的，充满怜悯。
她灵机一动，用撒娇般的语气对顾冥海乞求着说道：“既然我是质子，那请你们善待人质，把我当囚犯这般对待，实在是有失大国礼数。”
顾冥海笑呵呵地咬着牙说：“你不觉得你有点得寸进尺吗？”
刘霜儿硬着头皮，继续求道：“质子本身不是恶人，也没犯过罪，却要同罪犯一般失去自由，你不觉得很可悲吗？”
顾冥海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情变得特别好，他拍了拍刘霜儿的脑袋，神秘兮兮地说：“好吧，小公主，我刚好有件礼物送给你。”
他说完便离开了，刘霜儿呆呆的站在原地，反问自己还有这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