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开始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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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整个世界都在沉睡着，到处都被黑暗吞噬，就连月亮也被乌云遮挡，吝啬的给予大地最后一点皎洁月光。
废弃工厂内，看门的打手们闲聊着家常，调侃八卦，企图驱散凌晨时分的困倦。
突然，几道身影毫无预兆的出现在他们背后，动作快到出现残影，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刀——
打手们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昏死过去，身体软绵绵的倒下。
沈政川眼疾手快的拖住打手瘫软的身体，缓慢放到地上没有发出任何异响，无声的朝着身后比了几个手势，戒备的打头顺着楼梯向楼上走去。
其他警员们同样打起精神，放轻脚步，黑色作战服在黑夜形成最好的保护色，身影矫健，和夜色融为一体。
顺着地形图的指引，一行人快速到达关押人质的小黑屋门口。
张伟观察着左右，确定的点点头。
其余警员也默契的靠在两边隐蔽，手枪上膛。
沈政川会意，朝着身旁警员使了个眼神，侧身靠在门边，抬起长腿朝着门板用力猛踹！
“嘭！”
门板经受不住暴力，一下倒在地上，飞溅起不少尘土。
“不许动！警察！”
警员们鱼贯而入，一时间，小黑屋里嘈杂声、怒骂声、哭声接连响起。
混战一触即发。
“这是怎么回事？光头呢？”
老大依旧带着口罩，面对警员们几乎压倒般的优势，眼里写满了惊恐，随手抓住步步后退的打手，无能狂怒，“上啊！快上！”
惊慌失措的打手们挥舞着武器，硬着头皮冲上去。
其中一人更是负隅顽抗，挥舞着木棍重重朝着领头男人的脑袋砸下去。
果断朝旁边微微侧身，拳头向下砸在他举着木棍的手上，沈政川轻松一个巧劲儿化解攻击，箭步上前，角度刁钻的朝着他腹部猛击！
侧头的瞬间，单手抓住身后偷袭他那人的手，干脆利落的弯腰扣肩！
看着一个个同伙倒在自己面前，老大彻底慌了神，慌慌张张把身旁的人推出去掩护，焦急的犹如热锅上的蚂蚁。
一咬牙，心一横，干脆朝着窗户快步跑过去！
他要逃走！
整个身体因为害怕而颤抖，半人多高的窗户竟是爬了两次才爬上去，老大看着下面的楼高，腿都软了，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就要往下跳！
沈政川注意到他的动作，三步并作两步迅速上前，长臂一伸想要抓住他的衣领！
“嘭！”
下一秒，准备起跳的老大被人从窗外直直的踹回屋子里。
沈政川：“......”
老大：“......”
讲真的，有那么一瞬间我好像看见了我太奶。
深邃眼眸中倒映着窗外的纤细身影，整个人挂在二楼外，全身的重量都系在一根绳子上，衣服脏兮兮的，扎成高马尾的长发也有些凌乱，小脸也是灰一道黑一道，看起来尤为狼狈。
一双眸子却是亮晶晶的，灵动的犹如被灰尘埋没的宝石。
红唇向上微微翘起，温暖又娴静，能软到人心里去。
颜菀像个小猴子似的灵巧，攀附住窗户直接翻身进来，解开绳子跳在地上，目光也被面前这个高高大大、看上去很有领导范儿的男人吸引了。
猜测到什么，整个人落落大方的敬礼，声音没有任何攻击性，“你好，我是颜菀。”
沈政川同样回礼，视线从她脸上收回，看不出来情绪，公事公办的语调，“沈政川。”
短短几分钟，小黑屋里的战局很快被控制住，警员们获得了毫无悬念的压倒性胜利。
打手们被拷住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人质们则是抱着警员激动的嚎啕大哭。
她们得救了。
“哟，这就是我们队新来的门面担当？”张伟一忙完，便笑眯眯的靠过来，完全就是一热情的大家长，“颜菀是吧？你好你好，你叫我老刘或者伟伟哥都行。”
“伟伟哥，”颜菀对这个和蔼的中年男人很有好感，笑意盈盈的姿态谦卑，“叫我小颜就好，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张伟笑起来的时候，小眼睛彻底眯成一条缝，憨态可掬的，想起了什么，正经起来，“对了，沈队，小颜啊，你们过来看看。”
颜菀有些不明所以，还是快步跟上去。
人质们都被集中在一楼的屋子里，每个人脸上都挂着泪水，眼里带着光，那是一种对活下去的渴望。
说是欣喜若狂、死而复生也不为过。
“看出什么情况没？”张伟站在门边小声问道。
眉头微微皱起，颜菀藏在门口隐秘身形，视线从她们每一个人脸上扫过，肯定的话脱口而出，“多了一个人。”
她确定过，除她之外，整个拐卖团伙劫持了共十三位女孩。
减去隐藏其中的短发女，剩下十二位。
但这个屋子里，却有十三个人！
沈政川眼眸里划过危险的光，锐利的看向旁边暂时关押犯罪分子的房间，聪慧的脑袋迅速运转，“人贩子伪装成了人质。”
颜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专注打量着所谓“大哥”。
此时的他被摘下口罩，瘦削的身形，还有那双胆怯的眼睛，与记忆中的那个人......
“那个戴口罩的人是假的！”
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危险并没有被完全解除，颜菀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努力回忆着人质们的样貌，一一对比排除。
睁开眼睛，里面清明一片，“是那个戴眼镜的女人。”
沈政川看到她眼神中的坚定，默契的和刘伟对视一眼，把单薄的颜菀挡在身后，低沉的嗓音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她认识你。”
“躲在后面，见机行事。”
颜菀点点头。
转过门，张伟憨憨的脸上便挂上了笑模样，京剧变脸似的，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慰问着，“你们已经安全了，我们会联系你们的家属。”
“身体有什么不舒服吗？”
一边关心着，一边朝着女人慢慢靠近。
“都别过来！”
老大察觉到危险，表情瞬间变得阴狠，迅速扯过身边两个不明所以的女孩再次充当人质，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警惕的嘶吼，“你们两个！退后！”
“不然我杀了她们！”
“啊！”
变故在瞬间发生，人质们迅速涌向门口，惊恐的躲在赶来的警员身后。
“你别冲动，不要伤害她们。”沈政川拽着张伟向后退，保持安全距离后，思路清晰的开始谈判，“你有什么要求，警方都可以满足。”
“不要伤害人质。”
“都退后！让出一条路！”老大声嘶力竭的吼着，刀始终架在女孩脖颈上，表情癫狂，“我要一辆车，装满汽油的车！”
“停在院子里，不许熄火！”
“你们都让开！让开！”
张伟握紧了拳头，神色焦急，“这......”
“去准备。”沈政川冷静的开口。
“可是......”
“服从命令！”
张伟犹豫一秒，迅速转身离开。
警员们缓慢后退，老大挟持着人质慢慢向前，身影始终躲在两人中间，像个狡猾的狐狸，根本不肯露出半点致命的破绽。
双方僵持着。
“沈队，嫌疑人身影全部被人质挡住，没办法狙击。”
“沈队，她马上要上车了！”
“沈队，怎么办啊？你快想个办法！”
越是情况紧急的时候，沈政川的思绪越是清晰理智，“吸引嫌疑人注意力，不要刺激她，免得狗急跳墙。”
“老张，你带几个机灵的找机会绕到车后偷袭。”
“闪光雷烟雾弹准备，不到万不得已不强攻！”
老大带着人质小心翼翼的来到面包车前，快速打开车门隐蔽，也许是她看到了逃跑的曙光，也许是警方的顺从助长了她的嚣张气焰，竟是癫狂大笑起来。
“什么警察？！都是窝囊废！还不是要听我的话！”
“跟你们玩个游戏吧？”
“这两个人，只能选一个活，你们怎么选啊？”
“哈哈哈......”
刀尖紧紧贴在女孩脖子上，随着用力的动作，鲜红色的血液流出。
女孩的泪和血混在一起，滴落在衣服上。
警员们的心不约而同的全部提了起来，人群中传来焦急的声音——
“快选一个，比起两个都死了起码能救一个！”
“选哪个都不公平！”
“你以为这是小说情节照进现实？二选一？”
“闭嘴！”沈政川耳力极好，眼底冷意浮现，声音不大，但不怒自威，“没有任何一个人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
“选什么选？！”
“老子两个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