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意识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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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败兮…生死之神？”
“这可真是…好大的名头啊……”
情绪之树下，鱼情兮眉头紧皱着，内心有些烦躁。
她明明知道迹败兮这个强大的存在的…明明不应该让泣醉瑶接近祁往雪的……
“可是为什么…现实却到了这个地步？”
鱼情兮眉头渐渐紧皱，她的大脑开始一点点的回忆，一点点的思索。
最后，她的记忆定格在了许岸落兮第一次见到祁往雪的时候。
——‘自那时起，我满脑子都是想要支配祁往雪这个强大的存在了……’
‘【内心的情愫】作用在了我的身上吗…该死，我果然不能让许岸落兮这个危险自由行动……’
‘不，现在已经没时间管许岸落兮了。’
鱼情兮收回脑海中的思绪，目光看了看四周确认目前周围并无危险以后，她的目光中心放在了那站在空中的迹败兮身上。
同样的，她面前的迹败兮也低下脑袋，毫不忌讳的和鱼情兮的眼眸对视。
见此，鱼情兮双眼微眯，感觉到了挑衅。
“迹败兮，你应该知道的…与任何一位踏上意识格位的生灵对视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我知道。”
“哼，狂妄。”
鱼情兮不屑一笑，一缕七彩仙气拂过她的眼瞳，为其蒙上了一抹魔幻的色彩，使得与她对视的迹败兮的眼前出现了很多幻觉，犹如吃了菌子一般。
不过也仅仅是出现幻觉罢了，在瞳术方面，祂迹败兮也算是略懂一二。
“鬼眼-咒禁。”
祂那漆黑如墨且毫无高光的眼眸渐渐泛起猩红的光芒，漆黑的星辰夹杂着污垢升起，为鱼情兮的身上带来了许许多多的诅咒以及污秽。
当然，区区一道视线并不足以影响到这两位，甚至这些常人一但沾染就会立刻死亡的力量对她们来说连开胃小菜都不算。
只见鱼情兮轻轻抖了抖身子，将自身化为情绪虚影，隔绝了体内的诅咒与污秽，而同样的，在她的面前，迹败兮整个人先是一点点的凋零死亡，而后重获新生。
“宝宝…你让我很痛心……”
感受到鱼情兮那不在乎任何感情的坚决后，迹败兮很是伤心的摇了摇头，祂的心中有一道天平，一侧是自己，一侧是鱼情兮。
而现在，那道原本向着鱼情兮的方向倾斜到极致的天秤如今正一点点的向祂自己倾斜。
超我：要爱自己啊…嗯，就让小鱼睡一觉吧。
自我：都听宝宝的。
本我：……
三道人格达成一致，迹败兮眼神越发坚定，祂抬起手，指尖泛起当丝丝鬼气一点点的向着鱼情兮所存在的地方缓缓爬去……
就犹如一个木偶师，决定给自己面前心爱的傀儡绑上支配它的线条。
不过迹败兮也知道，鱼情兮这辈子最不喜欢的，就是没有自我的任人支配。
这会使她没有安全感的。
“哼，这世上，只有我支配他人的分！”
鱼情兮一声冷哼，身上七彩仙气泛起，将那丝丝鬼气线条包裹，为其附上难过的情绪，并使那些难过的情绪顺着鬼气一路来到了迹败兮的身上。
啪——
“动情祭！”
鱼情兮抬手一个响指，迹败兮那原本就毫无高光的的眼眸在此刻空洞且麻木了起来。
祂体内一切情绪与意识尽数被鱼情兮抹除吞噬，如今大脑一片空白。
若是遇寻卿在此刻到来，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当场认亲吧。
“……”
迹败兮呆滞的站在原地，身后灰暗的桃花树本能的生长，它收纳了迹败兮的经历，并升起了无色与墨黑色的星辰。
代表着迷茫的花瓣自桃花树上掉下，落入了迹败兮的手中。
祂不由得抬起头，看向天空中那高挂着的墨色星辰。
“墨色星在指着我的前方，在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失去我的方向。”
迹败兮的眼眸不再麻木空洞，抬起头，祂有些失落的看了眼天空上的那颗墨色星辰，随后将目光看向鱼情兮。
“宝宝…确定要争斗下去吗？这一切并没有任何意义，人生苦短，不妨就此睡去。”
“我有自己的目的，在完成目的之前，我不会放弃。”
鱼情兮倔强的摇着头，身边升起一缕缕七彩仙气，她体内的情绪被尽数释放，脑海中的意识逐渐影响现实。
“词曲，名为《憧憬》”
她抽出腰间竹笛放在唇间，双眼紧闭，将自身的意识完完全全的沉入了这首曲音之中。
「无论千般苦楚，生灵的意志永远不会屈服。」
充满希望与美好的音乐响彻在这世间，它有着将一切绝望尽数改变的力量。
“当困难来临的时候……”
鱼情兮缓缓举起了自己的左手，整个世界的意志听从她的指令，对着迹败兮进行着绞杀。
“……”
噗呲——
一滴滴鲜血飞溅，满身伤痕的迹败兮缓缓抬起手，身上的丝丝鬼气没入世界的各个角落，将这个名为世界的存在掌握在了手中。
现在，只要祂想，这个世界就会立刻不存在。
“可我并不喜欢这样。”
迹败兮摇了摇头，压制住了这个调皮的世界，并将目光放在了鱼情兮的身上，眼眸中带着一丝好奇。
“当遇到挫折的时候……”
面前的鱼情兮举起了自己的右手，磅礴的意志充斥着整片世界，将一切拥有意识的存在尽数拥抱，接纳。
在这一刻，鱼情兮以一种无可抗拒的意志向着迹败兮发出邀请，渴望着能改变祂的意志，让祂站在自己的身后。
“……很抱歉，宝宝，虽然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但还有一个人需要我在这里等待，我不能跟你走。”
迹败兮摇了摇头，以一种绝对无可改变的意志拒绝了鱼情兮的邀请，并顺手封住了这个一直想要修改自己想法的意志。
超我：我要等他回来，生死永不分离。
自我：是的，宝宝。
本我：……
“当左手拍向右手……”
感受到了迹败兮那倔强意志以后，鱼情兮知道自己再也无法挽回祂的想法，所以她放下了竹笛，轻声哼唱着歌谣，似鼓掌般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双手。
啪——
清脆的鼓掌声响起，迹败兮体内的一切情感与意识皆被抽空吞噬。
“当右手拍向左手……”
又是一声鼓掌声响起，周围出现了磅礴而又威严的意志，它们尽数钻入迹败兮的体内，试图替代祂的意志。
“当你的手拉着我的手……”
看着面前那呆滞且毫无动作的迹败兮，鱼情兮尝试着拉起祂的手，不想继续与祂为敌。
这就是她所憧憬的。
“……”
“抱歉。”
惭愧的声音出现，鱼情兮不敢置信的低下头，看着那个穿透她胸膛的手。
“为什么……”
她绝望而又失落的问着。
“我们不合适。”
迹败兮如是回答道，并捏碎了鱼情兮的心脏，拥她入怀中，给予她临死之前最后的拥抱。
“不觉得…有些虚伪吗？”
怀中的鱼情兮虚弱的抬头，看着迹败兮那毫无高光却满是温柔的眼眸。
“爱你是真心的，拒绝你，也是真心的。”
“没有偏爱吗……”
“是的。”
听到这句话的鱼情兮心脏一点点的冰凉，一点点的闭上了眼眸。
伟大的生死之神永远爱着世上的一切生灵，没有偏爱。
毕竟祂把自己所有的偏爱都给了一个人……
“……”
“为什么，不能多喜欢我一些呢……”
“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有些嫉妒又愤怒的声音响起，鱼情兮自情绪中新生。
而在她的身后，14道不同的身影并排而立，浓浓的压迫感令迹败兮都有些喘不过气。
“喜怒哀乐爱恶欲…傲慢嫉妒暴怒懒惰贪婪暴食色欲……”
“与生灵存在相互共生的种种情绪，深藏于生灵体内最深的种种原罪。”
“只要生灵存在，那么就绝对避免不了被它们的沾染。”
“此曲，名为《共情》！”
鱼情兮再次抽出腰间的竹笛，放在嘴边吹奏起了一首情感较为复杂的曲子。
它好似是将所有情绪完全融合进了这首曲子中，听的人有些搞不懂该用什么情绪倾听，种种无常的情绪令人目不暇接。
但就是这一首曲子，却令迹败兮听的有些入迷。
渐渐的…祂试图尝试起了仔细聆听，将自己的情绪一点点的深入其中……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迹败兮听的也越发入迷，整个人好似沉沦在了其中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鱼情兮的竹笛从唇间离开了。
而站在她面前的迹败兮 也早已沉沦进了那首混乱的曲音中，无从挣脱。
对此，鱼情兮表示对这个听众很满意。
她迈开步伐，来到迹败兮的面前，抚摸着祂的脸蛋。
“虽然意识的力量不如生死，但意识主打的就是一个控制。”
“而共情，则是最强的控制技能。”
“现在，该是下一首曲子登场的时候了。”
鱼情兮收回了抚摸迹败兮的手，轻声哼起了最后一首曲子。
“此曲…《动情祭》。”
混乱疯狂而又崩坏的曲子响起，迹败兮的眼眸渐渐空洞，整个人就像是一个濒死之人，走在黄泉路上，听着名为《动情祭》的歌谣。
祂知道一但曲音结束，祂的意识就会随之一同消失。
可…迹败兮虽然知道，但祂从心理上始终抗拒着自己打破动情祭的歌谣。
犹如心理疾病一样，一步步蚕食着祂的心。
“……好麻烦。”
处于混乱中的迹败兮有些痛苦的摇了摇头，身边蝴蝶与灵魂游荡，一颗颗星辰升起。
滴答——
落泪声响起，一道苍白色莲漪绽放。
“登神的阶梯……”
一道苍白色阶梯出现在祂的脚下，神圣而威严的模样令所有人都心生向往。
而在那神圣的光芒中，迹败兮的影子被照耀的无比漆黑。
“压制。”
影子中睁开一道猩红的眼瞳，将迹败兮的情绪尽数压制。
迹败兮的混乱意识再次恢复清明，祂迈开步伐，一步步走上神圣的阶梯。
哒哒哒——
高嵩的阶梯之上，迹败兮俯瞰着脚下的鱼情兮，发现了一切。
“宝宝…你有些过于的渺小了。”
“退下吧…让更高大的来。”
祂伸出手，对着鱼情兮这个存在轻轻一点。
“生灵所行之路。”
滴答——
又是一声落泪，鱼情兮这个存在被泪水打散，身躯，经历，灵魂尽数被迹败兮所掌握。
“……”
祂沉默的摸了摸鱼情兮的脸蛋，将她宝贝的抱在了怀中。
而在祂的面前，那高耸而绚丽的情绪之树下。
一道虚影缓缓出现。
“不愧是生死之神…我这个存在果然逃不出你的眼眸。”
那道与鱼情兮没人任何区别的虚影微笑着拍了拍手，感叹着迹败兮的实力。
同样的，它心中那决定操纵迹败兮的欲望越发的膨胀了。
“果然，我就知道小鱼不会对‘我’动手。”
“一直躲在幕后搞鬼的，就是你吧？”
迹败兮的脚下出现一片花海，祂放下怀中的鱼情兮，摸了摸她的头。
“宝宝，安心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结束了。”
“剩下的就交给我吧。”
祂冲着鱼情兮温柔一下，脚下花海消失的同时，鱼情兮也消失在了这里。
现如今，周围只剩下了情绪之树，和祂。
咚——
“师傅傅！”
一声炸响，满脸平淡的遇寻卿出现在了迹败兮的身边。
但此刻的迹败兮却有些失落。
“卿，你师傅傅离开了。”
“？”
遇寻卿疑惑的眨了眨眼，对这句话很是不理解。
“他去找他心中的那个人了。”
“哦。”
听到这句话的遇寻卿点点头，明白了一切。
同时，也将目光放在了面前的情绪之树上。
“不知道师傅傅一个人能不能把师娘找回来，我这个徒徒蛮担心的……”
“所以，为了尽快去帮师傅傅找师娘，我得先把这棵树砍了，对嘛？”
遇寻卿说完，那漆黑的蝴蝶刀也被她握在了手中。
“对。”
迹败兮微笑着点点头，一柄妖邪的镰刀也被祂扛在了肩膀上。